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范先生的吟游詩人入門課程
終于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
范先生——馬沙這么叫他,是因為叫他陶特先生感覺總像是恰了陶特APP的飯。
之前懷特瑞德也給自己起了個中國風的名字白瑞德,那范陶特自然也沒什么不行的,就當是懷念那位只認識了兩天的摯友了。
范先生領著馬沙和倆跟班,到了后臺一個豪華休息室。
這個休息室,不但有躺椅之類的東西,還有一臺鋼琴,大概音樂家休息的時候就喜歡彈彈鋼琴放松吧。
當然音樂家休息的時候也可能會教偶然落進來的飛行員彈鋼琴。
馬沙一行剛被領進來,斯塔尼斯拉斯也跟了進來,一進門就晃著他那鹵蛋一樣的腦袋說:“你想成為吟游詩人?”
“是的。”馬沙點頭。
斯坦尼斯拉斯晃著腦袋:“唉,每一個試圖走上法師之路失敗的男孩,都會想成為吟游詩人?!?p> 馬沙:“還有這種說法嗎?”
范先生笑道:“確實是這樣,因為吟游詩人是最容易當上的施法者。就算是個沒什么天賦的普通人,只要勤學苦練,最后也有可能成功?!?p> “以前還有吟游詩人軍團呢,一邊唱歌一邊發(fā)動攻擊,”斯塔尼斯拉斯露出自豪的表情,“歌聲戰(zhàn)爭你知道嗎?”
馬沙不知道。
這個世界的歷史他還沒空去補呢,畢竟剛穿越過來就被滅門被追著跑被猛犸撞——根本沒個空閑。
這提醒了馬沙,他得找時間去圖書館坐一坐,利用自己這個語言外掛,狠狠的看一堆書,惡補一下這個世界的歷史地理。
馬沙連現(xiàn)在所處的這個沃堡周邊什么地形都不知道呢,他也不知道世界有幾個大洲幾個洋。
得在露餡之前補上才行。
媽的這樣一想要干的事情好多啊。
這邊斯塔尼斯拉斯繼續(xù)在講歌聲戰(zhàn)爭的事情:“當時幾乎全部由吟游詩人組成的大軍,在摩爾拉沃的原野中和國王的騎士們鏖戰(zhàn),最后成功把所有的騎士都給笑死了……”
——等一下!
馬沙:“笑死了?”
“這只是個比喻。吟游詩人們進行了大合唱,所有的騎士們笑到脫力,有很多人摔下馬來被踩死了。”
馬沙咋舌:“當時吟游詩人們唱的什么歌???”
——難道是《歌聲與微笑》?
斯塔尼斯拉斯坐在鋼琴前,深吸一口氣,然后一邊彈琴一邊中氣十足的開始唱:“哈哈哈……”
他唱的這首歌,就像是80年代金曲《奇妙的約會》里,把歌詞給摘掉,只剩下笑聲湊一起。
奇怪的是,馬沙聽了這歌也想笑,而小白和蘇蘇在旁邊拍桌的拍桌跺腳的跺腳已經笑得不行了。
范在旁邊解釋道:“這首歌是非常著名的吟游詩人曲目,可以讓意志力不強的人笑到懷疑人生。但是這首歌也有非常大的缺點?!?p> 斯塔尼斯拉斯接口道:“它很難一直唱下去。盡管笑的過程中已經有許多變奏了,但還是很難堅持。更大的問題是,吟游詩人經常自己唱著唱著笑出聲?!?p> 范先生豎起大拇指:“就是這樣,我就唱不完,唱到一半就忍不住大笑起來?!?p> 馬沙:“這樣啊……”
——感覺,和跑團里面的吟游詩人不太一樣啊。
范先生清了清嗓子,嚴肅的看著馬沙:“跑題太遠了,總而言之,吟游詩人作為最容易當上的施法者,經常成為被魔網拋棄的年輕人的選擇。”
馬沙:“可算繞回來了。”
“還不是有人非要提歌聲戰(zhàn)爭。”范先生搖搖頭,“但是,容易當?shù)拇鷥r就是,我們吟游詩人沒有什么高級的法術,而且也不能通過撕魔法卷軸學習法術。我們的法術是擁抱藝術的過程中自然獲得的?!?p> 斯塔尼斯拉斯:“也有人覺得這其實是藝術女神的恩澤,但是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藝術女神存在?!?p> “科學家們倒是在積極的研究‘神的本質’,但對我們,他們完全沒轍?!狈短仗貎墒忠粩?,“不過,到底是不是女神的饋贈,這不重要了,吟游詩人最大的武器,是音樂……和手槍?!?p> 馬沙:“和手槍哦!”
“現(xiàn)在法師們也普遍帶槍了啊?!狈断壬f,“時代變了孩子?!?p> 馬沙摸了摸腰上的槍。
范先生則一指小白:“不愿意接受槍械的震旦武僧已經要淡出舞臺了?!?p> 小白:“他是不是在罵我?我能踢他嗎?”
馬沙按住了小白的腿,繼續(xù)問范先生:“那您得到的神術是什么呢?”
“我得到了一只夜鶯,大概相當于動物伙伴,另外我還獲得了每天一次的魅惑人類,可能是因為我比較擅長愛情歌。你這個表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馬沙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范先生和斯塔尼斯拉斯也一樣。
不過范先生馬上收起笑容:“可惜這個法術沒有小報上的小說那么神乎其神,實際上我每天對我心儀的高貴女性施展,沒有任何用處。這個法術,只是對胸大無腦的舞蹈演員特別好用?!?p> 斯塔尼斯拉斯大笑起來。
馬沙:“你試過了?”
范先生捂住臉:“都是年輕犯下的錯誤啊。我獲得了這個神術之后,就每天對我的太陽施展,結果一直沒用。后來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自己傻X了,把幻覺當真了,于是就對那天來大劇場跳舞的芭蕾舞演員格拉蒂斯施術?!?p> 范·陶特聲音地沉下去。
馬沙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了我,我以為時間過了效果就結束了,但是這個東西是永續(xù)生效的!”
馬沙盯著范先生的臉,認真的問:“有沒有可能法術其實已經失效了,但是你太帥了所以那個妹子一直在追你?”
范先生搖頭:“我不知道,就算是這樣,也沒有辦法證明。我找不到任何證據能證明格拉蒂斯對我的愛,不是我的法術的結果。所以……”
斯塔尼斯拉斯:“所以他已經要和格拉蒂斯結婚了?!?p> 范先生搖了搖頭:“別提了,我只能負起責任。最讓我傷心的是,我從我的太陽那里,收到了她精心為我的未婚妻挑選的婚紗!”
馬沙拍著腿笑得超大聲。
小白拼命捅馬沙腰:“什么???什么啊,你讓我也笑一笑??!”
“回去讓你笑。我現(xiàn)在在了解吟游詩人這個職業(yè)的特性呢。”
小白嘟起嘴:“可你拍的是我的腿!”
馬沙:“???哦抱歉了。范先生,你除了這兩個,還有什么法術嗎?”
魅惑人類看名字好像挺吊,但作為資深龍與地下城玩家,馬沙知道魅惑人類其實只是一個一環(huán)法術。
在有些規(guī)則里,魅惑人類是一環(huán)惑控法術,有些規(guī)則書則是一環(huán)附魔法術。
比起八環(huán)九環(huán)的惑控/附魔法術,魅惑人類的效果太爛了。
像九環(huán)的神威如岳,比這個強多了。
范先生說了兩個法術,其實都是一環(huán)法術——夜鶯可能是召喚魔寵或者動物伙伴。
所以馬沙很關心范先生還有什么法術。
范先生對馬沙露出神秘的笑容:“我最高只能施展二環(huán)神術,具體是什么請允許我當作底牌保密吧。你不也沒有告訴我,你其實得到了魔網青睞的事情嗎?”
馬沙右眼皮跳了一下,但是他淡定的笑了笑:“我剛剛是沒有說的機會啊?!?p> “明明我還故意提到了走向法師之路?!?p> 斯塔尼斯拉斯打斷了范先生的話:“什么鬼,他是法師學徒?”
“是啊,薩姆老板親自跟我說的?!狈断壬鷵狭藫项^,“命運真是不公平啊,一般人能走通一條施法者之路就差不多了,你居然有兩條。上一個有多種施法者職業(yè)的人,還是彩虹索洛奇呢,上上一個是伊爾明斯特?!?p> 斯塔尼斯拉斯咋舌:“別提伊爾明斯特了,那家伙是野蠻人、游蕩者、游俠兼牧師兼法師,他大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獨一份存在了?!?p> 看來這個世界的伊爾明斯特,和馬沙熟悉的那個伊爾明斯特不太一樣。
范先生看著馬沙說:“閑話扯得不少了,你已經對成為一個吟游詩人有了完整的概念?,F(xiàn)在我問你,你還想成為吟游詩人嗎?”
馬沙點頭:“想?!?p> “那你首先得帥?!?p> ——不是,等一下!你認真的嗎?
范先生:“你在想‘你認真的嗎’對吧?”
馬沙點頭。
“我認真的。吟游詩人為了保證演出效果,必須隨時保持光鮮亮麗,你外表臟兮兮的,表演的效果就會打折扣。”
說著范先生把房間里的穿衣鏡轉過來,敲了敲鏡面,讓馬沙看著鏡面上的自己。
老實說,一般。
范先生:“你這個披風選得不錯,讓你很有俠客的感覺,但是其他方面都不行。”
馬沙摸了摸自己那個墨西哥大披風,這是他照著伊斯特伍德的造型選的。
果然沒選錯啊。
范先生:“你想當吟游詩人,就得重新配一套行頭。然后面容,不能這么臟?!?p> “我早上洗過臉了……”
“哦聽聽,他居然說‘我早上洗過臉了’,”范先生縮著脖子,擺出一個滑稽的造型重復剛剛馬沙的話,“別這樣,打理好你的臉。”
馬沙:“這樣就能當吟游詩人了?”
“當然不是,要當吟游詩人還有一個必要條件,就是你得有樂器。”
馬沙:“樂器是必須的嗎?”
“是的?!眱蓚€現(xiàn)役吟游詩人一起點頭。
馬沙:“可是我之前,哼歌,讓周圍干活的黑奴動作都快了很多啊。”
“你以為這就是吟游詩人之力的了嗎?你是有多瞧不起吟游詩人?”斯塔尼斯拉斯輕蔑的笑了笑。
范先生接口道:“你要是真的吟游詩人,彈著琴唱歌,那些黑人會快得剩下殘影,仿佛他們被施展了三環(huán)的群體加速術?!?p> 馬沙:“這么夸張嗎?”
范先生點頭:“但是當你停下歌曲,或者唱的時候換氣換錯了,拉跨了,他們就會立刻慢下來,就像在演滑稽戲一樣?!?p> “吟游詩人的能力是這樣的,不穩(wěn)定。有時候當天嗓子不好,就完了?!彼顾崴估拐f。
馬沙:“感覺吟游詩人也挺辛苦的……”
“畢竟是最容易當上的施法者嘛。”范先生自嘲了一句,話鋒一轉,“既然你真的要踏上吟游詩人之路,就來選樂器吧。放心,我們不是騙你買樂器的,所有我們這里練出來的吟游詩人,樂器都白送?!?p> 說著范先生走到房間一側的墻邊,一把拉開擋住墻的簾子,露出后面樂器架。
范·陶特:“我的樂器是曼陀鈴,這個東西演奏起來方便,但演不了滂沱的曲子,所以我根本沒辦法施展各種戰(zhàn)歌?!?p> 馬沙想了想,用曼陀鈴彈戰(zhàn)歌確實感覺不太行。他印象中尼古拉斯凱奇演過一個意大利軍官就是玩曼陀鈴的,那個角色是尼古拉斯凱奇演過的戰(zhàn)斗力最低的角色。
電影好像叫《科林上尉的曼陀鈴》,后來用了個俗氣的名字叫《戰(zhàn)地情人》。
范陶特一指鋼琴前的斯塔尼斯拉斯:“他的樂器是鋼琴,各種曲子都能彈,音色豐富,靈活多變。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重了?!?p> 斯塔尼斯拉斯撓了撓自己的鹵蛋頭:“其實現(xiàn)在這不算個事,比如我可以在飛空艇上彈鋼琴,或者管風琴,給全軍提供增益?!?p> 范陶特看著馬沙:“你也選一個吧,不管你選啥,我們都能教你,因為我們都會演奏。我是說,這個樂器柜里的我們都會演奏,你如果想用震旦樂器比如嗩吶什么的,我們就幫不了你了?!?p> 馬沙咋舌,其實他剛剛第一反應就是選嗩吶的。
這個要是吹個嗩吶,直接把人送走了,連槍都不用拔……
等一下!
馬沙注意到了一個問題:“那啥,嗩吶不是吹奏樂器嗎?吹的時候沒法唱歌吧?這也行?”
“所以我才跟你說,樂器才是關鍵啊。”范先生說,唱詞并非必要,不是吟游詩人的人不會懂的!”
馬沙:“所以……你一句不唱也能有效果?”
“看曲子。”斯塔尼斯拉斯說,“有些曲子是完全不需要唱詞的。你如果選了要吹的樂器,就只能用這些歌曲當武器了。”
馬沙撇了撇嘴。
他目光掃視樂器柜,突然停在一個樂器上。
他看到一個只有四根琴弦的吉他。
就是它了!
馬沙拿起這把樂器,對范先生說:“我就選這把尤……”
“德魯特琴啊,不錯。其實你干嘛不選吉他呢,能演奏的和弦更復雜。”
馬沙看了看手里的四弦琴:“它叫啥?”
“德魯特琴……你要選它嗎?”
“不,請給我一把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