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過了多久,黑暗涌動,浸沒心頭,余夕有回到了當初突破時的狀態(tài),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余夕開始了漫長的行走。
確實漫長,走著走著,甚至于余夕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因為以往到此就可以看到光點的本來面容了,而現(xiàn)在卻還是什么都沒有,讓本就疲憊的余夕有點支撐不住了。
他身子逐漸躬下,步伐沉重緩慢——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嬰兒般爬行向前……匍匐著的他已經(jīng)全身青筋暴起,咬著牙堅持,哪怕前方依舊黑暗,直到眼皮將閉,兩點一點星光浮現(xiàn)。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點星光像是點燃了他的生命,余夕回光返照似的爬起,飛奔向遠方,雖然全身酸痛,但依舊無法抵擋他那一往無前的氣勢。
星光一分為二,在視線中逐漸濃郁,充斥著余夕黯然無神的眼瞳,反射出一片星河,驅散著周圍的黑暗,洗滌著余夕的魂靈。
待到星光燦爛,一道形似余夕的光影和另一道由舌頭和鼻子組成的光影橫亙于這方黑暗世界,它們之間的距離卻不足一人腰之長。
余夕像是受到了指引,向著這條縫隙飛去,精神上的痛覺在此刻如煙消云散般,無影無蹤。
風信山頂,無數(shù)靈源紛至沓來,淬煉著余夕的身體,尤其是他的鼻子和嘴巴處,靈力束密集而粗大,有種氣吞山河的氣勢,他的氣息也在不斷變強。
風暴平息,余夕感受著自己體內的力量,隨意轟出一拳,有金色光膜覆蓋拳上,拳頭未近,拳風已至,將堅硬的山石擊碎,一個米深的坑洞。
余夕覺得,如果自己不停下來,甚至可以將山體打穿,這一擊已有凝物之威,不過,余夕知道自己修為并沒有跨入凝物境,只是肉身達到了凝物境,足以硬抗一些凝物境普通修者的攻擊而已。
試驗完,余夕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站起來的大叔,他正在看著東南方向的星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單薄的黑衣在風中飛舞,好似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余夕趕忙扛起大叔,走下了那個大坑,寒風凜冽過不了周圍的山體,才沒有那么冷,大叔無神的眼瞳中眸光流轉,凝聚一團。
“小伙子,你醒了?哦!你突破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大叔見余夕精神飽滿,氣息強盛,不由一笑。
“大叔,我問你才對吧?你在餐館醉倒,還是我把你背到這里來醒酒的。對了,您為什么在那里喝醉了呀?”
余夕有點驚訝,這個大叔居然能知道自己的氣息變化,要知道因為天源羽的存在,一般人是難以直接感知自己的氣息的。
“前塵往事,不提也罷,對了,我叫忘歸,來自天祿宗,你叫我歸哥就好,我可沒有你看上去那么大,剛剛弱冠而已,小兄弟,這次多謝你了,還不知貴姓?”
忘歸面露傷感之色,卻又一閃而過,轉而介紹自己,看到余夕尚未干燥的衣服,笑了笑,急忙道謝。
“忘歸,哈哈哈,挺好的,歸哥,你說天祿宗?你是天祿宗人?”
“在下不才,正是天祿宗少宗主,看兄弟還去餐館,想必無門無派,可愿加入我們天祿宗?”
“好呀,好呀,正好我也想加入宗派,有歸哥的介紹那再好不過了。對了,歸哥,你可認識此令牌?”
余夕拿出令牌,忘歸一時間竟失了神。
“這是我的貼身令牌……”
兩人相視而笑,并肩迎著月輝走向天祿城。
……
通過城內一座隱秘的傳送陣,余夕和忘歸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閣樓林立的城池前,城墻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這是天祿宗的護城,名為天祿宗城,宗派在那里。”
忘歸指了指城上方的一團巨大的金云,如浪子回家般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哇哦!好壯觀,這里可比天祿城大多了,天祿宗在天上嗎?那我們怎么上去啊?歸哥?!?p> 余夕像只好奇的小貓,睜大了眼睛,觀望著前方的巨城,聽到忘歸說天祿宗在云上,不由疑道。
“你看!看到那朵金云沒?我們坐它上去?!?p> “好呀好呀!我們快去吧!”
余夕難得見此情景,欣喜異常,眸光閃爍,猶如繁星。
忘歸見此,也只當余夕心性如此,沒有過問,帶著余夕繼續(xù)前往天祿宗,很久沒回家了,他也很興奮。
來到城內一座空蕩蕩的閣樓內,有一名童子倚座而立,玉椅上正躺著一位老人,見到余夕二人風風火火,打擾了他休息,不禁有些慍怒。
待他起身看清來人,驚慌失措涌上心頭,行禮頷首,不敢抬頭。
“天祿宗外門長老忘閑,拜見少宗主!”
忘歸看到老人花白的頭發(fā),愣了愣神,急忙反應過來,扶起老人。
“閑老不必多禮,我不理宗事,有愧天祿宗少宗主之名,倒是閑老,忠心耿耿為宗門,如此年紀還依舊為宗把門,培養(yǎng)后人,忘歸心里過意不去啊!”
老人剛起身,聽此話,不由老淚縱橫。
“忘閑一生輕狂,無大貢獻,有愧于宗門培養(yǎng),唯此可稍撫傷感之情,應當竭力,無悔于心。”
“對了,少宗主,此乃我衣缽傳授者,甚是符合我之一道,還望少宗主多多栽培,將來必可助少宗主一臂之力,還不拜見少宗主?”
忘閑將旁邊有些呆愣的小童拉至身旁,厲聲喝道。
“無妨,孩子年少,不問世事,與世無爭,甚好?!?p> 忘歸笑道,將余夕從身后拉出。
“這位是余夕,他可是我的恩人,還望閑老以后多多照顧?!?p> “是!忘閑定不負少宗主之托?!?p> “好了,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還得帶他們入宗?!?p> “是,少宗主慢走。”
忘閑從儲物袋中扯出一朵金云,遞給忘歸。
這金云很大,三人躺著也無礙,三人就坐著金云,向天祿宗飛去。
沝 ——帝生時逝 湘皖之交隔于鄂,水土各異旨在勤。 云夢魚米香萬里,巢湖傳說入三心。 各有千秋退讓止,不分伯仲權衡開。 待得銀角漫山日,來往汝吾一丈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