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曉得,蒙恬不過是隨隨便便撒了個謊,替自家老師吹了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牛。
然后——
竟然實現(xiàn)了。
這讓他還能說什么?
要想掩蓋之前他吹出去的牛,只能繼續(xù)吹個更大的牛。蒙恬也是豁出去了,眼睛都不眨一眨地開口胡說八道:“轟天雷不過是家?guī)煹膶こJ侄危規(guī)煼o邊!”
贏梁頓時肅然起敬,他光聽說郭威在大王賜封大國師的時候,展示了雷法。
廣安君長這么大,啥沒見過?
就是沒有見過神仙手段,他哪信這些,自然以為大王被郭威給蠱惑了。
沒想到,郭威來真的,驚出他一身冷汗。
“賢侄,能否帶老夫一起去參拜國師,此地的妖孽還需仰仗國師出手?!?p> 蒙恬見推脫不過去,只能勉強(qiáng)點頭道:“封君要是不介意的話,讓小將帶著去師尊面前再說?!?p> 藍(lán)田,驪山附近的一處山谷。
蒙恬一行人被守在山谷口的蒙平攔住了,他挑選的三百親衛(wèi),大部分都在周圍警戒??吹矫商竦哪且豢?,并沒有圍上來,而是分出一隊人馬迎了上來。
“少將軍,國師有令,任何人都不能進(jìn)入山谷?!?p> 蒙平抬起胳膊,有點舉棋不定的看向了自家的少主。對他來說,蒙恬好辦??墒敲商窈竺孢€跟著贏梁的車隊,蒙平雖說爵位不高,在軍中也不是統(tǒng)帥數(shù)千人的校尉??伤吘故敲杉胰?,一眼就看出蒙恬身后跟著的車隊主人身份不一般。
蒙恬無奈,躬身問贏梁:“老封君,家?guī)煼ㄖ?,小將不敢違抗,您看是否等等?”
贏梁臉上不著痕跡,心里也在琢磨。很快他不用琢磨了,山谷中想起如同滾雷般的巨響,山間的飛鳥,如同遮天蔽日般盤旋在山谷上方,久久不敢離去?!?p> 鳥不走,那是雛鳥在山谷的鳥窩里。
可贏梁卻固執(zhí)地認(rèn)為這是天地異象,一定出妖孽了。
尤其是在軍營之中聽,雷聲也不大。
可來到了山谷口,這雷聲就像是從房頂上炸開似的,嚇得他魂飛魄散的,好不安穩(wěn)。
口干舌燥的贏梁感覺喉嚨沙沙的發(fā)疼,無力的坐在車上,抬起胳膊擺手道:“還是不要打擾國師的好,本君去大營恭候?!?p> 這時候,贏梁對郭威有著一種深深的恐懼心里,他哪敢以大秦封君的身份和郭威來個平等的會面?
按理說,他等在谷口是最能表現(xiàn)出誠意的態(tài)度。
可是山谷里的雷聲,讓他渾身上下都膽顫,深怕山谷里的妖物竄出來,將他做了出氣筒。
半天之后。
郭威帶著人從山谷里走出來,然后在谷口準(zhǔn)備埋鍋造飯。
蒙平過來低聲稟告:“國師,之前少將軍來過。”
“他還沒走?”
郭威倒不是生氣,而是隨口一說。畢竟,他之前已經(jīng)下令讓蒙恬帶著大軍先一步趕往邯鄲。
他隨后追上去。
蒙平還以為郭威生氣了,急忙拱手道:“啟稟國師,是廣安君要見國師,少將軍這才帶著廣安君來到谷地。少將軍回去之前,讓卑職傳話,他會立刻起兵趕赴邯鄲?!?p> “對了,廣安君呢?”
郭威還真聽說過廣安君,聽說是嬴政的叔叔。在王族里也頗有聲望。
蒙平也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按照他的理解道:“廣安君當(dāng)日似乎身體抱恙,見國師不在谷口,就匆匆離開了。他來估計是為了從大營調(diào)兵的事,畢竟征戰(zhàn)主將想要從藍(lán)田大營調(diào)兵,必然會拜會廣安君。”
郭威倒是沒想這么多,抓起火塘上的烤肉,吃的滿嘴流油。這段日子,他深刻體會到大秦的環(huán)境好到什么樣。
到處都是森林,森林里到處都是看著像是很好吃的小動物。
有種家養(yǎng)后院的感覺,只要他想,就能隨便過來抓一兩只。
之前他們還抓到了一只熊,膻味太大,郭威嘗試做菜翻車了,倒是蒙家的親衛(wèi)們吃的很開心。郭威還估摸著,打只老虎回去。
他的車上,還缺張老虎皮裝點門面。
只不過,驪山的老虎有點沒出息,在他放炮之后就逃了,連地盤都不要了。這等慫貨,連郭威都鄙夷地不知道說什么好,還有臉稱百獸之王,丟虎!
吃飽喝足,郭威再次進(jìn)入了山谷。
他隨身攜帶的小錘子,這邊敲一敲,那邊砸一砸,仿佛像是個老采玉工似的,行走在山林之中。
不一會兒,就聽到有人歡呼起來。
“出玉了,出寶玉了!”
郭威如同一只健碩的獵豹,幾個跳躍,就來到了發(fā)出動靜的地方。
一片巖石碎屑地邊上,露出了大片的玉石連接在山體之上,不少炸碎的玉石散落在碎石當(dāng)中,在陽光下,依稀可以辨別出其獨特的材質(zhì)。
“拿水來!”
潑水之后,玉石溫潤的材質(zhì)一覽無遺,郭威滿意的點頭道:“是個大家伙,大伙兒加把勁,將這片巖石清理干凈,本國師有賞。”
不知不覺之間,郭威在山林里住了半個月。
蒙平擔(dān)心郭威延誤了軍情,不得已趕來詢問:“國師,是否要啟程了?”
“本座來這里多久了?”
郭威茫然地抬頭看向蒙平,他面前都是這一天的收獲,擺滿了大小不一的玉石原石。就是裂的比較多,沒辦法,用的都是炸藥,想要無傷采取這些玉石根本就不可能??墒枪€是覺得,他半個月有種賺了好幾個小目標(biāo)的錯覺。整個人都在亢奮中,無法自拔。
“快半個月了。”
蒙平心急道:“國師,這是您第一次出征,延誤了軍情,會讓國師的威嚴(yán)受損?!?p> 郭威自嘲道:“我有什么威嚴(yán)?”
他點頭應(yīng)允道:“我知道了,再采三天,三天之后,我一定啟程?!?p> 三天后。
郭威無奈的對蒙平道:“蒙平?。∵@幾天本國師挖礦收獲頗豐,過兩天,兩天之后,本座一定不會食言?!?p> 直到快一個月了,郭威在雙眼通紅的蒙平面前保證,明天不挖了。
沒想到自己在驪山附近耽擱了真多時間,郭威也是心中惴惴不安。心說:“挖礦真耽誤事?!?p> 當(dāng)然,到處是寶貝,撿錢一樣的幸福感,是別的經(jīng)歷根本就無法滿足的。
這天夜里,郭威打開了空間,將最后一批玉石搬運(yùn)進(jìn)入了空間。
往來空間內(nèi)學(xué)宮多次,看著學(xué)宮里第一個院落從一片廢墟,然后一點點的被修繕起來,心中的喜悅抑制不住的浮在臉上。
當(dāng)一座院落落成,古樸的宮門打開的那一刻,郭威的心頭忍不住的激動起來,這預(yù)示著要開啟新的篇章??墒钱?dāng)他視線落在宮門上的那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上面有個編號乙。
顯然,他修錯了學(xué)舍。
可他明明記得,甲子一號學(xué)舍是嬴政的,但他卻傻乎乎的修了個二號學(xué)舍。哪怕郭威如今是學(xué)宮的新主人,他也無法改變規(guī)則,將二號學(xué)舍劃給嬴政。
也就是說,他指著嬴政靠著自主學(xué)習(xí)的計劃,破產(chǎn)了。
難不成,他還得在大秦繼續(xù)打工不成?
他不信邪的想要看看,二號學(xué)舍到底誰是主人,讓他始料不及的是,鏡象里出現(xiàn)了個白胡子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