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受子熏陶
她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衣服濕透了,而是有魚。
只見一道黑影在溪水中逃竄,而花白雨整個人倒在水中,撲了個空。
眼見魚一點(diǎn)點(diǎn)逃走,柳欲晴慌了,跨動稚嫩的腳丫,朝那黑影追了過去,驚起攤上的白鳥。
魚兒穿梭在石山藻林之中,一溜煙就不見了,柳欲晴跺了跺小腳丫,表達(dá)自己心中的不悅,花白雨也跟了上來。
“哼~這魚跑得好快??!下次給我遇到,一定要把它做成烤魚?!?p> “算啦算啦,剛才也撈了不少小魚小蝦,晚上的食物算是有著落了?!?p> “走吧,我們回去換衣服,這天氣要是著涼了就不得了了?!?p> 花白雨和柳欲晴拿著小籃子,手牽著手,踩在柔軟的青草上,夕陽微暖,楊柳依依。
回到小洞,這里被一棵巨柳遮擋,十分隱蔽。
柳欲晴拿出之前存的干草,枯木,熟練地鉆木取火,稚嫩的雙手卻早已長滿老繭。
“晴兒,你快來看!”
柳欲晴給剛生好的火添了柴,急急忙忙跑了過去。
此時(shí),一條黑黑胖胖的鯉魚正悠然在水坑里吃花白雨先前準(zhǔn)備好的蚯蚓。
“白雨,這……好像是之前看到的那條魚?!?p> “嘿嘿,管他那么多,晚上可以飽餐一頓了!”
篝火旁,花白雨怡然自得地吃著烤魚,柳欲晴雖然有些疑惑,但終究是禁不住魚肉的鮮香,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晴兒,你以后準(zhǔn)備怎么辦?。烤瓦@樣膽戰(zhàn)心驚地過一輩子嗎?”
“我不知道誒,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不過,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有所打算吧?”
“是啊,前幾日有為將軍經(jīng)過此處,說是可以收我當(dāng)書童,我一口就答應(yīng)了,等我功成名就,回來娶你好不好?十年,最多十年,好不好?”
“可以啊,我就在這千柳溪畔,等你回來娶我。”
幾天后,花白雨隨著軍隊(duì)遠(yuǎn)征,此去便是了無音訊。
柳雨晴等了又等,不知過了多久,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之前生活的洞穴已容不下她了,她只能進(jìn)村中謀生計(jì)。
白皙的玉足輕輕地踩在青石板上,生怕踩壞了這堅(jiān)硬的青石一般,街上空蕩蕩的,冷風(fēng)嗖嗖,她快要撐不住了,一些舊房屋里探出男人們虎視眈眈的目光,猶如叢林的餓狼見到了初生的小鹿一般。
嘎——風(fēng)吹動了破爛的窗戶,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們都瘋一樣地跑了出來,剛剛還大搖大擺在街上走動的老鼠四處逃竄,摔碗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他們圍著柳欲晴,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她看著這些人,只感覺天要塌了。
“白雨!”
一聲凄厲慘叫過后,她昏了過去,身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這個女人是我的!”
“你莫不是來逗我的?我得不到的,你們也休想碰!”
說著,這個血?dú)夥絼偟纳倌昴闷鹛展蓿瑢χ?,高抬雙手,就欲砸下去。
嗚~
一聲聲狼吼在村莊外響起。
啪~
“快跑?。∧侨盒U夷又來了!”
不知道是誰先反應(yīng)過來,少年也隨手扔了手中陶罐,眾人化作鳥獸散了。
接踵而來的是一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彪悍少年。
“真是絕美的女子??!放心吧,跟了我,包你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p> 他蹲在柳欲晴身旁,低聲細(xì)語,眼眸里的占有欲如熊熊烈火燃燒。
仿佛是聽到了他說的話,柳欲晴的朱唇奮力張開了一條縫。
“你走開,我不要你的什么榮華富貴,我的白雨哥哥會給我最好的?!?p>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話,這少年兇惡的眼神笑了笑,比哭都難看的表情卻透露出無法言喻的自信。
他拍了拍自己的獸衣,伸手就要把柳欲晴抱上馬匹。
“你別過來!否則我就當(dāng)場自盡。”
柳欲晴的身旁正好有一塊散落的陶片,她吃力地拿起,刺痛感從手上傳來,一抹鮮紅渲染了身上的娟娟素衣。
“美人兒,別反抗了,跟我回去,何須受此苦痛?!?p> 少年輕蔑地看著柳欲晴,自信她不敢下手。
身體在顫抖,可柔若無骨的軀體涌上莫名的力量,死死地抓住那塊陶片,柳欲晴爬了起來,堅(jiān)定的眼神竟讓少年有些難以直視。
少年笑了笑,準(zhǔn)備動手搶過陶片。
“住手!那個女子,我們極欲宗看上了。”
這男子一身紫衣,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年。
少年的手準(zhǔn)備反手擒住身后之人,可自己還未動,慘烈的叫聲從身后傳來,他沒有回頭,默默地待在原地,不敢有所動作。
“這算是你不敬的見面禮,下次——可就沒那么簡單了!別想著有反抗的念頭,我們的力量是你一生難以企及的。”
紫衣少年靠近柳欲晴,她準(zhǔn)備反抗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動不了了。
少年取了她袖口的一抹鮮紅,抹在唇上,輕輕舔舐。
“不錯,不錯,這趟沒有白來?!?p> 自此,柳欲晴就跟他們上了極欲宗。
那紫衣少年是極欲宗宗主之子,每兩個月會來取一次她的血,對她有沒有什么限制,反倒是給了柳欲晴內(nèi)門弟子的待遇。
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不知道何去何從的她也只能先定居在這里。
可能是因?yàn)槟亲弦律倌甑脑?,宗派里的人對她都是避之如諱。
偌大的宗派,除了少年的妹妹,也無人敢與她來往,正好,她也想好好修煉,早點(diǎn)去找花白雨,無人打擾她更好。
她每日就在院子里修煉,閑時(shí)種種花,跟少年的妹妹——紫薰學(xué)琴、下棋、練字、作畫。
看著滿屋子的男子畫像,紫薰哭笑不得。
“姐姐,你這繪畫天賦如此好,為何只畫這個男子?。俊?p> “畫畫是用來記錄生活畫面的,對吧?”
“是?。∥曳块g里可是掛滿了我的那些花花草草的畫,嘿嘿?!?p> “對??!我心中唯一想畫、想記錄、想刻骨銘心的就是這個人,所以,我只會畫他。”
“哈哈,姐姐,你這畫的小細(xì)節(jié)越來越細(xì)致,等哪天有神了,說不定就變成真人來與你相會了?!?p> “薰兒,你有拿我打趣,我可不奢望這畫能活,我希望他能活?!?p> “羨慕姐姐,我都不知道去哪找夫君呢!他們那些人一個個怕我怕得要死?!?p> “薰兒不急,你不是說你的夫君會是蓋世大英雄嘛,那種人忙得很,在等你去找他呢!你還小,不急?!?p> “嗯嗯,不管他,我還是陪姐姐練好琴棋書畫,不然到時(shí)候他還不一定看得上我?!?p> “薰兒真聰明,走吧,那些花該澆水了。”
紫薰提著水桶,屁顛屁顛就跟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