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朋友之名
蘇晗離開后追上楚翊，“楚翊，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楚翊：“去睡覺啊。免得想起他就不舒服”。
蘇晗：“你也真是的，說好了幫天序出主意，怎么又暗中改口了”。
楚翊：“連你也責(zé)怪我是嗎？我還以為你追出來是站在我這邊的，原來你是在替他說話。難道我就該任由他趕走真心對他好的人嗎”？
蘇晗：“當(dāng)然不是”。
走著走著，楚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蘇晗跟著他走進(jìn)去，楚翊下逐客令：“如果你是幫他說話的，你可以走了，我要睡覺，沒時(shí)間聽你講”。蘇晗：“我不是在幫誰，你們兩個(gè)都是我的好兄弟，我自然是不希望看見你們吵架”。
楚翊：“你覺得我錯(cuò)了嗎？現(xiàn)在天序不喜歡她，等他失去了，到時(shí)候真的后悔莫及”。
蘇晗：“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他生氣不是因?yàn)槟悴粠退?，也不是因?yàn)槟銕蜌g雪他們，而是因?yàn)槟忝髅鞔饝?yīng)了幫他出主意，卻又背地里與歡雪商量方法，以幫助他的名義，引他入套。我知道，你失去了姐姐，一個(gè)人孤苦伶仃地在外漂泊，這種失去至親的痛苦的確很難受。你把天序當(dāng)好兄弟，所以才不愿讓他失去一個(gè)愛他真心對他好的人。這個(gè)出發(fā)點(diǎn)是好的，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做法欠妥”。
另一邊，天序想了想，決定去找楚翊。
蘇晗：“你知道，天序他天賦異稟，輕功，內(nèi)功，劍術(shù)，射擊，每一樣都是他的強(qiáng)項(xiàng)，就連整理內(nèi)務(wù)，倒水砍柴這些小事都是自己一個(gè)人完成，從來不需要?jiǎng)e人幫忙。他之所以要你幫忙，是因?yàn)檫@一次，他真的遇到困難了。他把你當(dāng)做兄弟，信任你，所以才請你幫忙。他以真誠之心待你，而你呢，回以欺騙，隱瞞。別說他，要換做是我，我也會生氣。要是你呢，你會生氣嗎”？
楚翊：“你說得對，這次是我的錯(cuò)。明天早上我早點(diǎn)起來向他道歉。如果現(xiàn)在去，他氣在頭上，恐怕還得挨一頓罵”。
蘇晗：“你記得早起，不要睡過頭了”。
楚翊：“知道了，不是還有你嗎？我睡過頭了，你叫我起來”。
蘇晗：“你不生他的氣了”？楚翊：“不氣了不氣了”。
蘇晗：“這才是好兄弟。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歡雪以朋友的名義與天序相處，幫他補(bǔ)回之前缺的課，但是他們長期共處一室，是不是有所不妥”？
楚翊：“不是有所不妥，是非常不妥”！
這時(shí)，天序走到楚翊房門外，準(zhǔn)備敲門，卻聽到他們的對話，停住了手。
楚翊：“你想一下，天序落下了一個(gè)多月的課，拜入掌門之下以后，我們所學(xué)的內(nèi)容無論是在難度還是在數(shù)量上都有所增加。天序就算再天資聰慧，馬不停蹄地從早到晚學(xué)習(xí)補(bǔ)回去，至少也要十多天。照他的性子，要么不學(xué)，要么學(xué)好，再加上一點(diǎn)意外什么的，至少也要二十多天才把功課補(bǔ)回。他現(xiàn)在是不喜歡楊歡雪，可在這二十多天里，他與她只有一桌的距離，歡雪是個(gè)大美女，他整天面對著這么一個(gè)漂亮姑娘又怎能不動(dòng)心呢？旁邊又沒有其他人，若有什么干柴烈火，嗯~你懂的”。楚翊對蘇晗使了一個(gè)壞壞的眼神。
蘇晗：“這我倒不擔(dān)心，天序他是君子，不會做出這種事”。
楚翊：“君子？說到底還不是男人一個(gè)。就算他沒有做，不代表心里不想。莊嫻之前不也說她討厭男人，最后還不是被我的帥氣所吸引”。說到這，楚翊還甩了甩額頭的頭發(fā)。
蘇晗：“我相信天序的定力，他會把控好自己的”。
楚翊：“退一步來說，就算天序能控制好自己，不代表歡雪可以。你想想，整天面對著一個(gè)俊男，而且還是自己心愛的男子，很容易發(fā)生什么。尤其是在一個(gè)風(fēng)雨交加，雷鳴電閃的晚上，兩人把門窗一關(guān)，濕衣服一脫，再來個(gè)深情對視，頓時(shí)思緒萬千，還學(xué)什么，睡覺去………這場面，光是想想就刺激”。
蘇晗被嚇到了：“楚翊，你腦子里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楚翊嘆了一口氣：“這種畫面我在腦海里跟小嫻嫻上演了不知道幾百遍，可惜，她太聰明了，跟她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又少，一直沒能成為現(xiàn)實(shí)”。
蘇晗：“真是交友不慎，這種齷齪的思想你還是盡早丟棄”。
楚翊：“什么？你跟凌暄單獨(dú)相處的時(shí)候難道就沒有這種想法”？
蘇晗：“我跟凌妹妹很純潔的，最多牽牽手，親親臉，哪有你說的那么污穢”。
楚翊：“哎喲，難道就沒有親嘴嗎”？
蘇晗：“我……”
楚翊：“你看你，臉都紅了，一定有”！楚翊湊到蘇晗身邊，用肩膀輕輕地碰了一下蘇晗的肩，問他：“說說看，有什么感覺”？
蘇晗：“我……我不跟你說了，你欺負(fù)人！我找天序去，我要提醒他小心點(diǎn)”。蘇晗起身就走，回避楚翊的問題。
楚翊：“提醒什么呀，欲望上來了身不由己，到時(shí)候哪里還顧得著你的提醒”。
蘇晗打開門，卻發(fā)現(xiàn)天序在門外，“天序，你什么時(shí)候來的，我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楚翊聽到蘇晗這么一說，表情變得嚴(yán)肅，立刻起身上前走了幾步，看看門外，天序果真在。
天序瞟了楚翊一眼，又看回蘇晗，對他說：“聽到了。蘇晗，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多加注意的”。
蘇晗：“你不是應(yīng)該在房間里睡覺的嗎？怎么突然來這里？”
天序：“沒事，我只是過來看看你們，我先回去了”。
蘇晗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怎么突然又走了”。
楚翊沖上前，與蘇晗一同站在門前。他想要留住天序，一時(shí)沒想好如何開口，可形勢緊急，一張嘴就對天序大喊，“喂！柳天序，你給我站住”！
蘇晗輕聲責(zé)問楚翊：“你干什么？這種態(tài)度對他說話”。
天序回頭看楚翊。楚翊緩了緩自己的緊張，“你不來也來了，不進(jìn)來坐坐嗎”？
蘇晗向天序招手熱情地邀他過來，“過來過來，天序，進(jìn)來坐”。
天序站在原地一動(dòng)不動(dòng)，沒有要進(jìn)去的意思。蘇晗走出去，拉著天序的手，把他拉進(jìn)楚翊的房間。楚翊在桌上倒了一杯茶，遞到天序面前，“吶，這是我的道歉茶，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欺騙你，你要是原諒我，就喝了這杯茶，我們還是兄弟”。
蘇晗在一旁鼓動(dòng)天序：“天序，快喝，楚翊他知錯(cuò)了，你看他多么真摯的眼神”。
天序拿起茶杯，一飲而盡。蘇晗這下子可高興了，“這就對了嘛，我們?nèi)齻€(gè)是好兄弟，又怎么會被這些小事分開”。
天序：“你也是出于好意”。
楚翊：“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歡雪對你不死心，不是因?yàn)橛形規(guī)退?，我所做的只不過是在她面前盡可能地將一個(gè)真實(shí)的你呈現(xiàn)給她，并且教她怎樣跟這樣的一個(gè)你相處。她喜歡的是你的人。如果她不喜歡這樣的你，她早就放棄了，我根本不用做什么。只要你還是你，她就不會對你死心”。
天序：“我明白，只是苦了她”.
蘇晗：“不要有心里負(fù)擔(dān)，有人喜歡是好事啊。她喜歡你，你就允許她喜歡好了”。
天序似懂非懂：“允許她喜歡我”？
蘇晗：“嗯”。
第二天早上，天序?qū)⒁粭l面巾放在書桌上，擺到歡雪面前。歡雪拿起它，不解地問：“這是做什么”？天序：“這是面紗，給你的，這些天你授課的時(shí)候就戴上它，凡是近距離接觸都要戴著它”。歡雪：“為什么”？天序：“男女授受不親”。
歡雪玩弄著面紗，開玩笑地說了一句，“這個(gè)怎么戴”？然后將面紗當(dāng)做新娘的蓋頭巾，把它蓋在頭上。然后微掀起面紗，露出半邊臉，偷瞄了一下天序，低下頭嬌羞地笑了笑，然后又蓋上。天序：“別鬧，戴上它”。歡雪把面紗從頭上拿下，“戴上就戴上”。歡雪戴上面紗，遮住下半臉。
天序：“還有，以后晚上如果下雨，你就不用幫我補(bǔ)課了”。
歡雪：“為什么”？天序：“不方便”。歡雪：“哦”。
天序動(dòng)手拿起筆，歡雪立馬反應(yīng)過來：“你要練書法是嗎？我?guī)湍隳ツ薄?p> 就這樣，天序和歡雪，楚翊和莊嫻，蘇晗和凌暄他們?nèi)龑η槿烁髯砸黄鹦逕?，偶爾還相互比試比試。他們的法力一天一天增長，相互之間的默契也在遞增。
轉(zhuǎn)眼間，八年過去了。歡雪一直以朋友的名義喜歡著天序，在這些相處的日子里，天序也對歡雪生出了情愫。只是，他不知道，也并未察覺……
某日，天序在草地上練劍，忽然一個(gè)蒙面人出現(xiàn)，與天序打起來了。蒙面人也穿著華陵的衣服。天序與他交手中，覺得劍法倍感熟悉。
“星云劍法！楚翊？！”，天序喊出了他的名字。
“嘻嘻”，蒙面人摘下了面巾，此人正是楚翊，“沒錯(cuò)，是我”！
“你這是為何”？天序不解地問道。
“我就是想與你比試比試”，楚翊解釋道。
“想要比試的話直接跟我說就得了，何必要蒙著臉”？
“我要不是蒙著臉能試出你的真實(shí)水平嗎？沒想到啊，練了這么久還是贏不了你”。
“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可能就誤傷你了”。
這時(shí)歡雪跑了過來，“你們在聊什么”？
楚翊：“沒有，切磋一下武功罷了”，“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贏你的”，楚翊認(rèn)真地對天序說。
“是嗎？歡迎你來挑戰(zhàn)”，天序回道。
歡雪走到楚翊和天序中間，抬起頭對楚翊說：“省省吧你，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著贏他，先贏了我再說”！
“你……你們……”，楚翊氣得話都說不出。
歡雪：“怎么？不服氣??？要不要來打一架啊”？
“你們兩個(gè)……惹不起惹不起”。
莊嫻此時(shí)走來，“歡雪，原來你在這啊”。
楚翊走過去莊嫻那里，對她撒嬌道：“莊嫻，他們兩個(gè)欺負(fù)我”。
莊嫻：“你一個(gè)大男人還被人欺負(fù)，開什么玩笑！我看是你招惹他們吧”！
楚翊：“你不但不幫我，還反過來說我。我看你這輩子干脆孤獨(dú)終老算了”。
“你”……莊嫻氣不過，上去就是一拳。楚翊反應(yīng)快，躲過了。
“還好我反應(yīng)快，不然你真得守寡”。
莊嫻不服氣，繼續(xù)上前與他交手。楚翊沒有再躲，直接與她對打。幾招之內(nèi)，楚翊就完勝莊嫻，莊嫻的手被扣住，動(dòng)彈不得。
莊嫻驚訝道：“你的武功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楚翊：“一直都這么厲害，我的功力早就超過你了，只不過我讓著你，哄你開心罷了”。
莊嫻：“你放手”！
“放手了你可不許再打了”。
“放手啊”！莊嫻大聲喊。
“吶，說好了放手之后不能再打了”。
“快放手”！
楚翊放開手，莊嫻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我今天不殺了你”！
楚翊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大喊：“哇！謀殺親夫啊”！
正好凌暄和蘇晗一起走了過來，楚翊躲到蘇晗后面。
莊嫻：“楚翊你出來”。
楚翊：“我才沒那么傻，出來被你打”。
凌暄：“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莊嫻：“他竟然詛咒我孤獨(dú)終老”。
蘇晗看向楚翊：“那你被打真的很活該啊”。
楚翊：“喂，我們還是不是兄弟了”。
天序跟歡雪一起走過來了。天序：“行了，你們就別為難楚翊了”。
“還是天序好”！楚翊走到了天序旁邊搭起了他的肩，“好兄弟”。
歡雪這下子吃醋了，“喂你干嘛”？她把楚翊搭在天序肩上的手拽下來，“別碰他”。
“他是我兄弟，為什么不能碰”？
天序：“搭肩而已，又不是打架，沒事的”。
“他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楚翊跟歡雪在天序的左右兩邊相互較勁。
歡雪理虧，只好叫莊嫻幫忙，大喊道：“莊嫻！快把你的人拉走，老是待在天序旁邊，討厭死了”！
莊嫻：“楚翊，你過來”。
楚翊卻很拽地說：”不過”~
莊嫻：“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
楚翊：“是不是真的”？
莊嫻：“真的，你過來”。
楚翊過去摟住莊嫻的腰。
蘇晗見狀，不由感嘆道：“你們兩個(gè)，方才還打打殺殺的，現(xiàn)在就跟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凌暄接話：“還真是歡喜冤家”。
草地上一片歡聲笑語……
一只鴿子飛到了歡雪房門前，丁香拿起鴿子，取出鴿子腳上的書信。
歡雪回到房間里，丁香急急忙地跑向歡雪：“小姐，府里來信了”。
歡雪不耐煩說道：“都跟你說了好幾遍了，以后這種催婚的信都給我扔了，不要給我看”。
“不是啊，小姐，夫人她病了，你快看看信”。
“什么？娘親她……”，歡雪奪過丁香手中的信打開看，眼珠快要被眼淚打濕了。
“這……怎么會……”，歡雪不相信娘親竟然病倒了，卻也不得不信。“娘，是女兒不好，離家出走，一直在外邊，現(xiàn)在害得你相思成疾”。
天序在房間里看書，歡雪敲起了他的房門。打開門后，天序見到歡雪的臉明顯有哭過的痕跡，她的眼睛是濕。
“你看起來狀態(tài)不好，是不是有什么難處”？天序問道。
“我”……歡雪被這么一問，難過都壓抑不住了，“我娘得了重病，我要回去看她”。她擦了擦眼淚，哽咽道，“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你去看你娘吧，至于落下的課，等你回來后我?guī)湍阊a(bǔ)習(xí)”。
“我一會就要走了，你可不可以，能不能抱抱我”……
天序聽了這話先是愣了愣，而后緩慢地伸手想要去抱她，而歡雪見天序停頓了一下沒反應(yīng)，便側(cè)過身說：“算了，待會你又要說男女授受不親了”。
天序見她側(cè)過身，便將剛伸出去的手收回了。不久，又緩慢地吐出一句，“其實(shí)，我可以的”……
歡雪看了他一眼，隨即沖上前抱住他，安靜地在他懷里悲傷。
“說不定，你娘的病并不嚴(yán)重，不必如此悲傷”，天序安慰她。
“可我這個(gè)做女兒的實(shí)在是太不孝了，平時(shí)沒有在她身邊侍奉，等她病了才想起去看她”。
“至少，你會陪在她身邊，不是嗎”？
丁香跑來找歡雪，“小姐，小姐”~
聽到旁人的聲音，天序拉下了歡雪抱在他腰間的手。歡雪聽到丁香找來了，用衣袖擦了擦眼淚。
“小姐，我們該走了，該啟程回府了”，丁香催促道。
等歡雪回到將軍府，急急忙忙地跑去找娘親，“娘，女兒回來了”。
楊夫人和楊將正軍在大廳中，似乎等候多時(shí)。歡雪沖向楊夫人，“娘，你生病了還怎么在外邊站在，不在床上躺著休息”？
楊夫人：“娘沒病，好著呢”。
歡雪：“沒?。磕菫楹涡胖姓f你病得不輕”？
此時(shí)一群士兵跑出來圍著他們，擋住門口去路。
楊將軍發(fā)話了，“要是不這么做，你能回家嗎”？
此刻，歡雪終于懂了，“原來你們是騙我的，我娘根本沒生病，你們就是想騙我回來！娘~為什么你要聯(lián)合爹來騙我”？
楊夫人：“這是你爹的主意，娘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畢竟你年紀(jì)不小，是該找個(gè)好人家成親了。之前多次寫信讓你回來都杳無音信，唯有出此下策”。
歡雪：“你們以為這樣騙我回來我就會安心嫁人嗎”？
楊將軍：“你既然回來了，這下別想再逃出去。你若是出逃，我便處死丁香”。
丁香聽了十分驚恐，“老爺不要啊”。
歡雪被迫無奈，“你”……
楊夫人：“小雪，乖啊，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好好打扮一番，屆時(shí)有別家公子來府上，你選一個(gè)最合心意的，把婚事定下來”。
楊將軍：“來人，護(hù)送小姐回房”。
歡雪：“不用送，我自己會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