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明爭暗斗
“??”
開局陌生的天花板,張民睜開雙眼,茫然的從柔軟的白色床鋪上,倏地仰起上半身。
還未等他完全“清醒”過來,不遠處就響起聲音。
“你醒啦?”
張民轉頭望去,模模糊糊的看見坐在小板凳上的凌雪。對方一雙纖細而不失力量的長腿翹著二郎腿,單手撐著下巴。
她笑吟吟的看著張民看,那個有些灼熱的視線讓張民產(chǎn)生了一絲疑惑。
對于面露不解的張民,凌雪下一句話讓他徹底愣住了。
“你已經(jīng)昏迷一天啦?!?p> 然后他看向墻壁上的電子時鐘,現(xiàn)在分明是晚上九點鐘。
張民難以置信的扶著頭,喃喃自語。
“我、我睡了這么久?”
看見對方顯得十分震驚的樣子,黑衣女點頭。
“嗯,你在事情圓滿落幕后暈過去了,來自布熊星的罪犯順利的被逮捕,我們便把你送來這所醫(yī)院?!?p> 不但如此,語不驚人死不休般,凌雪繼續(xù)說道:
“你的傷已經(jīng)用分子再造醫(yī)療儀治好了,連一道疤都不會有。喏,就是你旁邊那臺,費用可貴啦?!?p> “!!”
聽到這句,想起自己的家庭條件的張民猶如遭到晴天霹靂。如果神秘的黑衣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是地球防衛(wèi)軍的人了,對方都說昂貴了。
試問一個沒有經(jīng)濟來源的普通高中生——還是較為貧困的那種,張民聽到后能不急嘛。
他嘴唇發(fā)顫,臉色有些發(fā)白。
注視眼前的黑衣人,緊張的開口:
“那個,請問保單保嗎?”
話說出口之后,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了,張民稍微深呼吸后,冷靜下來說道:
“因為,我不記得以前自己購買保單上,有寫分子再造之類的醫(yī)療補償。還是說,星海征途開啟后,保單內(nèi)容有更新了?”
要不然你還是把我的傷口復原算了。
——看見張民滿臉的哀怨,這讓凌雪忍笑不禁。
而她接下來說出的話,讓張民放下心來。
“你大可放心,張民同學。這次因為是全球行動,期間產(chǎn)生的一切開銷都由我們防衛(wèi)軍負責?!?p> “呼,那還好還好。”
張民拍了拍胸口,慶幸黑衣人組織的大方舉動。
這倒不是張民要顯得自己小氣。只是事關自己的財政規(guī)劃,連凌雪都說費用昂貴,那必須對自己來說是天價!
他就不敢拿微不足道的面子去賭家里的財政狀況了……況且,自家人明白自家事,自己的老爸老媽常年不見人影,一旦又聯(lián)系不上他們,最后還要由自己干癟的錢包來代付。
那么付不出錢的最后,還是會鬧到很尷尬,倒不如一開始說開來……比如,分期貸款?
“還好不用整個學期吃糠咽菜?!?p> “……”
聽到張民心有余悸的嘀咕,一旁凌雪的神色就變得更溫和了。
她了解過對方的背景,家境不太好,勤工儉學,無不良嗜好,保持年級第一,對待師長同級彬彬有禮。這樣努力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會讓人尊重。
“咳,那個,請問我能叫你凌雪小姐嗎?”
“你我年紀相差不大?!?p> 凌雪露出具有親和力的笑容,起身走到坐立不安的張民身邊。
“你直接叫我雪姐就好了?!?p> “哦,哦,雪姐你好。”
而凌雪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對眼前這位學生來說,態(tài)度有點過于親切了,導致張民看起來有些無所適從。
但對方的人際交往能力顯然不低。
張民隨即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我叫張民,勞煩您把我送來醫(yī)院,還特意留守下來,讓我怪不好意思的?!?p> “沒事,職責所在。”
凌雪也回以微笑。
不得不說,對方的樣子還是很有欺詐性的。如果是尋常青春期的純情男生,或者自己真的昏迷一天、毫無知覺的話,他就信了對方的本性就是如此溫柔隨和。
“對了?!?p> 下一秒,張民問起了凌雪她一個始料未及的問題。
“我想請問一下,被挾持的那位黑衣人還好嗎?”
“哦,人還活著?!?p> “那太好了……”
“就是一身骨頭都碎了而已?!?p> “?。 ?p> 張民驚了,張大嘴巴。
他可不記得自己最后把人甩出去,有讓人全身粉碎性骨折的力量。
所以,對方在這里不是照顧,而是看守他的嗎?
自己醒來后就要上庭面控了?
現(xiàn)在跳車還來不來得及?
看著張民一副要喊冤的模樣,凌雪的嘴角浮現(xiàn)細不可察的愉悅笑容。
“別擔心,該傷勢查明是那個布熊星人弄的。而我那位同僚的傷勢也治好了,用的是和你一樣的醫(yī)療程序,只是需要修養(yǎng)更久一些?!?p> “……”
如今他終于確定,此女不把話一次過說完,性格里肯定是有惡趣味的部分存在。
只是張民不知道。
當他內(nèi)心降低凌雪的評價時,自己在對方心里的評價反而上升了。
‘性格陽光正面,有同理心,有正以感,再加上之前舍己為人的表現(xiàn)……’
凌雪默默的記錄下眼前高三學生的特點和反應。
剛才不似作偽的擔心,讓張民在凌雪心中的好感度又提高了一點點,也更堅定了她某種決心。
凌雪眨了眨了一雙黑白分明,十分好看的眼睛。
這時的她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調(diào)戲?qū)Ψ降南敕?,或者說,沒有那個必要了。
停頓了一下,凌雪繼續(xù)說道:
“張民同學你只是脫力和失血過多,昏迷而已,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
現(xiàn)在你醒來以后就可以出院了,剩下的東西由我這邊幫你辦理就好,同學你可以自己打車回校。
而雖然說,你學校和這里醫(yī)院的距離很近,但以防萬一還是坐車比較好。車費有吧?不然我先幫你墊著?”
“不不不,不用再麻煩你了?!?p> 張民看向床旁的柜臺上,上面有自己的學生證件還有錢包。
“手機雖然沒帶,但這點現(xiàn)金我還是有的?!?p> “那幾就好。其實我這邊還有一件事——”
看著眼前就要下床穿鞋的張民,凌雪的臉色一肅,開口:
“就是想問張民同學,你了解地球防衛(wèi)軍多少,有沒有興趣要——”
“張民!”
還未說完,醫(yī)院房間大門就“碰”的一聲巨響,體育老師的大嗓門。
“陳老師!你也來啦!”
張民眼睛一亮,激動的看著大步走來的陳忠國。
夜晚潛水木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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