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
長這么大,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竟然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
李成陽果斷舉起手,這時候反抗是不明智的。
然后被人按在倒,臉和地面來了次親密接觸。
“這小子手勁真大?!彼α怂Ρ慌ぜt的手腕,張浩開始搜李成陽的身。
一輛面包車里,李成陽帶著手銬,對面坐著兩名穿警服的警察。
“姓名”
“張權(quán)蛋。”
張浩拍著桌子:“老實一點,到底叫什么?!?p> “張富貴?!?p> 無視對面人額頭上的青筋,李成陽掃視著車內(nèi)環(huán)境,感覺逃跑似乎不現(xiàn)實,用銀盤?李成陽決定放棄,真要用了,估計就真要被人查水表了。
旁邊組長廖史拍了拍張浩的肩膀,對李成陽說:“張先生,這個窩點我們盯了很久了,但一直沒有實際證據(jù),我希望我們可以警民配合,我們需要你為我們提供里面的情況,放心,一有情況,我們的人就會沖進去?!?p> 半年里,多次接到舉報,但每次都會撲空,還被起訴擾民,拿不出有利證據(jù),得不到上級命令,根本不能有大規(guī)模行動,潛進去的人根本沒辦法進入二樓,李成陽正好是突破口。
李成陽明白,現(xiàn)在不能進警局,只能接受了警察的要求。
“我們需要你帶著錄像設(shè)備進去,拍出二樓的畫面,盡量拍到人的正臉和過程,攝像頭是專門處理過的,檢測不出來。”
李成陽再次進來時,短發(fā)女服務(wù)生瞥了他一眼,進了廁所。
二樓還要過一道安檢,沒檢查出來,李成陽松了一口氣,房間里有信號屏蔽裝置,李成陽還要把拍攝設(shè)備帶出去。
二樓的畫面,要比一樓放肆許多。
燈光灰暗,還有明目張膽吸著粉末的,舞臺中間有一個籠子,關(guān)著一個跳舞的女人,一些人已經(jīng)把手伸進旁邊女性的裙子里了。
兌換了籌碼,找服務(wù)生要了杯咖啡,特地要了個勺子,李成陽開始在大廳轉(zhuǎn)悠,旁邊的包間里還有少兒不宜的聲音傳出來。
監(jiān)控室里,一個男人緊緊盯著著監(jiān)控畫面,他已經(jīng)注意李成陽好久了,拿起一旁的對講機。
李成陽發(fā)現(xiàn)有幾個黑西裝正往自己身邊靠攏,面上神色不變,掏出一顆紅色軟糖塞進嘴里,朝著衛(wèi)生間走去,距離還有十米時加快了速度。
“抓住他!”
沖進來的第一個人直接被一拳打倒,第二個也一樣,剩余四個圍在門口,拿出對講機叫人。
云妮正拿著托盤走向吧臺,看見幾名黑西裝急匆匆的上了電梯。
地上躺著已經(jīng)是第七個人了。李成陽雙眼赤紅,卡著衛(wèi)生間的門口,看著外面剩余的人,身上有幾處被棍子抽出的淤青,還有一處刀傷,正往外流著血。
“什么?一個人你們都搞不定?干什么吃的?!?p> “老板,您過去看看吧,那人真不是一般的猛啊?!?p> “留幾個去清場,其余的都跟我來。”
“老板”帶著手下跑出去,想了想又折返回去,從柜子里取出一把手槍。
一樓清場了,黑西裝都在往二樓趕,云妮正在猶豫時。
“嘭”
熟悉的聲音從二樓傳出來。
外面的張浩等人心頭也是一跳,正在假寐的組長廖史更是彈了起來。
“吳耀通知刑警隊,張浩樊超控制住后門,其他人直接跟我進去?!?p> “聽好了,子彈上膛!”
“是!”
本來只是以為只是一個非法營業(yè)場所,槍聲一響,性質(zhì)就變了。
衛(wèi)生間門口狹小,沖不進去人。李成陽看見人群里有人舉起了手,瞳孔一縮,往里邊閃了進去,子彈打在身后的墻上。
槍聲響起,外面亂作一團。
李成陽后退,門口空出位置,有幾個人沖了進來,被李成陽‘邦邦’幾拳打倒在地。
“警察來了,老板。”
“什么,這么快,走?!?p> 李成陽取下面罩,撕碎內(nèi)增高和假發(fā),把手機數(shù)據(jù)清空,然后砸碎,連著警方交給自己的錄像設(shè)備,一起沖進下水道里。
脫下衣服塞進通風(fēng)管道。
在電梯到達二樓,警察沖進大廳時。
“?!?p> 地上就留了一只勺子。
“組長,沒有找到他。”
帶著一堆鼻青臉腫的人下樓,樓下的警笛也響了起來。
“老板”被抓住了,查明竟是在逃人員,搗破非法經(jīng)營窩點,但警方‘內(nèi)線’張某不見了,還有一名警員中槍,廖史正在做著報告,心想,這次估計要被停職了。
李成陽此刻出現(xiàn)在天臺上,扯了塊床單披在身上,胳膊上的刀傷已經(jīng)停止流血了,突然腳下一軟,暈了過去。
二樓打斗他吃了兩顆紅色軟糖。體力嚴重透支。
趙殷茵回到出租屋時,已經(jīng)快凌晨了。
還有兩天就要開學(xué),這兩天每次都排練到很晚,入秋的風(fēng)有些大,打了個寒顫的趙殷茵關(guān)上了窗戶,突然想起天臺的床單沒收。
去天臺有一段很黑的樓梯,趙殷茵取了個手電筒。
床單不見了,風(fēng)刮走了?
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踝,趙殷茵汗毛乍起。
“啊~”
另一只穿著拖鞋的腳踩著地上人的臉,想要掙開他的手。
出租屋里。
李成陽披著床單,臉上帶著紅印,對面坐著趙殷茵,不停地在喝水,兩人都沒有說話。
“趙同學(xué),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李成陽打破了尷尬。
“你說。”喝了口水,眼睛掃向一邊,盡量不去看李成陽沒被床帶遮住的胸膛。
“幫我買套衣服。”
“你受傷了???”
李成陽不小心拉扯著手臂位置的床單,一條十幾厘米的刀口露出來,里面的血肉有些翻出,一些地方已經(jīng)結(jié)痂了。
“不要緊的?!?p> 趙殷茵離開了房間,李成陽有些無聊,桌子旁支著畫板,旁邊還有幾張畫稿。
趙殷茵第一眼看過去,人都會覺得她安靜,柔和。但她的畫卻讓李成陽有些訝異,極具夸張的色彩運用,黑色和紅色占據(jù)畫的主色調(diào),僅留的一抹白沒有沖淡畫的陰郁,反而帶上了一絲蒼白的毀滅意味。
轉(zhuǎn)頭看畫板,是一副剛開稿的畫作,只有一點幾滴紅黑顏料灑在白紙上。
按順序整理好畫稿,李成陽打開了抽卡系統(tǒng)。還有一天就可以抽獎了,這兩天的任務(wù)他懶得過,獎勵都是一些不實用的白色道具,商城里的東西刷新了,一件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里昂的意志碎片:劍圣里昂死于一場不公平的決斗中,但劍術(shù)修煉已達至臻的里昂留下了自己不朽的意志,分散在艾蘭各個地方。
三十二兌換點。
李成陽有二十八個,分解了倉庫里無用的白色道具,一道紫光閃過。
沒有實體,像是一團懸浮的有色氣體,在李成陽手中停留了一會兒,直接鉆進了他的眉心。
一瞬間,李成陽的腦袋像是被轟鳴的火車碾過,巨大的耳鳴聲夾雜著陌生的片段,十五分鐘過后停了下來,鼻子一些發(fā)癢,一摸,血。
衛(wèi)生間里,李成陽不止鼻孔出血,眼睛,耳朵都有血跡,清理干凈后,隨手取過架子上的毛巾就要擦拭,但伸向臉的手頓住了。
這不是毛巾,白色的,純棉的。
這時外面響起了開門聲。
李成陽接過趙殷茵遞過來的衣服,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換好后就要急著要離開。
“今天多虧了你,改天請你吃飯。”
“沒關(guān)系的?!?p> “走了,拜拜。”
趙殷茵眼里帶著疑惑,李成陽好像有些慌張,想了半天也沒明白,準備洗澡睡覺,走進衛(wèi)生間,看到了架子上帶著水漬的貼身衣物,指印形狀的。
總算是回到了家,拿出藥箱處理好傷口,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jīng)中午了,看了看時間,反正都過了半天了,索性那半天也曠工了算了。
井甫有些著急,昨晚那個地方被警察端掉了,而今天李成陽正好沒來,不會被抓了吧,打了兩通電話,也都沒打通。
宋嵐掃了眼李成陽空空的辦公室,一時也是火上心頭,不管事就罷了,人都不來了。
李成陽正在健身房,手里拿著一個掃把。
可是李成陽揮舞的動作卻是行云流水,帶著肅殺。
不止是招式,李成陽發(fā)現(xiàn)他對周遭事物的感應(yīng)變得更加敏銳了。
剛才和Dave說話,他即將要進行的動作李成陽似乎都可以正確判斷出來,很奇妙的感覺,不需要刻意的去感受,自然而然地發(fā)生。
劍圣的碎片不止讓李成陽有了對劍的運用技巧,而且擁有了一個武者該有的警覺和洞察。
大街上,李成陽觀察著路人,觀察著他們的動作,預(yù)測出他們的下一步動作,有一種掌控的感覺。
一個奇怪的人進入了他的視線,這人步伐很穩(wěn),氣息和走路的步子形成一個固定的的規(guī)律,手臂的擺動前邊多于后邊,上身下意識向前傾斜。
似乎感受到了李成陽的目光,那人抬起了頭,看到了李成陽,
一個老者,但眼神銳利,朝著李成陽的方向,右手握拳在內(nèi),左手平貼右拳,掩住右手,放于胸前。
江湖禮節(jié),左手向前的拱手禮多為表達友善,李成陽不懂其中意思,眼里帶著疑惑。
而老者也不惱火,思索一下,臉上露出笑意。
這時綠燈亮了,人群涌過,那人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