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恬之前也為陳頌捏了把汗。
岳圣翔是著名的君子會長,但當會長的人肯定要在各方的利益中做出取舍,討厭他的人稱他為偽君子會長。
姜恬生怕他跟秦宗富一伙故意顛倒黑白,沒想到岳圣翔居然完全從專業(yè)出發(fā),對陳頌表示贊同。
哎,姜恬啊姜恬,你怎么如此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人家可是聯(lián)盟級別的專家,專門負責變異調(diào)查的頂尖科學家,剛才他展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如此溫和,你怎么就閑的沒事懷疑他了?
她的目光又投向陳頌,見陳頌一臉淡定,只有嘴角輕輕上揚,一副掌控大局的自信模樣,不禁輕輕頷首。
陳先生也不同凡響。
高手在民間,
盡管這么想對辰哥有點不公平,可我總感覺,陳先生以后可能會發(fā)揮比辰哥更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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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先生,您,您說的是真的?他,他能看到變異怪物?”
聽了岳圣翔的判斷,秦宗富的話音里也帶了一點顫抖。
他明明是叫岳圣翔來幫忙,沒想到岳圣翔的胳膊肘子居然往外拐。
為什么連警視廳的高手都看不見,他卻能看見?
憑什么!
秦宗富的心中其實還有點不敢為人道的秘密——
他之前盛怒之下,當即撥打了一個秘密電話,讓一個殺手請陳頌物理閉嘴。
當總編的三十年里,他因為報道了不少辛秘得到了巨大的榮譽,也引來了不少厲害的敵人。
他利用這個殺手幫自己做了很多事,兩人的合作也非常愉快。
可刺殺的指令下達后,他很快又后悔了。
陳頌不過是一個小報的三流記者,不過是意外卷入了劇毒女士的事件,一開始也沒有想跟自己作對的意思,自己六十歲的人了萬一翻車麻煩不就大了。
之前那個殺手最擅長的就是在目標家附近埋伏,制造恐怖的印象,讓目標在種種恐怖的幻覺中痛苦地死去。
他緊急聯(lián)系那個殺手,讓他取消行動,可這幾天一直聯(lián)系不上。
在聽說陳頌居住的銀沙小區(qū)發(fā)生詭異事件后,他立刻猜測這是不是那個殺手所為,這幾天一直輾轉反側。
今天他實在是忍不住,終于派出了手下的兩個實習記者以調(diào)查兇宅為名義去歷練。
這兩人的采訪也一直非常順利,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兇宅有什么異樣。
沒想到居然發(fā)生了這檔子事。
岳圣翔見老大哥一臉患得患失的模樣,和顏悅色地道:
“咱們認識這么多年了,酒桌上可以吹牛,可涉及到專業(yè)問題的時候我什么時候不負責任?
大災變事關無數(shù)人的性命,事關人類未來的走向,我怎能隨便開玩笑?!?p> 記者小沈這會兒已經(jīng)面無人色。
變異意味著死,意味著徹底毀滅,他感覺自己好好的,為什么突然被大佬判了死刑。
眼看他快要哭出來,岳圣翔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別緊張,不是變異,只是一種常人看不見的變異生物爬到了你的身上。
幸虧陳先生早早發(fā)現(xiàn),它并沒有來得及對你做什么,現(xiàn)在我很容易就能將它解決——盡管我不會異能?!?p> 他頓了頓,帶著一直非常溫和地笑容娓娓道來:
“相信警視廳的各位之前聽說噩夢的時候已經(jīng)猜到這是噩夢之源在作祟。
大災變之初,我們就發(fā)現(xiàn)了噩夢之源的存在,這么多年我們一直沒有把它當成什么厲害的變異體進行深入研究。
可這幾年人類在逐漸進步,對抗變異體的手段在逐漸升級,這些該死的變異體就像病毒一樣對抗生素產(chǎn)生了耐藥性,也開始逐漸變得強大?!?p> “是這噩夢之源進化出了行動能力,并且附在了小沈的身上。
之前我曾經(jīng)在一篇論文中論證過這可能性,只是一直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jù)。
說來慚愧,我沒有陳先生這樣的慧眼,現(xiàn)在好多人也擔心被當成變異體一起消滅,因此感覺到不適也不敢報警。
今天陳先生的發(fā)現(xiàn),倒是幫我找到了關鍵的證據(jù),之后拿到獎金,我一定會分給陳先生大半。”
岳圣翔的語氣頗為歡快,讓眾人齊刷刷松了口氣。
專家就是專家。
陳頌沒有說謊,問題也很容易得到解決,自然是皆大歡喜,陳頌自己都在心里暗暗佩服岳圣翔的說話藝術。
他不知道所謂的噩夢之源到底是什么模樣,但岳圣翔是最高級別的專家,他這么說,一定就錯不了。
岳圣翔問了問小沈的身體狀態(tài),在確定岳圣翔有解決的辦法之后,小沈終于哆嗦著承認剛才確實感覺身體內(nèi)微微有些發(fā)寒,腦中還時不時有種種幻覺在流淌。
岳圣翔滿意地點點頭,從車中取來一只接滿電線的頭盔扣在小沈的頭頂,又把這些電線跟一個長得酷似電焊機的儀器接在一起。
準備停當,他果斷按下了上面的紅色按鈕,眾人立刻聽見一聲凄厲痛苦的吼叫。
小沈茫然不覺,渾然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痛苦,可他的頭頂卻升起一片肉眼可見的紫色濃煙,似乎有什么東西溶解在了空氣里。
“結束了?!痹朗ハ栉⑿χ哌^去,翻開小沈的眼皮看了看,自信地道,“怎么樣,你身上還有陰寒的感覺嗎?”
小沈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驚喜地道:
“還真沒有了!感謝岳會長,感謝岳會長!”
岳圣翔的儀器還真有本事,陳頌果然再也看不到小沈臉上那個離奇的笑容。
他松了口氣,心道畢竟跟大爺聊了幾句,改天還是得來燒燒紙什么的。
“岳會長好本事!”他由衷的稱贊道。
“哎,哪里哪里,今天的事情能圓滿解決,對大家都是一件好事。
要感謝,還得感謝陳記者。”
“如果沒有陳記者,我的論文也不能得到充分的支撐,小沈不敢報警,也不知道要被折磨多久。
還有秦總編,聽說您跟陳記者有什么誤會,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今天給岳某人一個面子,咱們就當無事發(fā)生過?”
秦宗富做賊心虛,他倒是想了解,可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那個殺手,一時也只能茫然地點點頭,岳圣翔爽朗地笑著,熟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辰笑道:
“行了,今天難得見到專家,也算開了眼了,如果不嫌棄的話,一會兒我做東,請專家指導工作如何?”
岳圣翔笑得更加燦爛:
“指導工作這話可不敢亂講,咱們都是交流學習。
我們這些科研工作者之前脫離實際太久,也想請您交流一下最近的變異動向。
這次來,是上面聽說潮汐巨獸開始活動,要求我給點研究報告,具體怎么寫我還得求求您啊。”
頂級專家說話如此謙和,自然是一件讓大家都滿意的事情。
宋辰將目光投到陳頌的身上,詢問陳頌的意見。
陳頌當然想跟業(yè)內(nèi)的大佬處好關系,再說他跟秦宗富也沒什么生死大仇,能有大佬說和就盡量說和吧。
他正想答應,突然覺得岳圣翔看自己的笑容有點奇怪。
漸漸的,他本來清晰的身影也變得影影綽綽。
一個模糊的影子從岳圣翔的身體里鉆了出來,趁著岳圣翔拍秦宗富肩膀的空檔,飛快鉆進了秦宗富的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