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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眼有妖氣

第69章 往大了猜

我左眼有妖氣 黑弦 2207 2021-11-07 11:34:07

  據(jù)馬至遠所說,君莫行是某個茶館兒里流傳的一首小曲兒,寫的是一位女子對心上人表達的糾結(jié)感情。

  她不想讓心上人遠行,又不得不為家國大義而勸說心上人遠行。

  既惋惜又不舍,至于最后的結(jié)局,小曲兒中并未表述。

  “曲子里的人,究竟是行,還是莫行呢?!?p>  “茶館里的小曲兒,天曉得真的假的?!?p>  “道長會得可真多,還會唱曲兒?!?p>  “世子過獎,唱個小曲兒算什么,貧道還會演戲呢?!?p>  “演個瞧瞧。”

  “現(xiàn)在不就是么,人生如戲呀?!?p>  古林外,拉車的馬兒再也不肯前行半步。

  馬至遠興致高昂的跳下馬車,在一株高大的古樹旁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開國皇帝布下的萬里大禁,果然有點意思,從這里進去就是北荒嘍?!?p>  “是啊,我要回家啦,二位自便吧?!?p>  云缺騎上木頭犬,沒入林間。

  馬至遠看夠了新鮮,開始拆卸馬車。

  “咱們?nèi)ツ膬喊煾??聽說北荒里可危險了!”

  “有為師在怕什么,帶你去開開眼界?!?p>  “這邊不是世子剛走的路線么,師父咱們不會要跟著世子回家吧?”

  “到時候你自然知曉?!?p>  之前不敢踏入林間的馬兒,在師徒兩人的騎乘下不知哪來的勇氣,一下躍進了林間。

  ————

  大窯村安靜如昔。

  幾縷炊煙裊裊升騰,村口的空地上回蕩著孩童們的歡聲笑語。

  一切都那么安寧平和。

  在這片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里,仿佛連風(fēng)都是靜的。

  除了皮球破空的響動。

  嗖?。?!

  帶著氣浪的蟒皮鞠被一腳踢出了村口。

  “這么笨!踢偏啦!”

  “誰踢的誰撿去?!?p>  “是你們沒接到,哼!我才不去撿呢!”

  “有人有人!球被接住了,我們不用跑出去撿球啦,喂,把球踢……天吶是云缺!”

  村口的孩童們齊齊愣住,接著一起咧嘴,同時開始哇哇大哭。

  “又得重做蟒皮鞠啦!”

  “云缺又欺負人啦!嗚嗚嗚!”

  云缺哼著君莫行的小曲兒走進小村,經(jīng)過大哭的孩童們時把皮球順手丟了過去。

  幾個孩童哽咽著互相看了看。

  “他居然沒欺負我們?”

  “蟒皮鞠也沒被踢破!”

  “出去一趟人變傻了?”

  “那人肯定不是云缺,我們村的云缺才沒那么好心呢!”

  村東頭兒的怪屋子里,云缺笑呵呵的從納戒取出十幾個酒壇子。

  “城里的好酒,舌叔嘗嘗?!?p>  披頭散發(fā)的木匠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抿一小口,回味半晌,突然嘎嘎怪笑,朝著云缺挑起大拇指。

  “好喝吧,這些都是舌叔的,聽說還有靈酒更好喝,等有機會我給舌叔弄點回來?!?p>  “嘎嘎!嘎嘎嘎!”

  路過村長家的院子,云缺幾步跳了進去。

  “村長!我回來啦!”

  抽著旱煙正侍弄花草的老村長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過身見是云缺,一張老臉頓時笑開了花兒。

  “外面怎么樣,熱不熱鬧。”

  “熱鬧!城里什么都有,大半夜的街上都有人呢,比咱們鄉(xiāng)下熱鬧多了,據(jù)說天祈城更熱鬧,專門有人在晚上做生意,一宿一宿的不睡覺?!?p>  “不睡覺的肯定是好生意,呵呵呵,這次回來還出去嗎?!?p>  “當(dāng)然出去,我要去天祈學(xué)宮,村長你猜猜我找到的生父是誰。”

  “找到親爹了!好哇,該不會是城里的殷實人家?”

  “往大了猜?!?p>  “開酒樓的?”

  “再往大猜?!?p>  “開青樓的?”

  “是鎮(zhèn)北王!我是巨鹿城城主的兒子,王府世子,我叫李云缺,沒想到吧。”

  “這么大的來頭!我們云小子今后成了世子,要飛黃騰達嘍?!?p>  老村長拉著云缺轉(zhuǎn)著圈夸贊,一轉(zhuǎn)到身后就對著云缺的脖子咽口水。

  “放心吧村長,飛黃騰達也忘不了你們?!?p>  蹦跳出村長家的院子,云缺直奔自家。

  經(jīng)過鄰居門口的時候,看到一老者正拿著磨石在磨牙,發(fā)出咔嚓咔嚓的怪響。

  “寥大爺,又磨牙呢。”云缺打招呼道。

  “是啊,不磨不舒坦吶,呦,云小子回來了,你娘這兩天還叨咕你來著?!崩险咭贿吥パ酪贿呎f話,兩顆大門牙支出嘴外。

  “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嘛,我回去啦寥大爺?!?p>  “沒事兒來陪大爺下下棋啊?!?p>  “好嘞!”

  走進自家院門,云缺抻了個懶腰。

  院子里種的青菜綠油油看著就喜人,茂密的葡萄架上掛滿了青澀的葡萄,狗窩里鉆出大黑狗,一下?lián)涞街魅松砩?,使勁兒的晃尾巴?p>  “還是家里舒服?!?p>  云缺習(xí)慣的來到水井旁,探頭喊道:“搗蛋鬼,哥回來啦。”

  等了一會兒沒動靜。

  一步跳上井沿兒,開始解腰帶,吹哨子。

  眼看要亮家伙了,井里還是沒動靜。

  云缺奇怪的再次看了看井口,自語道:“沒在井里?”

  推門進屋。

  震耳欲聾的鼾聲撲面而來。

  與鼾聲對應(yīng)的,是整潔如一的布置。

  屋子里纖塵不染,織機上搭著細細的紡線。

  走的時候什么樣,回來的時候還是什么樣。

  “阿娘也沒在家。”

  云缺看了眼關(guān)著門的里屋,打消了問問阿爹的心思。

  門前屋后找了找,始終沒見小漁的影子。

  “跑哪去了?”

  云缺撓撓頭。

  小漁別說出門,連井都很少出來。

  以前云缺在家的時候小漁還會偶爾跟著哥哥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云缺要是不在家,小漁基本不會出門。

  “小黑,小漁去哪了?!?p>  大黑狗晃著尾巴想了想,搖了搖狗頭。

  云缺指了指水井,道:“把小漁找出來?!?p>  大黑狗晃著尾巴就要往井里跳。

  “讓你聞味道,就會瘋跑,狗子的基本能力忘了嗎?!?p>  大黑狗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終于想起來狗鼻子的用處,在井邊嗅了嗅,然后朝著門外跑去。

  云缺在后面跟著。

  走著走著,云缺的臉色變得不大好了。

  大黑狗跑的方向,直奔村后。

  大窯村的村后是一個方圓百丈的神秘大坑,深不見底,被稱為大淵。

  村里每一年的大祭,便在大淵旁舉行。

  當(dāng)大黑狗引著云缺來到村后,正撞見一群年輕人在大淵邊上談?wù)撝裁?,有人還朝著大淵里指指點點。

  “這下那小野種上不來了?!?p>  “看見她就惡心,憑她也配住在大窯村,呸?!?p>  “平常要不是有他哥在,早把她扔進去了?!?p>  “她哥知道了怎么辦?”

  人群安靜了下來。

  “她哥又沒在家,怕什么?!毖燮び旭薨櫟膮鞘吡寺暎溃骸熬退阒烙衷鯓?,他還能把咱們都扔進大淵嗎?!?p>  這時一道令這些年輕人既熟悉又恐懼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當(dāng)然不會把你們?nèi)舆M去,我只扔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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