第二十六章:回返苦境
“這便是一切的前因后果。”
關(guān)于雅狄王的往事,白秋霜一路從上午說到下午。
從殢無傷對即鹿的戀情,到即鹿和雅狄王相戀,未婚先孕。
從無衣師尹犧牲自己的小妹,迫使劍之初出戰(zhàn)雅狄王,到其以雪中謎作為牽絆,讓殢無傷為其所用。
以及殢無傷殺光劍之初身邊友人,迫使其離開四魌界。
還有最后的,憤怒的殢無傷參與到,無衣師尹圍殺雅狄王的計劃中,雖只是作為威懾,但意義重大,雅狄王最終被擒,關(guān)押在詩意天城的禁流之獄。
王者一生致力于維護(hù)四魌界和平,卻不想被奸計所害,關(guān)押于詩意天城,故心生怨懟,恨天怨地,先寫下天、地、滅、靈、神、裂、歇、寧、清九卷武經(jīng)。
然,王者終究宅心仁厚,在懺悔了自己的行為之后,又寫了生之卷,留下一線生機。
這十卷武經(jīng),加上唯有碎島之王才能修習(xí)的廢之卷,十一卷武經(jīng)合稱《兵甲武經(jīng)》。
其中,廢之卷為武經(jīng)總訣,威力也遠(yuǎn)超其他九卷。
此外,當(dāng)對上廢之卷使用者時,運用這其余九卷的人內(nèi)息就會紊亂,必會俯首稱臣。
而生之卷的第一式,就可以治療其他武經(jīng)造成的傷勢,第二式更是能讓其他武經(jīng)的招式無效。
這也是白秋霜第一時間排除這玩意的原因,屬實是大坑,練會可能還沒用幾天就掉價了。
“你說,咒世主的傷好了嗎?”
戢武王將信息消化了一下,隨后便開始考慮另外的事情了。
慈光之塔掌握著下三界的能源閥,她的實力還做不到在慈光之塔拉閥之前,便將其攻下,所以只能先放一放。
相比之下,火宅佛獄就容易對付多了,最簡單的硬碰硬都行。
“我那一劍,沒用太多力氣,現(xiàn)在估摸著是好的差不多了。
再說,他和我的輔佐之間有合作,簡單來說就是他對我還有用。”
白秋霜阻止了戢武王想弄死咒世主的想法,火宅佛獄他還有用呢,不能讓苦境那幫子人,屆時都把眼光放到死國來。
“你快要離開了吧?!?p> 從他這次回來之后,她便能感覺到,他在積蓄力量,是什么樣的事情,能讓他這般慎重。
“快了,最后一年了?!?p> 只剩最后一年,一切都將結(jié)束,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一年么...”
戢武王離開了,白秋霜也沒說什么,起身布置了結(jié)界將此處封閉。
隨后回到了房間,四支神兵開陣,意識再入劍域,丹田、氣海、紫府同時運作,調(diào)整自身。
他要做的,不止是重新執(zhí)掌死國那么簡單,他要在死國建立絕對的權(quán)威,將死國打造成一只鐵桶。
死國的整體實力還是相當(dāng)不錯的,在苦境所有的異境里都是排在前列的,可惜內(nèi)部有內(nèi)部的問題,外部有外部的壓力,最后好不容易退隱了,還被圣魔大戰(zhàn)拉出來送死...
浪費啊。
白秋霜清空思緒,專心積蓄力量,調(diào)整自身。
就這樣,在無止無歇的戰(zhàn)斗中,最后一年的時間也流逝了。
白秋霜收起了結(jié)界,打開了房門。
“準(zhǔn)備離開了嗎?”清脆悅耳的女聲從房門之外傳入,對比以往少了一份威嚴(yán),多了一份隨性。
“時間到了,也該走了?!?p> 看著眼前的倩影,白秋霜想起了十年前初來此地之時,兩人也是這般模樣。
如今,與十年前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卻是不同的氣氛。
“我還打算去尋你,卻未料到是你先來了此地?!?p> “真的未料到嗎?”
“真的,我原本是打算出關(guān)之后,找你借一艘戰(zhàn)船回返苦境?!?p> 自己頭鐵開通道這種事,白秋霜是不太想試第二次了,先不說體內(nèi)禁錮封鎖著積蓄的力量,不太適合動手,就算能動手他也不想試了,太不安全了。
“哈~朋友怎會讓朋友為難?!?p> 戢武王右手一攝,一陣地動山搖之中,只見一艘小號玄軻自地底升起。
“這是我早年私下建造的,現(xiàn)在用不到了,就當(dāng)是好友之間臨別的禮物了?!?p> “多謝。”
白秋霜一時有些晃然,雖然他口口聲聲說是好友,但實際上,這終究還是一場動機不純的交易。
朋友嗎?一場算計之下的朋友,也能說是朋友...嗎?
或許,是吧?
雖然動機不純,但也算各取所需,相談甚歡。
那便,是吧!
“在想什么,我印象中的你,可不是這樣?!?p> 戢武王打斷了白秋霜的思緒,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在交談之中走神。
“哈~好友啊,你印象中的我,又是什么樣?”
“驕傲,囂狂,目中無人。”
他從來都沒有,把他自己放到與其他人一個水平,而是高高在上,無情的操弄著他人的命運,冷血的決定著他人的生死,她都看在眼里。
“額...好友,我現(xiàn)在收回我的話,還來得及嗎?”
這么多年下來,他也不記得,自己還有幾分像從前,可能連那最后一分都沒了吧。
從安逸的現(xiàn)代生活到九界混亂的江湖,他用了二十年才適應(yīng),而真正認(rèn)同穿越之后的身份,則是二十五歲之時。
到三十歲時,他便沒有幾分像從前了。
至于現(xiàn)在,嚴(yán)格來說,現(xiàn)在這具身體算不算人族還不確定。
“哈~晚了。”
“如此,那我便離去了,各自珍重,后會有期?!?p> “珍重?!?p> 戢武王看著玄軻遁入虛空,神色莫名,也不知從何時起,出于何種目的,她便不再讓其他人來此處了。
她對他的評價還有一句沒說,那就是心黑。
符應(yīng)女和她講過,碎島男子在詛咒解除之后,體內(nèi)的生命能量都少了一些,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沒打算追究了。
…………
白秋霜催動玄軻遁入虛空后,并未著急的前進(jìn)。
茫茫虛空,無有前后,無有上下,玄軻就這么緩慢地在虛空中漂渡著。
白秋霜從夾板離開,打開了玄軻的艙門。
艙內(nèi)空間不太大,與估算的差不多,搭載五六人便是極限。
而在正座之上,一套黑色的戰(zhàn)甲靜靜地躺在那里。
“將來再會了啊?!?p>
天允山下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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