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要趕走臣侍嗎?”謝小侍走上前可憐巴巴地說道。
剛剛在門口,他的原本穿的還算厚實,愣是被明海扒得只剩一件,他要是這么出去,外面這么冷,不凍死才怪。
“你少來這套。”姬瑤不解地看著他,“你那天不是勇得很嗎,怎么現(xiàn)在就這樣了?”
“還不是殿下威武,”謝小侍也不惱,解釋道:“被殿下禁足的日子讓我痛定思痛,我這次自然是乖了?!?p> 姬瑤狐疑道:“只是禁足而已,能把你怎么樣,怎么看你樣子好像被毒打了一樣?”
“雖沒有肉體上的折磨,可是內(nèi)心煎熬半點不少?!敝x小侍繼續(xù)賣慘。
這句話真是戳到姬瑤的肺管子上,她現(xiàn)在不正處于內(nèi)心煎熬中嗎,明明好像不是自己的情緒,可是偏偏如影隨形,如蛆附骨。
“以前殿下對我色厲內(nèi)荏,今天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殿下如此傷心的模樣……”謝小侍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姬瑤的眉頭。
姬瑤一下子將他的手拍開,垂眼道:“自己去那床被子睡地上,別來煩我!”
“是。”謝小侍二話不說便朝柜子走去。
姬瑤偷偷撇了撇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什么,“你過來!”
“殿下,怎么了?!敝x小侍聽話地湊到姬瑤的跟前。
姬瑤伸出手,在他的眉心揉了揉,“你這是痣嗎,為什么我看到好多人都有?!?p> 姬瑤想起今天出門,一路上看到很多男子的額頭上都有一顆紅色的痣。
“這是守宮砂?!敝x小侍抓住姬瑤的手,溫柔地說道:“若是殿下想要,我隨時可以給殿下。”
姬瑤連忙抽出自己的手,臉上瞬間閃過不自然,“你去鋪你的床。”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姬瑤悶悶道:“鋪好床記得熄燈?!?p> “好?!敝x溫也不再多說什么,只照著姬瑤的話做,打好地鋪后,將屋內(nèi)的燭火一一剪去。
隨著燭火一個個熄滅,整個屋子一下子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姬瑤睜著眼睛,看著黑暗的上空,她記得梁瀟的額頭是沒有守宮砂的,難道原主已經(jīng)和梁瀟圓過房嗎?左右那也是原主的事。
與我無關(guān)!姬瑤內(nèi)心強制讓自己剝離出原主的那些情緒。
姬瑤也沒有想到這個世界的男子居然會把守宮砂點在額頭,這不就是昭告所有人這個少年是否是處子之身,仔細想想,男子的地位的確很低,這樣做,和把人當(dāng)做貨物又有什么區(qū)別?
綠滿軒內(nèi),梁瀟坐在鏡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摸著光禿禿的眉心。
“她今天看到了?!?p> 墨竹知道梁瀟說的這個“她”是誰,“都是奴才的錯,今天發(fā)生了那事,導(dǎo)致我一時竟然忘了給公子點守宮砂?!?p> 畢竟府里的人都知道少爺可是從來未與九公主圓房過,至此外面還有不少流言,嘲諷九公主妻綱不振。
“怪不得,她今天那個模樣?!绷簽t語氣淡淡的,可是心底到底還是在意的,只是這種在意太細微了,細微到可以立刻消失。
墨竹聽公子這么說,默默低下了頭,腦中作著劇烈的思想斗爭,還是忍不住道:“公子,明明你是九公主明媒正娶的駙馬,九公主明明待你很好,為什么你偏偏要這樣做?”
梁瀟對著鏡子,將自己高束的頭發(fā)放下來,幽幽道:“她確實沒什么錯,只是我不喜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