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
夢中,姜云奕看著周圍一望無際的平原發(fā)愣。
忽然間,他有所察覺,趕緊轉(zhuǎn)過身。
辟邪???
姜云奕身體繃直,凝著眼死死的盯著前方趴在地上小憩的猛獸。
轟隆!轟轟轟!
轉(zhuǎn)眼之間,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電閃雷鳴,閉著眼趴在地上小憩的辟邪也在此刻睜開雙目。
與辟邪它那金色的瞳孔對視一眼,姜云奕不知所措的向后退了幾步。
“你...現(xiàn)在還不夠格。”
開口吐露人言,辟邪站起身緩慢的走到姜云奕面前。
“什、什么不夠格?”姜云奕強撐著想要癱倒在地的身子,牙口打顫的問道。
辟邪沒有說話,它銳利的目光如同兩把利劍,刺的姜云奕腦袋生疼,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屈服在地。
平原上狂風呼嘯,天上的雷電慢慢匯聚在一起,姜云奕想動,可他的身體此刻又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的挪不動分毫。
“時間到了,滾吧。”
辟邪輕嘆一聲,天上匯聚在一起的雷霆瞬間落下,姜云奕的身體剎那間便灰飛煙滅!
一望無際的平原恢復(fù)平靜。
正當辟邪準備趴下繼續(xù)小憩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頭全身赤紅色,龍首貓身的兇獸!
它每邁開一步,腳下的平原就泛起陣陣漣漪,如同行走在水面之上。
站在辟邪前方十丈開外,它停下身子開口問道:“你為何放他離開?”
滋滋滋!
辟邪沒有說話,而是展開背上的雙翼,有雷電在它身上游走。
金色的瞳孔盯著前方那頭龍首貓身的兇獸,它沉默了一下說道:
“猰貐,你我皆是被封印的喪家之犬而已.....”
“又何必那么在意外面的世界呢?”
...............
“姜老弟你終于醒了?!?p> 寬敞的房間中,姜云奕躺在床上緩緩睜開眼,細棍坐在床邊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棍..嘶~”
姜云奕剛想開口,全身上下的酸痛感一股腦噴涌而出,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姜老弟你沒事吧?”
細棍伸出手想把他扶起來,但剛一碰到姜云奕的身體,他的臉立馬疼的皺成了一團。
姜老弟他現(xiàn)在這么虛嗎!
細棍趕緊把手伸回來,讓姜云奕好好躺在床上。
等身體慢慢緩過來的時候,姜云奕這才開口問道:“棍哥,你們沒事吧?!?p> “我們都沒事,姜老弟你還是先關(guān)心一下你自己吧?!?p> 細棍搖搖頭,繼續(xù)說道:“不過姜老弟啊,我得告訴你一個事,許海坤這件案子結(jié)案了?!?p> “這么快!?”姜云奕臉上有些震驚,“兇手是誰?”
細棍一怔:“你怎么知道許海坤是被人謀害的?”
“是先前虎頭兒告訴我的?!?p> 姜云奕繞饒頭,他也納悶劉虎既然想把自己趕出逼出縣衙,那他為什么又要告訴自己一個線索?
“原來是這樣?!?p> 細棍恍然大悟的點頭,繼續(xù)說道:“姜老弟你肯定猜不到那兇手是誰?!?p> “是許府的管家王濤嗎?”姜云奕疑惑的問道。
昨晚在申氏一行人中沒有發(fā)現(xiàn)王濤的身影時,姜云奕就有所懷疑。
他身為許府管家,為什么不跟著申氏,明明昨晚所有的許府下人和丫鬟都跟在申氏身邊,為什么唯獨他卻缺席了?
難道他事先就知道跟著申氏一行人就會出事?
細棍瞠目結(jié)舌的說道:“是、是他,不過他的真名叫申濤,是申氏的弟弟。”
姜云奕雙眼微瞇:“怎么回事?棍哥你詳細說說。”
細棍頓了頓道:“事情是這樣的,今早申濤他來自首,說許海坤是他謀害的?!?p> “他說當年許海坤還是一事無成的時候,他姐姐申氏不惜和家里人斷絕關(guān)系也要嫁給他。后來許海坤發(fā)達了,申氏悄悄把申濤招進了許府,還讓他換了一個姓氏。”
“理由是當年她全家阻止她嫁給許海坤,怕許海坤對她家人心生記恨。”
“可最近幾年許海坤他對申氏越發(fā)冷淡,甚至還想休了申氏,這讓申濤惱怒,他姐姐在許海坤最困難的時候不顧勸阻嫁給他,但許海坤發(fā)達后居然想休了她。”
“于是為了給姐姐出口氣,他便在一個游方術(shù)士那里買了一個小鬼想教訓(xùn)一下許海坤,但他沒想到那小鬼居然把許海坤給害死了?!?p> “說出這些事后,他便當場自裁了?!?p> 姜云奕眼皮一挑,道:“這就沒了?”
細棍點點頭:“這就沒了?!?p> 沉默了一會,姜云奕又開口說道:“棍哥,申濤他這解釋是不是太過于生硬了?”
“而且他一解釋完就立馬自殺,絲毫不給我們查證事情真?zhèn)蔚臋C會,這是不是......”
細棍也明白他想說什么,搖頭嘆道:“姜老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申濤他已經(jīng)站出來認罪了,而且縣衙那邊也已經(jīng)結(jié)案,這件案子就到此為止了?!?p> 姜云奕想張嘴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自覺的閉上了嘴。
既然縣衙那邊已經(jīng)結(jié)案,那再查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
而且這件事已經(jīng)告破,相信劉虎短時間內(nèi)也不會再找我麻煩了。
見姜云奕沉默不語,細棍還以為他心情不好,出聲安慰道:“姜老弟你也別這么喪氣,你可能才來縣衙不知道這里面的一些潛規(guī)矩,等以后慢慢習慣就好了?!?p> 姜云奕不知所謂的點了點頭,等身上的酸痛感過去后,他扶著腰起床穿好衣服,把銹劍別好后,便和細棍一起出了房間。
許府靈堂內(nèi),大廳中央又多了一具棺材,申氏癱在上面哭泣,眼眶紅腫。
姜云奕獨自走進大廳,旁邊的兩個丫鬟攙扶著申氏坐回椅子上。
三天之內(nèi)連喪兩位至親,這打擊普通人可承受不住。
姜云奕眼中帶有憐憫的看著她,原本想詢問的話到了嘴巴卻又咽了回去。
“許夫人......節(jié)哀?!?p> 話說完,躬身對著兩具棺材一拜,姜云奕轉(zhuǎn)身離開。
整個過程申氏都沉默不語,只是她那雙紅腫的眼睛,一直在偷偷打量著姜云奕..........
“這瓷瓶不是當初老爺壽辰的時候,小姐她推薦給王管事送給老爺?shù)亩Y物嗎?怎么她現(xiàn)在要讓我們?nèi)拥???p> “是啊,這瓷瓶怪好看的,扔了也太可惜了吧?!?p> 前院走廊中,兩個下人張手抬臂的抱著一個半人高的大瓷瓶正朝門口走去。
瓷瓶全身漆黑,上面的金色紋路也暗淡無光。
路過的姜云奕聽見他們倆的的嘀咕聲,停下腳步開口問道:“兩位老哥,你們剛剛說這瓷瓶是誰推薦給申...王管事的?”
“原來是縣衙的官爺?!?p> 看清楚姜云奕身上穿的服飾后,那兩個許府下人趕緊停下來說道:“這個瓷瓶是最近我家老爺過生辰的時候,許玲瓏許小姐推薦給王管事送給老爺?shù)纳蕉Y物?!?p> “你們是怎么知道的?”
“哦,當初替王管事他搬這個瓷瓶的人也是我們倆,我們是聽王管事他說的?!?p> 沉默了片刻,姜云奕抽身往回走。
“對了,昨晚你們?yōu)槭裁磿驮S夫人去后院,難道沒人通知你們叫你們晚上別出房間嗎?”
抱著瓷瓶的兩人一頭霧水:“通知?什么通知?”
“昨天沒人通知我們晚上不能出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