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沖那邊,則回到臥房,關(guān)起門來,對著裴紫嫣道:“怎么樣,方才你都親耳聽到了吧,人家阿塵姑娘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否則方才,她又怎么會拒我于門外呢?”
聽到這話,裴紫嫣稍稍高興了些,下一刻,卻又生氣了起來:“那。。。那晚,我說與周公子喝酒,還支走了弟子,你怎么不來找我?”
陸沖坐了下來,道:“紫嫣,你還記得么?我當(dāng)初從忠義堂帶你走的時候,就發(fā)過誓,要一輩子對你好,只對你好。這些年,因為要為忠義堂和師父復(fù)仇,我日日奔忙,忽略了你,也沒有很好地陪伴在小武身邊,對此我非常愧疚。所以,你要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我都不會攔你。”
裴紫嫣聽前幾句還有些眼紅,聽到最后一句,卻忽然感到生氣:“什么叫讓我開心的事情,你都不會攔?我若是要與其他男子在一起,你也同意,也不攔著?”
陸沖遞過來一杯水,一邊對裴紫嫣道:“我之所以說不攔你,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會?!?p> 裴紫嫣冷哼了一聲,道:“那可不一定?!?p> 陸沖道:“紫嫣,說真的,我覺得那個周公子有問題?!?p> 不料裴紫嫣點了點頭,道:“是,我也這么覺得?!?p> 陸沖本以為裴紫嫣會為周葉辯解,卻沒想到她同意自己的判斷,眼睛一亮,道:“真的?你從那個地方看出來的?”
裴紫嫣想了想,自然不會把細節(jié)透露給陸沖,只是道:“那今天把小武給藏起來了,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你又是如何懷疑他的?”
陸沖道:“我書房的東西被人動過,只有他內(nèi)力深厚,能夠出入我的書房而不被發(fā)現(xiàn)?!?p> 裴紫嫣道:“那要怎么與他周旋?”
陸沖起身,將裴紫嫣擁入懷中,道:“我來想辦法,你能一直在我這邊,真好。”
裴紫嫣道:“那么對外,我們還要裝出一副不和諧的樣子嗎?”
陸沖點點頭,道:“還要再裝上一陣子,直到我們回了中原,為師父報了仇再說?!?p> 裴紫嫣點點頭。
翌日清晨,裴青衣早早地換上了一身南疆的服飾,帶上了已經(jīng)換成南疆的貨幣,去了市場。只見她七拐八繞地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并掏出了一張大票,想眼前的這位巫師指了指那些蠱蟲,示意要買上幾條。那巫師會意,給了她等值的五條蠱蟲,并包好。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
拿到蠱蟲后,裴青衣將這些蠱蟲放入了夜舟的房間內(nèi),以誘發(fā)他體內(nèi)的蠱毒。
果然,午時過后,夜舟開始覺得自己身體有異,那種每月發(fā)作一次的劇痛感忽然提前來襲。他強忍著劇痛,辭別了陸懷武與裴紫嫣。想要找個隱蔽的地方,忍過這劇痛。
可裴青衣又怎么能讓他如愿呢,于是假意撞破正在發(fā)病的夜舟,跑到陸沖那里匯報:“堂主,那位周公子好像中毒了,十分痛苦,堂主快去看看吧?!?p> 本來陸沖就對夜舟起疑,這一番話更讓陸沖毫無懷疑,立刻向‘周公子’的房間跑去,進去一看,發(fā)現(xiàn)‘周公子’已經(jīng)昏倒痛暈在地。
這時候,裴紫嫣也聞訊而來,經(jīng)過大夫診斷,才發(fā)現(xiàn)夜舟不是中毒,而是中蠱。眾人面面相覷。最后,陸沖決定去找一位巫醫(yī)給他看看。
誰料小巫醫(yī)診過病后,嚇得直后退,直接問看不了。
于是,此事驚動了南疆的大巫醫(yī)——粲魘,大巫醫(yī)為‘周公子’看完病后,面色也大改,問道:“此人與藥王谷有什么關(guān)系?”
這時,陸沖這才更加確認夜舟這人并不簡單,居然跟藥王谷有瓜葛。看來一定不能讓他死,要留活口問話。
此時,大巫醫(yī)開始描述‘周公子’的病情,此種毒物每當(dāng)發(fā)作起來,會讓人痛苦難忍,骨頭如同被活生生被鋸斷,筋脈仿佛寸寸斷裂,血液仿佛凝固,五臟六腑更是如同被萬蟻噬心。
光是這一番話,就聽的當(dāng)場的人變了臉色。處于鋤強扶弱的本心,陸沖雖然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但還是問大巫醫(yī)能否將他治好,免于這種如同凌遲的酷刑。
大巫醫(yī)則是受過南疆忠義堂的恩惠,看在陸沖的面子上,答應(yīng)了下來。然后準(zhǔn)備了若干的巫藥,把那只大蠱蟲從夜舟體內(nèi)驅(qū)趕出來,同時用一種奇怪的方式,封住了夜舟的內(nèi)力。
可當(dāng)時的陸沖不知道,他在一念心慈手軟之下救下的人,就是曾經(jīng)毒害他忠義堂滿門的仇人,就是他心心念念要誅殺的白人九。
----------------第一百五十七回見招拆招(2)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