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頭,飯食已畢,莫家修士開始聚集在演武廣場,
教化族老莫庭暄高居石臺之上,手持一柄二品靈劍,帶著眾族人演練《莫家三仙劍》。
一眾族人學(xué)得認真,莫庭昌與莫霜并肩而立,
卻見身旁的莫霜,那一張國字臉上皺起了眉頭,她看了半晌,扭頭看下莫庭昌。
“這是……《莫家三仙劍》?”
“你確定不是那洪山宗外門弟子常練的……松風(fēng)劍法?”
“這是劍道入門法訣,流傳甚廣,你們何必要改了名字?”
“這當然是《莫家三仙劍》!”莫庭昌面不改色,隨后示意她繼續(xù)看。
初次教授,莫庭暄選擇將完整版的《莫家三仙劍》演練一番,以激勵眾族人刻苦習(xí)劍。
一道流暢的劍法使到末處,只見他忽得一個轉(zhuǎn)身,看似想抽身退步,卻又猛然間臉上血氣一漲,手中飛劍如流光般轉(zhuǎn)瞬即逝!
一連三招,招招死穴,
比起此前的松風(fēng)劍法,更多一股絕殺、狠辣之氣,明顯是最后的拼命之法。
“這!便是我族的《莫家三仙劍》!”
“你們且好生習(xí)練,往后還有《懸云長濟法》,《清箭符法》兩門法術(shù),你們可在此兩者中,各選其一精研!”
說完,便又帶領(lǐng)族人繼續(xù)拆解招式,一一習(xí)練。
莫霜見狀,卻是擊掌贊嘆,眼中滿滿的都是不可思議。
“松風(fēng)劍法、血殺劍,當真是有才!”
“如此混合,如朽木藏寶劍,若能抱以破釜沉舟之心,當能出其不意,一劍梟首。”
“只是那最后一式,燃燒精血的法門不可輕傳,不然你就等著族人們氣血雙虧而死吧!”
莫庭昌聞言嘆息,他們也是沒辦法,才除此下策,
他日若能收獲上佳劍法,自然是要替換掉的。
“不到應(yīng)敵之時,這燃燒精血的法門,自然不傳,其他的劍法便且先練著吧,便是強身健體,也是好的?!?p> 莫霜聞言,這才微微頷首,算是表達了認可,
就在兩人看著眾族人演練劍法,低聲談?wù)撝畷r,
莫庭旭緩緩走來,對著兩人稽首。
“和趙家結(jié)盟之事,我又與他們族內(nèi)負責(zé)商鋪寶樓的長老核對過,往后二品赤鐵礦、二品青杏,可暫時放在他們那邊寄售。”
“此外,我們種出的小血藤、黃芽草、赤血山參,他們統(tǒng)統(tǒng)愿意吃下,只是到底壓了兩成的價,算是比錢家那邊的售價稍高一籌。”
莫庭旭一臉無奈,但卻也知道,這是如今最好的結(jié)果,
隨后又說起族中的幾十畝靈田,如今和錢家交惡,他們也要多想想對策。
“小血藤一月后便能收割,此外黃荊叔說,在飛花林那邊的靈田收獲后,他想更換靈種,試試此前咱們莫家的獨門靈植,二品靈植水月三葉草?!?p> “此為三品療愈丹的主料之一,價值不菲,且種植需要特殊法門,錢家以靈谷為重,卻是不會種植此類靈植。”
血魔如今和洪山宗打得不可開交,在清風(fēng)崖這等靠近洪山宗的地方,
若是能種出,制作三品療愈丹的獨門靈植,自然不用擔心銷路之類的問題。
一品二品的靈丹,還是面向煉氣期,三品靈丹,則足以影響筑基期的實力。
毫無疑問,這是一筆不菲的財源!
“只是種植此類靈植,不僅需要二品靈田,還需要二品水行妖獸的血肉,用來培育靈土,方能使水月三葉草生長的繁茂昌盛?!?p> “靈田咱們以飛花林的一品靈田改造,這里靈氣堪比二品靈脈,借助靈陣之力提升倒也不難,只是這二品靈獸卻是要花心思了?!?p> 以前莫家靈田多,族地大本營中有三品靈脈,此外還有二品、一品的靈脈,
只因那天南山脈,這等散碎靈脈奇多,所以也無人爭奪。
使得莫家可以用靈田收益,換取足夠的二品妖獸血肉,用來肥田,如今卻是只能自己想想辦法,或買,或自己獵殺。
“靈獸血肉,我們來搞定吧,與錢家之間的爭斗,讓黃荊叔都跟著著急,已經(jīng)是我們這些后輩的不是了,正好帶上族人,一起外出歷練。”
“你想去落鷹澗?”
莫霜眼中了然,附近水行妖獸最多的地方,便也只有那邊了。
但她卻是躊躇一二,隨后開口道,
“不如我陪你們?nèi)???p> “不行,此番你必須得留下!”莫庭旭卻是想也不想的反對,
“靈田家族之間的爭斗,玩什么降價逼迫,或是比武拼斗都是虛的,因為只要有靈田在,即便不與外界接觸,我們也能活得下去,并且不斷恢復(fù)元氣。”
“最怕的只有一招,那便是斬草除根,毀田滅族。”
“所以,弟妹你必須留在族里,以確保靈田無恙?!?p> 一番話說得肅殺,眾人心中一沉,卻也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
莫霜心中無奈,卻也只能點頭。
只要不是血魔打到清風(fēng)崖來,那莫氏一族這種靈田家族,便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別人下狠手偷家。
兩人并肩回到長稼軒,卻聽見莫霜又道,
“這幾日,我們先將你的《閻羅金身》推進到雷劈化陽的地步,到時候你的身體將會獲得一次突破,再出去應(yīng)敵,會有把握許多?!?p> “到了落鷹澗一切小心,若是實在抵擋不住,你試試看催動這個?!?p> 說完,她遞來一枚銀色的令牌,上面紋刻有一只浴火青鸞,兩頭拜月靈狐以及一條從山峰上潺潺流下的泉水。
其內(nèi)暗藏靈光,有微不可查的靈力波動傳來,
“這是……能救命的東西,只是需要付出一切代價,你自己斟酌吧?!?p> 莫霜糾結(jié)了一下,終是將令牌塞到了他的手中。
隨后自去二樓房間休息不提。
莫庭昌看著她給的令牌,他依稀記得,當初大舅哥連雨來時,身上似乎也掛著這么一個令牌,上面的紋路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連雨此人莫庭昌他看不明白,
就連他的修為,族中也沒有人看得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想來應(yīng)當不下于莫霜的筑基期,不然也不會愿意讓她留在莫家,尋常家族哪里有坐視筑基修士外流的,尤其是莫霜這樣天賦不錯的后輩。
除非,連雨所在的勢力,根本不在乎一個筑基修士的戰(zhàn)力。
而在落鷹澗,用這令牌能夠召喚到大舅哥,或是他們家族的人,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也不知究竟要付出什么代價……難不成是要帶走莫霜?”
莫庭昌暗自思索,臉上卻是陰晴不定,
說來這還是第一次,他沒有莫霜的陪同,自己一個人出去斗法,
但為了家族,他身為族長,也是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