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破解兇案
徐涙看見扇上文字，脫口而出：“你是綠級【洞哨】？”
【洞哨】的人會隨身攜帶這么一把折扇。上面字的顏色不同，在機關內的等級不同。從低到高分別有五種顏色：紫赤綠青金。
“正是。在下林昀，此次前來破案。不過嘛……”林昀拿著折扇的手開始莫名抖動，“此案也是修仙人所為，無趣無趣……”
“也？”諾笙抓住這個字眼，“請問最近也有命案是修仙人所為嗎？”
林昀側眼瞧向諾笙，回道：“此處在上周發(fā)生一起命案，死者死因與死亡地點跟此次一模一樣。哦對了，小友不是要證詞嗎？”
只見林昀推門而出，不久后找來一位文弱書生。隨后饒有興趣看向自己。
原本諾笙聽見“修仙人所為”五字后就覺得自己擺脫嫌疑，無需再擔心。但想到昨日飯館之事，自己指不定會被歸為“修仙者”的位列，因此還是有嫌疑！
果然自證清白的最好辦法就是找到真兇！
“證人都有誰？”他急切問道。
文員扭頭向林昀確認一眼，如實說道：“季花房牛七，前臺掌柜以及杜鵑房汪九?！?p> 諾笙愣了愣，隨即才反應過來那是“房號”。季花房是死者隔壁房，杜鵑房若自己沒記錯那就是對面那一房間。
隨后文員機械式將證詞朗讀一遍后就離開了。
前臺掌柜的證詞大致意思就是：昨夜沒有人從大門進出，然后還看見木棉房（諾笙的房間）租客鬼鬼祟祟開門四處查看。
汪九是商人，他的證詞倒與自己想的差不多，并且除了視角變換，他也同樣聽見聲響以及敲門聲音。證詞寫得十分玄乎，比如鬧鬼之類的詞語也寫上去了。
不過最后他補充了一點是——看見死者房間出現(xiàn)一個黑影。那應該就是兇手！
牛七是屠夫，他的證詞里面也出現(xiàn)了一聲巨響。而且在最后還特意說明在窗外看見一道黑影飛過。只有修仙之人才有能力飛檐走壁。
那么證言指向就十分明顯了，兇手自是習武之輩。
只不過諾笙總感覺哪里不對，除了掌柜外這些證詞指向未免太過一氣呵成了。而且那巨響以及敲門聲，這些聲音代表何物自己還是不知道。
想不清楚，他打算請教一下林昀：“我昨夜還聽到鈍器擊打物品的響聲，以及敲門聲。敢問這兩個疑點代表著什么？”
“修仙之人弄出巨響很簡單，而敲門聲不過是你們疑神疑鬼。這是一宗連環(huán)案件，兇手與上周的是同一人?！绷株览^續(xù)看向諾笙，似乎希望他能反駁自己。
但諾笙卻誤把這認成是在懷疑自己！“查不到真兇不要緊，最主要是自己的任務就要以失敗告終！”
諾笙再次走到床前觀察。這次他將范圍擴大，連同床邊、床底都瞧上一眼。最終發(fā)現(xiàn)床頭小桌偏向尸體的桌邊有一處血跡。
他忽然想起什么。
那道鈍器的聲音不僅可以是物品撞擊發(fā)出的聲音，還可以是人掉落地面發(fā)出聲響。
忽然間，腦中的線索逐漸串聯(lián)起來。
“確實，有血跡?！绷株啦恢螘r走到自己身后。
諾笙注意到他的手已經不抖了，不禁好奇道：“請問閣下經常手抖是因為腎虛嗎？”
“呵，無聊的提問?！彼氖帧侄读?。
這難道是學習了某些一遇到無聊事就會手抖的功法？
諾笙心中好奇，但還是切入正題：“還記得我說過的巨大聲響嗎，這就是此處會出現(xiàn)血跡的原因?！?p> “死者曾掉落在地上……為何文員不把此處記載？”林昀查看死者頭顱，發(fā)現(xiàn)確實有傷痕。就像是按下某個開關，他拿著折扇的手瞬間穩(wěn)住，“可為何尸體在床上？”
“若修仙者所為，是絕對不會特意將尸體放回床上。也就是說，這是根據(jù)上一宗命案特意偽造成修仙者犯案，兇手說不定只是普通人！”
如此一定，牛七很有可能是在說謊！
諾笙還在想著第二個疑點——敲門聲。
只有聲音，而沒有人，難道真是鬧鬼？這世上還有妖，說不定是一些妖物作祟，那便也無從查起。
“等等，也不一定是敲門聲！說不定是有人扔東西擊中門的聲音！”
想起曾經玩過的推理游戲里面出現(xiàn)的腦洞。他連忙到自己房門前查看，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
林昀跟其出來，追問：“你若說是普通人犯案。但死者是被掌柜在門縫里看見的，那時候門從里面鎖上，這也是一個問題?！?p> 諾笙想都不想便回道：“制造密室很簡單。你仔細瞧瞧木楔上的細繩，人家連痕跡還沒清除。只需要用細繩牽住木楔放到鎖上便可?！?p> 林昀聞言，拍案驚訝。思維定勢令他一直認為是有什么功法協(xié)助，卻忘記許多手法同樣能夠做到這點。
諾笙干脆原地坐下，很快又進入那種忘我的狀態(tài)。
敲門聲到底意味著什么？不可能是人，因為出來后一個人都沒有……我該想想，為什么要制造出敲門的動靜？
他的腦細胞擴散飛快，要是硬要做個比喻，就是那被黃河水沖撞而下的泥沙！
要是說…假如的話……死者是不得不敲門，什么情況會不得不敲門？
求救的時候！
諾笙忽然醒悟，死者掉落在地面的時候可能還沒死！他借助細繩將木楔拿走，然后爬到自己房前敲門求救……
血可能已經干涸，因此血腥味在自己開門的時候沒有傳來。而之后，醋可以消除血腥味！自己睡前聞到的醋味那估計是處理血跡用的醋，甚至兇器血跡也能作此處理！
以這個推理方向，兇手有兩人！牛七負責殺人和處理，汪九則負責看風。兩人是共犯，而且他們的證詞也是特意把我們往修仙者身上引導！
諾笙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林昀，只見后者的手又抖了……是激動的。
諾笙見對方想下令抓捕，下意識就道：“等一下，這只是推理，沒有證據(jù)?！?p> 甚至退一步來說，自己證詞與其他人的證詞一樣，都有可能是憑空捏造的。只不過林昀選擇相信自己而已。
林昀聞言按下性子，也想看看諾笙還有什么辦法不成。
其實以往探案到這一步就已經可以結束了。甚至不負責任的說，他們抓人可以隨便抓，就是看抓的人對不對。
【洞哨】盡量做到公平，但也絕非善輩！
“牛七是屠夫，帶把刀在身上很正常吧，說不定那就是兇器？”諾笙嘗試性問道。
林昀搖頭，“牛七手上確實有刀具，但上面并沒有血腥味?！?p> 諾笙一愣，心中吐槽，屠夫刀上沒有血腥味不是才更可疑嗎！
但可疑歸可疑，目前犯人已經確定，就差證據(jù)。然而這一點并不能成為證據(jù)。
快想！那什么…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此乃跨世學說，跨到修仙世界也…應該能用。
想到這里他便有點自暴自棄的感覺。
“說到底還是古代的科技太過蛋疼了，沒有檢測血液的辦法，沒辦法檢驗指紋，也沒有辦法……”
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林先生，麻煩把牛七叫來，只需要叫牛七就可以了?！?p> 諾笙想神秘一笑，然而卻因習慣于面無表情而露出一個相當陰森的笑容，就連見多識廣的林昀都不禁一顫。
他不禁想到：這小子不會想在【洞哨】面前亂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