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季康心里生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該不會是兩個人最后一次拌嘴了吧。唉,于是他道:“不逗你了,先不走了,我事情還沒有辦完,你也先留在這里吧,”
聽到這句話后,那笑容又重新回到合歡的臉上,她驚喜地道:“真的?”
季康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真的。而且。。。而且。。。”
見老頭今日這欲語還休的模樣,合歡皺了皺眉,道:“一段時間沒見,怎么說話還磕巴了起來。真是好習(xí)慣學(xué)不會,壞毛病無師自通。”
季康聞言,笑了起來,半真半假地道:“而且以后你也不必非要跟我在一起,你長大了,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走自己想走的路了?!?p> 話音剛落,合歡就張大了嘴巴,道:“死老頭,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季康搖搖頭,道:“沒什么意思,就是說你長大了,女大不中留了,以后啊,愛找誰就找誰吧!”
合歡臉色一紅,啐了一口,道:“喲喲喲,真是一反常態(tài),怎么忽然這么著急甩開我?。磕鞘悄憧瓷狭四募业姆蛉税?,想要過二人世界去吧!”
季康十分佩服合歡的聯(lián)想能力,帶著笑意道:“還是我調(diào)教出來的丫頭聰明,依我看,那個祁子玨是個好孩子,只可惜身上疾病太多,你沒事了多給人家調(diào)理調(diào)理,好好學(xué)學(xué)岐黃之術(shù),別把天賦和好時光都浪費(fèi)了。”
合歡吐了吐舌頭,心想這還用你說?
接著,季康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道:“對了,若是你以后遇到了緊急情況,可以去找藥王谷的那位阿塵姑娘幫忙,她是個挺好的人。你與她,可以用我們約定好的暗號聯(lián)絡(luò)?!?p> 合歡聽到阿塵這兩個字,忽然感覺到很奇怪,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和祁子玨曾經(jīng)有恩于那位阿塵姑娘啊?你也認(rèn)識阿塵姑娘,是她跟你說的?”
季康一愣:“什么,你們兩個有恩于她?什么時候的事?”
合歡道:“你不知道嗎?就是前幾日啊,她被祁問天給軟禁了,我和祁子玨見她曾經(jīng)保護(hù)過阿黃,是個好人。于是就想辦法將她給放了出去,結(jié)果最后又被祁問天的追兵給追上、抓回來了?!?p> 季康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明白為何寧雨樓今日為何會對祁問天下毒手,并帶走阿塵姑娘。這個祁問天啊,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寧雨樓,真是。。。自取滅亡。
說到這里,季康本來想把祁問天被害的消息告訴給合歡,但又怕她過早知道,待會兒會在祁子玨面前露出馬腳。于是決定隱瞞下來,反正不出一會兒他們就都知道了。
如今,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季康知道已經(jīng)不能在耽擱了,于是叫丫頭趕緊回去。
合歡不明就里,便一如往常地跟季康告了別,高高興興地回去找祁子玨了。
而望著合歡的背影,季康將懷里的半成品藥丸吞進(jìn)肚子里。這種藥丸是他自己煉制的,是枯木榮的半成品,能在短時間內(nèi)提高內(nèi)力,但藥效過后,會對內(nèi)力產(chǎn)生反噬。
如今的季康也顧不得許多了,他必須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jī)會,無論后果如何。于是,他施展輕功,向?yàn)踅蛉饲靶械姆较蜃啡ィ瓦@樣踏上了一條生死難料的未知征程。
而合歡這邊高高興興地剛回去,卻見到幾名守衛(wèi)弟子站在小筑院外流著眼淚,而小筑院內(nèi)的祁子玨則淚如雨下,剛開始犯病。
見狀,合歡急忙前去點(diǎn)住祁子玨的主要穴位,一邊控制住他的抽搐之癥,一邊向疾馳問道:“怎么回事,方才不是還好好地,怎么忽然變成這樣了?那幾名守衛(wèi)弟子,是來做什么的?”
卻見疾馳也呆愣愣的有些失魂,啞著嗓子道:“合歡姑娘,閣主大人。。。閣主大人他被奸人害死了。”
聽到這話,合歡忽然感到十分吃驚,只覺得難以置信。祁問天那么厲害的劍法,那么深厚的內(nèi)功,誰能害死他呢?天下間試問有幾人功夫比祁問天還高?
難不成。。。忽然間,合歡想到了老頭,回憶起方才他的種種反常,合歡心里沉了下來。該不會真的是老頭做的吧。那么她,該不會成為祁子玨殺父仇人的徒弟吧!
---------------第一百二十九回辭別(2)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