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最近愈發(fā)頻繁地去往安嬪的住處,也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可我卻驚覺自己竟越發(fā)像那些深宮怨婦了。
我開始嫉恨那些得寵妃嬪,日日到了翻牌時,總是面露期許,得知陛下去了別處后暗生失落。
承梧告訴我,安嬪那邊有了動作。
我心下一驚,既然安嬪有了動作,那……賢妃!
我又開始慌亂了,我似乎許久沒有這樣慌亂過了,這樣的慌亂似乎只在剛入宮時有過。
很快,賢妃動手了,安嬪的女婢在零嘴中發(fā)現(xiàn)了劇毒,她們說那是我做的,陛下似乎很生氣,他不問緣由就將我降為答應,禁足三月,日日謄抄佛經(jīng)來思過。
這是我三年以來唯一一次失敗。
從前的爭斗,不論是被動挑起還是主動出擊,我都沒失手過。
我想著,陛下一定厭棄我了吧?
三月一過,禁足解除,解了禁足的那日,來了一位出乎我意料的貴人——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穿著一身華麗的橘色宮裝,頭上戴著閃瞎人眼的金鳳釵,她正笑的溫婉,她告訴我,我的孩子是被賢妃害死的。
很奇怪,聽到這話,我竟忽然就有了與賢妃爭斗的底氣——在我尚不知此消息是真是假的情況下。
當然,我也查不到此消息的真假。
皇后娘娘帶來的消息只是為我對賢妃宣戰(zhàn)挑了個極度合理的理由。
可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個理由。
我喚來了承梧。
我告訴她這次只能勝,不許敗。
若是敗了,我就該去冷宮與她的對頭們共處了。
我買通了賢妃的貼身女婢,又買通了安嬪身邊的女婢,給安嬪投毒后將賬賴在了賢妃頭上。
這是當初賢妃用來對付我的手段,如今被我原封不動的使了回去。
安嬪這個傻子竟真以為是賢妃要害她,不過這樣也好,我就更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
賢妃似乎猜到了是我做的手腳,她歇斯底里地質問我,那潑婦勁竟是嚇了我一跳,可我演技與口才向來很好,三言兩語便為賢妃打上了“瘋癲”這么一個頭銜,還收貨了蠢人安嬪的愧疚與感激。
我利用安嬪的愧疚與感激牽引著她將當初賢妃下毒毒害她的真相全盤托出,就差她與賢妃合謀沒說了。
然而我也不是吃素的,這么多年來的深宮生活早已將我磨得判若兩人。
我讓安嬪的貼身女婢將二人合謀之事悄悄泄露給了陛下。
三天后,賢妃被打入了冷宮,而安嬪因為有陛下的寵愛,僅僅只是降為答應,而我先前受了冤屈,如今冤屈得以洗刷,陛下恢復了我的嬪位。
可我并不想就這么放過安嬪。
哪怕如今她已經(jīng)只是個于我而言構不成任何威脅的安答應。
我去看望了安答應。
可她并不待見我,我很清楚為什么。
看望了她后,我便將收買的女婢喚來,再一次讓她投毒。
我叮囑她這次務必要看著安答應喝下。
最后結果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安答應死了。
被定為是畏罪羞憤自殺。
做完這一切,我將賢妃與安答應的女婢都處理了個干凈,確保不會有人再翻出這樁陳年舊事給予我一記痛擊。
如今除了皇后娘娘,位分最高的便是我了。
往后三年里,我又處理了些野心勃勃的妃嬪,成了皇后娘娘的一把好刀。
不知不覺,當初正值豆蔻的少女如今也已二十有二——不知不覺,我竟已入宮六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