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紫蘭軒。
如往日一樣,形形色色的客人在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的帶領(lǐng)下,進(jìn)進(jìn)出出,人總是會變化,但是事兒還是那些事兒。
不過,今天紫蘭軒的大門口突然嘈雜起來,眾人只見到年逾六十的相國張開地居然來了紫蘭軒,甚至還帶著自己的嫡孫,這可算是新鄭第一稀奇事兒。
稀奇到所有人,不管客人還是姑娘,但凡知道他的,都忍不住用眼神亂瞟這祖孫倆,但又沒一個敢湊上來。
張開地黑著一張老臉,領(lǐng)著張良不緊不慢的踱步走進(jìn)紫蘭軒,架勢擺的很足。
出于對自己孫子的信任,外加他現(xiàn)在確是破不了鬼兵劫餉案,所以沒得選擇,張開地只得來這個他厭惡至極的地方。
紫女三人就在三樓的房間,透過窗戶觀察著下面佯裝鎮(zhèn)定,實際還是有些尷尬祖孫倆。
林軒握著酒杯笑道“這張相國還有些放不開,年少的時候估計也是個風(fēng)流少年,老了倒是不好意思了。”
紫女兩手一搭,腰肢扭動朝門外走去“人家老歹也是相國,自然要注意自己的形象?!?p> “我得下去接一下,畢竟是相國我可不能怠慢。”
“嗯”衛(wèi)莊對此不屑。
林軒沒啥反應(yīng),轉(zhuǎn)身坐回了桌案旁,順手倒了杯蘭花釀。
林軒對坐在對面的衛(wèi)莊問道“你們似乎很在意韓非?”
“不要問我為什么知道?!绷周幰詥柎鸹氐馈绊n非剛回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你和紫女在觀察他,易寶大會的紫女又將神秘的木盒子交給了他,我猜那里面是水消金吧。”
衛(wèi)莊扯出一絲冷笑“知道的越多對你可沒有什么好處。”
“你這話說的,搞得你要留下我似的,要真是這樣,你現(xiàn)在可未必能夠辦到,之前還有可能留下我。”林軒搖搖頭,對衛(wèi)莊莫名其妙的傲嬌無可奈何。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陣陣腳步聲,其中有一道明顯的清脆聲,肯定是紫女的矮跟鞋踩在木制地板上發(fā)出的。
韓非特意提前訂了房間來接待張開地祖孫二人,紫女就順勢把房間安排在了衛(wèi)莊房間隔壁,所以現(xiàn)在所有人才聚在這,都是打算湊個熱鬧,順便偷聽一下他們聊啥。
…………
“叩……叩……,公子,相國大人和張良先生到了?!弊吓畮е鴱堥_地和張良來到韓非訂好的房間前,敲了敲門,然后對著里面的人說道。
“恭候多時了!”房內(nèi)傳出了那人是聲音,恰巧門這個時候被打開了,里面的人正是那個不受韓王召見的九公子——韓非。
韓非十分瀟灑的半躺在塌上,身旁雖然坐著許多美女,但是張良卻看得出來,韓非不是那種只懂貪圖享樂的人,因為韓非的眼睛很清澈很干凈就如同自己的眼睛一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大抵也不過如此吧。
韓非看了這次認(rèn)認(rèn)真真看了眼張良,丹鳳眼,秀麗的面貌美好如婦人,關(guān)鍵是在這種風(fēng)月場所里,眼睛還是保持著那么純凈,給人感覺很舒服。
看到房內(nèi)等候正是韓非,張開地的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韓非拿起了金絲紅瑪瑙盞晃了晃對著紫女說道“紫女姑娘蘭花釀配上這金絲紅瑪瑙盞,確實相得益彰很是般配?!?p> 紫女的應(yīng)變能力很強(qiáng),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公子滿意就好。”
韓非搖了搖自己的酒杯然后繼續(xù)道“我原本有一只碧海珊瑚樽,那才是蘭花釀?wù)嬲慕^配?!?p> “可惜前幾日剛剛換給了別人?!表n非放下了酒杯,看著紫女。
“聽公子這口氣是你后悔了?”紫女打趣道。
“哼……”張開地?zé)o心看韓非和紫女之間打啞謎,轉(zhuǎn)身就想走。
“祖父”張良喊了張開地希望張開地能留下來。
“張大人別急著離開啊,”韓非喊住了張開地,換了個坐姿繼續(xù)道“我知道張大人看不起我韓非,我對張大人也沒有什么好感。你要走,我不會阻攔。不過我相信相國大人不會走的?!闭f罷韓非笑了笑。
“哦?你居然那么自信?”張開地顯然是對于韓非多了那么一絲絲的興趣。
韓非慢慢舉起酒杯“想知道理由嗎?相國大人?”說道這里韓非故意停頓了一下,喝了口酒之后補(bǔ)充到“因為相國大人的腰帶系反了。”
聽了韓非的話之后張開地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腰帶,真的系反了。
在一旁觀看紫女來了興趣,紫女這次算是見識到了韓非的觀察入微,韓非沒有理會張開地繼續(xù)補(bǔ)充道“而且你腳上還穿著朝靴。”
張開地還是不死心,因為在他看來這個九公子一直不學(xué)無術(shù),辯駁道“那又怎么樣?”
韓非搖著酒杯回答道“系反腰帶說明相國心煩意亂,下朝之后沒有更換朝靴就來到這里,表明相國急于求解,不知韓非所說正確與否?”
見張開地不回答韓非乘勝追擊繼續(xù)道“韓非禮數(shù)怠慢,相國大人十分惱怒,但卻不離開,說明相國大人無路可退了?!?p> 不得不說張開地對韓非的印象有些改變。
“不錯,這也是我為什么在這里聽你講那么多廢話的原因?!睆堥_地坦然地說道。
“哈哈哈,相國大人雅量,非以酒賠罪?!表n非站了起來向相國大人敬酒。
待張開地和張良坐下,韓非將五個被子放在了張開地和張良面前,慢慢倒上酒。
“我們有三個人,為什么放五個酒杯?”張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韓非一邊將酒杯滿上,一邊對著張開地和張良說道“這杯酒叫南宮錯,這杯呢叫做李?!?p> 張開地瞬間就明白了韓非的意思,搶先一步回答道“那剩下三杯是不是分別叫做姚豐、南宮靈和王開?!?p> 原來是在審查鬼兵劫餉案中離奇死亡的五位主審,張良想到。
“不錯,相國大人可知這五位主審有什么共同點?”韓非這個時候拋出了疑問。
“他們都是我提拔的,都是我在朝中的左膀右臂。”張開地回答道。
韓非把五個酒杯中的酒倒掉繼續(xù)為張開地解惑到“現(xiàn)在人走了,五個職位空了出來,那么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韓非將酒倒完之后舉起酒壺道“這個就代表相國大人……”然后突然手一放,酒壺掉在地上之后碎了。
張開地和張良明白了張良要表達(dá)的意思。
“啊呀,這個可是我最珍貴的一個酒壺呢。”韓非故作可惜道,張開地和張良久久不語。
這個時候紫女‘恰巧’打斷了屋內(nèi)的緊張氣氛“各位聊什么呢?連酒壺都摔碎了?!?p> “啊呀,我忘記了這個是我最喜歡的一個酒壺”韓非答非所問,紫女將酒壺重新?lián)Q上之后便離開了。
“那么韓兄是答應(yīng)幫忙了嗎?”張良問道。
韓非喝了口酒緩緩說道“但是相國大人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張開地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因為他想知道韓非會幫助自己到底是想要得到些什么。
韓非搖了搖酒杯“我?guī)湍闫瓢?,你在父王面前推舉我成為司寇。”
“不可能?!睆堥_地下意識反駁道。
“祖父,韓兄若能破這鬼兵劫餉案,司寇一職倒也非韓兄莫屬了”張良勸解道。
“好,但必須找回軍餉。”張開地將杯中酒飲盡,便帶著張良離開了紫蘭軒。
……
“你們的好戲看夠了嗎?”紫女進(jìn)到隔壁的房間,看著無所事事的兩人。
“戲也看完了,我也該回去了?!绷周幤鹕碜吡顺鋈ィ吓惨煌叱隽朔块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