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祁子玨與裴青衣感情更近一步;而另一邊,夜舟與合歡亦是高手過招,惺惺相惜。
那一條街,被兩個人翻來覆去走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兩個人的話題,從那最新研制的‘烈漿’,聊到了酒神幫那驚世駭俗的婚娶風(fēng)俗,聊到了那個想要跟合歡斷袖的唐突之人,又聊到了烏西鎮(zhèn)的那個山寨藥鋪,以及那個百里聞名的壯陽藥。。。
似乎在他們二人之間,存在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默契。
合歡不得不承認,在這個人身邊,自己總是能收獲一種奇怪的快樂,雖然明知道此人心思深沉、滿嘴謊話,而且一路上跟著自己和老頭也是別有用心,但就是十分享受被他跟著的感覺。
夜舟見對方看著自己發(fā)呆,于是問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合歡搖搖頭,道:“沒什么。只是在想,那只小東西如今在哪里呢,你沒有隨身帶著它嗎?”
夜舟想起那只玉貂,嘴上勾起一絲淺笑,打趣道:“看來你倒是挺掛念著它的,卻不知道是真的只掛念它,還是也會掛念它的主人呢?”
合歡笑著嘆了口氣,道:“這還用問嗎,它的主人是個無恥之徒,從來自作多情,自我陶醉,讓人很難愛屋及烏?!?p> 聽到這話,夜舟的臉上漾起一絲笑容,在月光的銀輝下,美得格外不真實。“合歡姑娘可真是伶牙俐齒,夜某甘拜下風(fēng),再不敢造次?!?p> “只是,”夜舟話鋒一轉(zhuǎn),道:“姑娘與夜某之間,也總算是緣分天定吧,從中原擂臺,到那烏西小鎮(zhèn),再到這西南邊上的酒神幫,多次巧遇,實在妙不可言??丛谶@天意的份兒上,可否請姑娘與夜某盡釋前嫌呢?”
合歡嘖嘖兩聲,道:“咦,到底是緣分天定。還是冤家路窄,可不好說??!”
夜舟道:“必是前者,不然,老天為何讓我拿到了你劍鞘,讓你拿走了我的。。?!?p> 劍鞘?忽然間,合歡想起那年長安擂臺上的那場比武??刹痪褪锹?,她后來怎么找也找不到那柄劍鞘了,原來是在擂臺上不慎遺失了。難道說,竟然被他給撿了去?
等等,這人方才說什么,自己拿走了他的什么東西。。。?奇怪,自己何事曾經(jīng)拿過他的東西?于是合歡撅著嘴道:“你別血口噴人,我可沒拿你什么東西?。 ?p> 夜舟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道:“你拿了。你拿走了我的心?!?p> 不想合歡眼珠子一轉(zhuǎn),直接湊了過去,將一張小臉貼到夜舟的胸口上,立刻聽到了對方越來越快的心跳。
夜舟眼神一變,狡黠地看著這個丫頭,聽她說道:“我可沒拿,這不跳得挺活躍的么?”
見狀,夜舟又向合歡湊近了一點兒,繼續(xù)強詞奪理道:“這不是因為有你在旁邊嘛。你若不在,它跳得可不就沒勁兒了?!?p> 合歡輕哼了一聲,道:“少胡說八道,三歲小孩子都不會信你。你啊,等你回中原了,別忘了差人把我的劍鞘送還給我。”
夜舟不假思索地道;“何必回中原呢,我們這便去取吧?!?p> 合歡愣了愣,道:“。。。去哪?”
夜舟略帶責(zé)備地道:“當(dāng)然是我所在的客棧啊。”
合歡疑惑道:“怎么會在這邊的客棧里,不應(yīng)該是在中原么?”
夜舟道:“那柄劍鞘,于夜某而言,從來都是要隨身攜帶的貴重物品?!?p> 合歡不信,滿臉狐疑:“我不信,你如何能料到會在烏西鎮(zhèn)上,會遇到曾經(jīng)女扮男裝、上臺打擂的我?千里迢迢的,難道你吃飽了撐的,非要帶著柄劍鞘過來?”
夜舟聽到這話,急忙順勢道:“正所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就因為思君不見,夜某才只好睹物思人。”
--------------第七十六回紅鸞星動(1)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