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后巷略顯熱鬧(上)
后巷總是不太平,每天都會有大大小小的事件發(fā)生,小巷里又死了幾個人,有幾棟房子不再傳出動靜,幫派之間又開了幾次戰(zhàn),這些事對于后巷的人來說,雖然看著有些可悲,但也習以為常,不過偶爾也會出現(xiàn)一些讓所有都大吃一驚的事件。
比如這一次
我雙手插著兜在Zwei協(xié)會給我安排的房間里站著,嘴上叼著一根煙,不過眼下我并不想抽,或者說現(xiàn)在這種情況并不適合抽這根煙。就在離著不遠處,一道由煙霧組成的“墻”把曾經(jīng)被稱作L巢和外界隔絕開來,無數(shù)的人正在墻的邊緣進進出出,雖然因為沒有直接參與這場鬧劇而沒有被告知具體的情況,但有些消息是沒法被瞞住的。
L公司就要“倒閉”了
煙霧是在幾天前爆發(fā)性的出現(xiàn)的,絕大多數(shù)人都對此措手不及,位于L巢的Zwei協(xié)會分部遭受了突然襲擊,只來得及向周圍的分部發(fā)出求救信號就銷聲匿跡。我作為編外人員被梅姐拉了過來,但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我果斷拒絕作為戰(zhàn)斗人員到那里面去,盡管協(xié)會開出了高額的賞金,但我明顯感覺到這是我這個級別的人不應該去觸碰的東西。
門口傳來了動靜,我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梅姐帶著滿身的血跡走了進來,我揚了揚眉毛,立刻走了過去給她拿了毛巾,順帶把她手上已經(jīng)變形的拳套給拆了下來,她把自己身上的血擦干凈,喘著粗氣呆坐在那里,腦袋時不時的搖兩下,似乎看到了什么讓她難以理解的東西。
“里面是什么情況?”
我給她拿了瓶水,看著她傻傻的一飲而盡,現(xiàn)在她的情況有些不對勁,那些煙霧,或者說煙霧狀的東西,蘊含的不單單只是毒素這么簡單,在她們進入煙霧之前我跟協(xié)會的工匠一起緊急趕制了一批特殊的防毒面具,利用協(xié)會提供的資源就算是精神類攻擊也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抵御,但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那批防毒面具似乎并沒有起效。
“咳咳,我們沒有進入核心,只在邊緣游蕩了一下?!痹诰徍土艘欢螘r間后,梅姐的眼中終于露出了點清醒的神色,緩緩的開了口“但我們還是看到了些東西,一些不對勁的東西……”
我打了個響指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隨后把一罐鎮(zhèn)定劑噴霧噴到了她的臉上讓她睡了過去,剛剛幾句話讓我確定了她們確實遭受到了某種精神攻擊,或者說足以讓她們自己陷入混亂的東西,現(xiàn)在這種精神狀態(tài)并不適合用來回憶,所以還是讓她睡一會好了。
我轉身走出房間,在走廊的地上撿到了梅姐的防毒面具,看來她精神恍惚到連出了煙霧都沒有摘下面具,我把面具放進了口袋,直接就趕往了協(xié)會的裝備調整室。
“啊,丁先生你也來了。”
在裝備調整室的門口,我碰上了協(xié)會的一個工匠,我是因為沒有前往煙霧才加入了工匠的隊伍,但在這批工匠里,我的水平基本上算得上頂尖,所以里面幾個年紀小的都比較尊重我,我向他點了點頭,率先打開了門,和他一起走了進去。
進去之后我把面具放在了工作臺了,開始了拆解,協(xié)會提供的是月長石的一種劣化副產(chǎn)物,可以產(chǎn)生類似于屏障的精神防御立場,不過相對的防御能力和持續(xù)時間會大大降低,除了便宜以外,這個東西的另一優(yōu)點就是可以通過損害情況來推出精神攻擊的強度,這就是我現(xiàn)在要干的事情。
打開面具,里面露出的卻不是我想找的那種產(chǎn)物,看來協(xié)會對一階收尾人還是上了心的,我撇了撇嘴,準備去找其他人要面具,但此時,一個已經(jīng)被拆了一半的面具被放到了我的面前,我轉頭就看到那個叫布朗的年輕人面露羞澀地看著我,顯得有些局促。
“其他人都在忙著檢查武器裝備,我就想著要不要來看看這個面具有什么問題,不過我沒拆過這個面具,所以拆的沒有您這么快…..”
我有些驚訝,這小伙子思路比那些工匠靈活的多,算個人才,贊許的拍了拍他的肩,我繼續(xù)開始拆解面具。
裝著副產(chǎn)品的部分很快就被拆開了,看著里面的東西我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它們看上去似乎毫無損耗,立場沒有被攻擊,這代表會有兩種情況。
一種糟糕的情況是,對方擁有可以繞開屏障的方法,也就是說我們無法在控制成本的情況下構筑有效的防御,另一種情況則更加糟糕,對方可以自發(fā)的讓周圍的人產(chǎn)生精神動搖。
這就跟糞便這一類臟東西一樣,你甚至不用真的去見到,只要想象甚至只是聽到這個詞就會引發(fā)不同程度的不適,梅姐他們所看到的東西就是這樣的,它的存在會讓周圍的人在看到它的一瞬間就產(chǎn)生極大的精神創(chuàng)傷,這說明這個東西是某種超出常理,極端詭異,足以讓見識過各種超規(guī)格事件的一階收尾人精神恍惚的存在。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連梅姐都變成了那樣,這煙霧里面存在的東西到底是什么,或者說這煙霧究竟是什么,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不過很快就壓了下去,對于我來說這種通過視覺來進行傷害的方式是格外危險的,畢竟爬蟲的觀察力可比正常的眼睛高得多,而在不清楚情況的條件下,我可能只要看一眼就會變成徹徹底底的瘋子。
我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眼下的情況變得愈發(fā)麻煩了,那個煙霧里面包含的東西很不對勁,讓我想起了過去在郊區(qū)碰到的一些怪物,而那些煙霧作為這些東西活動的載體,其危險程度更是難以估量,我有些擔心其自己的安危,而且根據(jù)我聽到的情報,我的一些老熟人似乎也牽扯到了這里面,我已經(jīng)預想到假如你快點跑的話,接下來我會惹上越來越多的麻煩……
嘆了一口氣,我一下子站了起來準備跟協(xié)會負責人請辭,在去之前我根據(jù)我掌握的信息又重新設計了一款防毒面具,肯定成本比原來那款高出不少,不過那就不是等會就跑了的我要擔心的事情了。
拿著圖紙和被拆開的面具,我活動著身子準備招呼坐在一邊的布朗離開調整室,但他忽然帶著奇怪的表情望向我身后,我的心咯噔了一下,瞬間就意識到外面有什么事不對勁。
煙霧罩住了整座大樓,與想象中的“熱鬧”,這些煙霧似乎有隔音的效果,既沒有剛剛在大樓周圍活動的人群的聲音,也沒有想象中怪物的聲音,我關掉了所有爬蟲的視覺功能,小心地盯著窗外。
一只手突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線里,它敲了敲窗戶,似乎在看里面有沒有人,現(xiàn)在這種情況能看到其他人總歸是好的,假如忽略這里是8樓的話。
手停了一會,在沒得到回應之后就繼續(xù)上升了,一條長長的,宛若枯槁樹枝的黑色枝干抓著它,又到樓上去了。
布朗捂著嘴,驚恐的看著這一切,在手被伸到樓上去之后,他小聲而顫抖的說道
“丁,丁先生,霧漫過來了?!?p> 是啊,我忍不住苦笑道,我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