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夏小月就問夏巡:“咱這里有賣大米的嗎?”
夏巡不理解,啥是大米?夏小月就從空間抓了幾粒大米給他看,白白的,在月光下泛著光。
夏巡咽了咽口水:“這東西好吃嗎?”
看來夏巡沒見過大米,也沒吃過,夏小月收起大米:“好吃,特別好吃,今晚咱上木屋里我給你煮點?!?p> “咱這邊家家都是吃苞米嗎?有沒有別的主食?”
夏巡沉思一會兒:“碴子粥,棒子面粥,貼餅子,苞米菜團子?!?p> “停!有沒有跟苞米沒關(guān)系的?”
夏巡又開始想:“高粱米粥,高粱米飯,小米飯?!?p> 數(shù)了半天,就小米飯出類拔萃算是細糧了,這邊伙食也太差了,夏小月可不想天天吃苞米高粱,看來得想辦法改善伙食了,可是空間里也就一小袋大米,最小的那種,她不怎么開火做飯,所以廚房的東西都很少。哎,早知道我就多屯點了啊!
“哎,白米飯?。 ?p> 夏巡突然停下腳步:“姐姐,你說白米飯?”
夏小月心中一驚,然后一喜,莫非這小子知道哪有大米?
“對啊我剛才不是給你看了大米了嘛,大米蒸熟了就是白米飯?!?p> 夏巡很激動:“原來白米長那樣啊,我聽陳小丫說過,她吃過白米飯,特別特別好吃,給我們羨慕壞了?!?p> 夏小月一聽,有門兒!只要有人吃,就代表有這個東西,有這個東西就好說,想辦法吃到自己嘴里去唄。
“她家哪來的大米?這邊不是不種嗎?”
這個夏巡可知道,陳小丫可是以吃白米飯為最高榮譽顯擺過的,白米怎么來的也是顯擺過的,村里小孩子全知道。陳小丫的叔叔是守國土邊界的兵差,是個小官,這白米飯是過節(jié)時他上司送他的。
“那他上司哪來的知道嗎?”
夏巡想了半天:“陳小丫的叔叔就是在江那邊守邊的,守邊的將官有時候會跟對面的鮮人換東西,可能是他們拿東西換的吧!我見過陳小丫家門外掛著紅彤彤的東西,沒見過,陳小丫說他叔叔的上司跟鮮人換的,但是他們都不知道怎么吃,就一直掛著,掛好幾年了?!?p> 掛門外紅彤彤,辣椒嗎?
“什么是鮮人?”這回輪到夏巡給夏小月說懵了。
夏巡撓撓不多信息的小腦袋,可勁搜刮著:“咱們鎮(zhèn)是東洮王朝北部邊境,咱們村的那條江,過了江,再過了山,就是鮮伮國,鮮伮國的人,就是鮮人?!?p> “就是白天你要上山的那條線,往東一點,兩座山之間有個豁口,有很多兵差守在那,陳小丫的叔叔就是在那,他叔叔經(jīng)?;貋怼!?p> 夏小月懂了,她穿越到一個邊境地區(qū),上帝把她往下扔的時候,只要偏離一點位置,她就變另一個國家的人了。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邊境打仗,不就成炮灰了嗎?太慘了,千萬別打仗啊!
但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怎么換白米飯。
“咱村里沒有別人去換大米吃嗎?”
夏巡搖搖頭:“換不了,兵差在的地方不讓人靠近,而且好像陳小丫的叔叔也不能換,每次都是他上司換了東西給他?!?p> 換不了?不讓人靠近?那就是類似現(xiàn)代的邊防吧?也不讓人跟那邊溝通,怕出賣個表情包啥的?
夏小月犯愁了,照這情況來看,現(xiàn)去那邊當(dāng)邊防戰(zhàn)士都來不及啊,官大的才能跟對面官大的換,官小的不好使,你啥也換不了。硬生生阻斷白米飯的道路啊,還是回頭去鎮(zhèn)上問問有沒有賣白大米的吧!
說話間倆人就到了自己西院的家,家里黑糊糊的沒人,人全在里正家老房子那呢,本來夏父應(yīng)該在這邊的,假和離也是和離啊,但夏父追隨著他們,而且夏母也需要人照顧,索性就順其自然全去那邊了。
其實這個時間段偷柴并不好,天剛黑,但姐弟倆一會兒要去釣魚,釣魚之前就得把柴禾安排明白了,夏母得睡熱乎炕,明天得熬藥,今晚也得給夏母準(zhǔn)備好傳遞信息的烽火。
姐弟倆先是走到屋后柵欄邊上聽聲音,結(jié)果還真有聲。
馬老太的大罵聲。
這么晚了還罵人真是老當(dāng)益壯啊,隱約聽見“野種”什么的,姐弟倆對視一眼,不會是罵他們的吧?
但不管了,只要柴垛這沒人就行,倆人翻過了柵欄,圍著柴垛巡視一圈,然后夏小月小聲的跟夏巡說:“接下來看姐姐給你表演個?!?p> 然后把手放在那些木柴上,然后,嗖嗖嗖!木柴肉眼所見急劇減少!
給夏巡看呆了。
其實夏小月也看呆了,這赤手塞柴進空間能力很強啊,簡直太容易了些,有這能力偷柴太暴殄天物了吧!
柴垛的上邊都有些失衡了,底下小細脖頂個大頭,再拿下去就要塌了,夏小月趕緊停手,塌了就有聲了,該被發(fā)現(xiàn)了。然后在邊上拿了些好燒的苞米桿子當(dāng)引柴,和夏巡繞回了西院,又悄悄從西院上了村里大路,往家走去。
倆人都沉默,這柴偷的太逆天了,都不知道用啥詞能形容了,這就是法術(shù)?。?p> 最后,夏小月打破沉默:“我拿這么多柴也是無奈,咱不能總來偷吧,只能一次性解決,但是現(xiàn)在怎么跟爹娘解釋突然多出來的柴?”
夏巡似乎已經(jīng)有了想法:“明天雇個車拉回來吧?!?p> 夏小月噢了一聲,小秘書能解決就不用自己動腦子了。
倆人回到了家,給院子里扔了幾捆木柴,進屋跟爹娘說了一聲,小巡拎了水梢,而夏小月則去墻邊拎上了那個抽象藝術(shù)鐵燈籠。往江邊走去。
倆人又開聊上了,每出現(xiàn)一個人物夏小月都要梳理一下關(guān)系,免得下次碰見了熟人,一張口就問:你誰?。γ嫦窨创笊底右粯涌醋约?,那感覺可不太爽啊!
“你之前說的夏風(fēng)是誰啊,姓夏,咱家親戚嗎?”
夏濤看著月光照到江面:“他是咱們的遠方堂哥,他爺爺和咱爺爺是親兄弟?!?p> “噢,”夏小月知道了,就是夏政的孫子,依照夏父的說法,夏政對爺爺有大恩,養(yǎng)了爹爹夏玉書幾年的,不知道這個夏風(fēng)是個什么樣的人,回頭有機會接觸看看。
這回輪到夏巡問:“你拿這雞籠子干啥?”
夏小月驚呆了:“這是雞籠子?。坎皇菬艋\嗎?”
“誰跟你說是燈籠的?”
夏小月想了想,對哈,燈籠只是自己對它的定義,但萬萬沒想到這形狀的物件居然是個雞籠子。
“這燈籠......啊不,這雞籠子哪來的?”
“你定親那天杜墨卿送了只雞過來,定親禮?!?p> 尼瑪,夏小月現(xiàn)在想把這籠子扔了!
夏巡接著說:“這雞爹娘舍不得吃,又沒地方養(yǎng),爹就用鐵絲擰的這個籠子。”
合著是手殘夏父制造的藝術(shù)品?。?p> “那現(xiàn)在怎么就?;\子了?雞呢?”
“當(dāng)天就被東院吃了......我說你拿這燈籠干啥?”
“你承認它是燈籠了?哈哈!我要把它掛起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