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策和李三互相對視了一下,肖策拇指與食指摩挲,思緒良久,出聲道:“我們?nèi)プh事廳吧?!?p> 伙夫們露了臉,心里十分開心,他們現(xiàn)在可是有獨(dú)門手藝的人了,看今天兩位大人吃的開心的樣子,以后這水煮魚可就他們?nèi)齻€會做!說不定以后出門還得把他們帶著!
肖策來到議事廳:“我見過她釣魚。”
李三驚訝:“什么?這冬天能釣上魚來?真的?”
“嗯,嚴(yán)格來說,是她弟弟釣魚,我覺得你可以把她的警戒解除了,現(xiàn)在看來她沒有危害?!?p> 李三陷入沉思。
肖策又說道:“她來戍地有目的,她想換白米,而且我接觸過她,她那種人,不會做陰私之事,只會明目張膽的去打去搶,我覺得我的眼睛看人還是挺清楚的,不會看錯,起碼到目前為止,我很欣賞她。”
“如果她真的是鮮伮的人,只會披掛上陣,做一個女英雄,而不是窩在一個見不得人的面具之下,蠅營狗茍。”肖策腦海中又回想起那天他趕到沈家的時候,夏小月在那種情況下仍舊機(jī)智果敢,不低頭,不認(rèn)命,不妥協(xié)。
就是......嘴碎了點(diǎn),還有點(diǎn)圓滑世故,逢迎討好,而且還把這種逢迎討好表現(xiàn)的十分坦然,擺明了告訴你,我就是在討好你,可是莫名的,就是不討厭!
肖策又說:“她要真是想借著換白米傳遞信息,犯不著找那三個人,還做水煮魚給你吃,她那個人啊就是告訴你,我夏小月請你吃水煮魚了,而且我想換白米,我告知你一聲。”
說完肖策一愣,自己怎么解讀的這么順暢?
李三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原來如此!原來這是擺明了賄賂我,擺明了說她要換白米??!”
肖策瞥了他一眼:“門口那個門神已經(jīng)那么明顯了,難道你看見了就不會問嗎?她這是明目張膽的來,還告訴你,我來過了。”
李三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可惜不是個男兒身!否則此種聰慧此等坦蕩,我必將她收入麾下!與他義結(jié)金蘭!”
肖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臉上都是贊賞之色的李三,心中暗想:人家小姑娘可是想過找你做夫婿的,還讓我給牽線呢!
但莫名的,肖策不愿意再提這件事。
“以后還能吃水煮魚啊!真是太好了,你的這個夏小月真是個妙人?!?p> 肖策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嘴角翹了起來,被‘你的夏小月’這句話拂中內(nèi)心。
“她若是個男兒,練兵應(yīng)該有一套,你看門口那個大嗓門......”肖策給了李三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李三又哈哈笑了起來,想起門口那個羅大嗓子李三就高興,他終于想明白為什么看羅大嗓子邊上的兩個人鬧心了,無論是精氣神還是其他方面,都有著南轅北轍的差異,要是這戍地里的兵都有羅大嗓子的自覺,那豈不是事半功倍?夏小月是如何三言兩語就把一個人從里到外改變的?而且還是羅大嗓子那個人,那個武夫大字不識一個,腦子也不夠聰明,還十分倔強(qiáng)認(rèn)死理,夏小月竟然只是路過的交談兩句,這人就變了,會法術(shù)不成?
不如回頭問問夏小月,等她來換白米的時候吧!希望能再帶來些魚,讓他多吃些天......
夏小月四個花壇種到天黑,幸虧墻邊有專門用來澆花的水龍頭和水管,不然就累死了,這次的辛苦勞作更加堅定了夏小月機(jī)械耕種的想法,等錢到賬就買旋耕機(jī),播種機(jī),不然兩畝地就累死了,有更多的地豈不是累的死而復(fù)生?
種地期間她還收了個快遞,她買的小型的無菌操作箱和高壓鍋都到了。
晚上又在外賣下單了新鮮平菇,然后將自己收集的碎玉米芯裝到玻璃瓶里,放到高壓鍋里煮。
夏小月第一次感覺系統(tǒng)贈送的這個廚房是真的好,之前她只在臥室里晃蕩,基本不來客廳,現(xiàn)在終于感覺到獨(dú)立廚房的好處,這要是用臥室里的小廚房煮,高壓鍋的聲音刺耳不說,水蒸氣就夠煩人了。
廚房又大又整潔,給她制作菌種提供了方便。
大概煮了20分鐘左右,夏小月便將瓶子都放置冷卻,戴上無菌手套給平菇用酒精洗了個澡,開始在無菌操作箱里培養(yǎng)菌種。
大概做了六七個瓶子,夏小月將空間背景切換到那個全是藤蔓的樹林,把瓶子隨便放到一個角落里,就不管了,這個背景下的溫度和濕度,陰暗度都是最適合菌類生長的。
夏小月做完這些躺在炕上的時候,腦子里還在想用什么能代替現(xiàn)代化的菌袋,塑料布這種東西在古代可是沒有的,這些蘑菇是要放到邵淑蘭的炕上養(yǎng)的,必須得保持合理性,夏小月翻了個身,不行就去買點(diǎn)油布試試吧!
第二天一早,夏小月剛睜開眼睛,就聽見夏玉書說話的聲音,灶間的兩人還是在商量退親的事,夏玉書打算吃完飯就出發(fā)去鎮(zhèn)上,之前收的定親禮夏玉書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杜墨卿的定親禮是一只雞,今天一大早,夏玉書就把馬老太下蛋的老母雞給抓了,現(xiàn)在正幫著腳扔在院子里呢。
夏小月也打算今天去鎮(zhèn)上一趟,她得去買幾袋子粗糧用來換白米,去找夏風(fēng)哥說說教小巡子寫字的事,再買點(diǎn)油布和石灰。
夏小月堅決要和夏玉書一起走,無它,幾袋子粗糧得有人抗?。〔荒芸上哪┮粋€人禍害吧?夏玉書有些不愿意,哪有退親還帶著姑娘去的,夏小月說她不露面,夏玉書才勉強(qiáng)同意。
謝拴子的驢車又出發(fā)了,車中間還是擺了幾桶魚,這些魚現(xiàn)在是東陽鎮(zhèn)富貴人家的奢侈食物,不是有頭有臉的人根本就吃不上,今天車上竟然有一個十分違和的人物:馬老太。
馬老太頭發(fā)梳的油光水滑,發(fā)絲保養(yǎng)的烏黑沒有一絲白發(fā),頭上插著兩根旋螺紋銀簪,身上穿著醬色的緞子面衣裳,抱著一個小包袱縮在一角,離夏玉書遠(yuǎn)遠(yuǎn)的,眼睛時不時的盯著桶里的魚,露出貪婪的目光。
夏小月看馬老太那十足的防備姿勢,擺明了是懼怕夏玉書,不禁心中迷惑,夏玉書對她做了什么?讓一向鼻孔朝天囂張跋扈的馬老太都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