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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煉金術(shù)師不該用魔法復仇

58.出發(fā)。最后的目的地

  路德維希團長果然比這個小矮子要好說話的多,在聽完了這件事情的經(jīng)過后,當即以團長的身份拍板應(yīng)承了下來,指揮那些魔族近衛(wèi)隊去幫忙背著精靈母女兩人。

  雖然團長也提出了要求,要她必須自己保護好母女兩人,并且接下來的旅途中不能提出任何影響隊伍行動放要求。

  但只要能看到這個小矮子法師吃癟,讓那張小臉上露出不情不愿的懊惱模樣;安茹小姐的心情就不由得舒暢了起來,仿佛這段時日里所積攢的不快統(tǒng)統(tǒng)一掃而空,自然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這個要求。

  旁聽完全過程的德比中尉卻不知是怎么了,整個人突然鬼鬼祟祟地環(huán)視了一圈,然后趁著周圍人散去,整個人飛快地朝著團長迎去:然后在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一記鞭腿掃在了他的膝蓋彎上。

  吃痛的團長差點就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攻勢而摔倒在地,但等他捂著痛處抬起頭來時,德比中尉已經(jīng)回到了學生的身旁:如刀般鋒利的眼神還在他身上不時掃過,戳地團長連忙撇過頭去,不知是哪里惹到了她。

  只不過一個人不敢問,一個人也不想說,兩人就這么悶悶不樂地錯身而過,各自忙著撤離的事情去了。

  薩塔方面的進展異常順利:通過王子將他的要求及利弊告知了精靈女人,身為母親的精靈女人幾乎是沒怎么糾結(jié),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自己這個‘奴隸’的新身份,就好像只是要帶著女兒出趟遠門一般平靜。

  觀摩著魔族俘虜在卡林王子的指揮下,用在搜來的擔架將母女二人抬出地下室的全過程,雷明頓突然拍了拍薩塔的肩膀,沒由來地向自己隊長提了個問題:“你說,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提要求也是要有技巧的嘛,不然直接答應(yīng)了人小姐,到時候她再變本加厲地提出更過分的要求怎么辦?”

  “我不是說這個?!睍e意的薩塔不解地凝視著這座憂郁的鐵山,雷明頓則伸手指了指那即將消失在盡頭的魔族,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過,“我在想,讓她們以俘虜?shù)纳矸莞覀冏撸瑫粫呛α怂齻???p>  “但她們繼續(xù)在這里肯定活不下去,現(xiàn)在的尖耳朵蠻族已經(jīng)不是舊世帝國的金人了?!?p>  令薩塔最意想不到的是,這只不過是過了幾百年時間:曾經(jīng)代表著先進與智慧的黃金之族,居然已經(jīng)墮落到了如此不堪的程度,將女性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視為不潔的污穢,重新拾起了其早已拋卻的愚昧習俗。

  如果真的放任母女兩人不管,已經(jīng)被族長煽動起來的村民恐怕會變本加歷,兩人能不能活過第二天早上都是個未知數(shù)。在這點上,薩塔和安茹小姐的想法是堅決一致的。

  “但讓魔族跑去人類的城市里生活,總歸是有些不太合適吧?”

  雷明頓搔了搔自己的寸頭,眼神里充滿了擔憂:“你也知道的,我們對魔族的態(tài)度……其實有些過火了已經(jīng),雖然我自己也有點,所以感覺帶著她們可能會有些不合適?!?p>  滿腹狐疑地瞟了他一眼后,薩塔撅著嘴宋琪了肩膀,不慌不忙地朝著廊道走去:“那也比在這里強,至少被公爵小姐帶走當仆人,她們還能夠得到一個安穩(wěn)平靜的生活,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p>  “再說了,年輕靚麗的魔族女性出現(xiàn)在人類國度的情況還少嗎?光新鄉(xiāng)城里就有多少的魔族娼妓,你們幾個經(jīng)常去嫖的難道會不知道?”

  雷明頓老臉頓時泛起了紅光,吞吞吐吐地半天憋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雖然魔族在名義上組成了一個相當‘團結(jié)’的聯(lián)盟,但實際上早已名存實亡,完全演變成了各路魔族軍閥割據(jù),何況其中還有不少軍閥干脆就是由人類軍方扶植的。

  而這些大小軍閥為了穩(wěn)定自己的地盤,同時獲取得更多的資金、兵力與武器,最終同這些由國家退化成部落的地方族群領(lǐng)袖,進行極為深度的合作共存。

  由軍閥部隊為部落提供武裝保護,部落首領(lǐng)則需上繳足夠的兵員與貨物,再通過軍閥們與走私商的貿(mào)易渠道轉(zhuǎn)化成資金后購置所需的物資裝備,或是雙方直接就地分贓。

  而這些軍閥和首領(lǐng)們手中最不缺的,同時也是利潤最高的拳頭產(chǎn)品——便是部族里那些年輕貌美的魔族女性了,尤其是那些外貌普遍受到各族追捧的精靈們。

  在靠近城市的區(qū)域,被販賣或是偷渡而來找活路的魔族女性,對人類來說早已是見怪不怪。如果從這個角度出發(fā),那對精靈母女基本沒有生命危險,最多只是會遭到一點異樣的眼神歧視而已。

  想到這里,雷明頓心中的擔憂不禁煙消云散,匆忙追上了薩塔的腳步:“兄弟你可千萬不能把我去嫖的事情,給告訴你露露姐??!”

  薩塔的雙唇立即彎成了一抹新月,然后又伸手捂住了快繃不住的嘴巴,眉開眼笑地挖苦著這個掛不住臉的大個子。

  “活該嗷!讓你平時怪不住下面,現(xiàn)在和露露姐關(guān)系近了才知道怕了?人自己都已經(jīng)猜出來了,還用得著我去提醒她?”

  同時小家伙在自己的腦海里:已經(jīng)模擬出了雷明頓被露露姐揪著耳朵,跪在地上不停求饒的場景;頓時就感覺自己紅腫未褪的膝蓋都好受了不少,整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就飽滿了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等兩人從小樓里走出來時:身穿皮甲的阿露絲正叉腰站在門口,右腳有節(jié)奏地不停在地面上踏著;眼神比往常冷淡了多,都不消說話便徑直走了過來,踮起腳來揪著雷明頓的耳朵就往村外走。

  薩塔在心里為他默哀了一秒,愛莫能助地對著用拼命眼神求助的隊員擺了擺手,憋著笑意目送他們兩人遠離;等自己在原地放聲笑夠了后,薩塔擦了擦眼角的笑淚,也趕忙跑去和隊員們匯合。

  等逃難的精靈們回到了村里時,傭兵們的隊伍已經(jīng)開往了最后一個目標;薩塔最終也遵守了承諾,解除了附著在俘虜們身上的法術(shù),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涕泗橫流的精靈們激動地相擁在了一起,慶祝著自己能帶著親人們死里逃生;整個村落都沉浸了一種悲喜交加的氛圍當中,連莫名其妙消失的族長也沒有人在乎了,嗎?

  傭兵團方面也出現(xiàn)了不小的麻煩:由于魔族俘虜需要抬著擔架行動,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

  出于對卡林王子指向的路程及天氣的穩(wěn)妥考量,團長決定兵分兩路:霜雪帶著歐仁、薩塔這些擅長近身戰(zhàn)的傭兵,帶著向?qū)Ю^續(xù)去探查。其余人則由他自己帶領(lǐng),先帶領(lǐng)俘虜們回到之前的臨時營地休整、或是先行回到前線營地。

  眾人對此也沒有異議。為了方便和魔族們進行交流,安茹小姐選擇通過小技巧重置了自己的法術(shù),對精靈母女倆施放了昏睡咒,防止同族的離開讓她們產(chǎn)生不必要的恐慌。

  確定好了探險隊伍的人手和物資分配,兩只隊伍又最后檢查了一次身上的裝備情況;在雙方都確認準備就緒,相互囑咐了一波安全后。便各自沿著這條林間小路的兩側(cè)疾馳而去。

  雖然失去了雷明頓幾個槍盾兵助陣,防御和反偷襲方面會有所削弱;但精簡至十一人的隊伍在戰(zhàn)斗力上還是相當過剩,此外他們的行軍速度也快上了許多,在風元素同化下可以毫無顧忌地朝著目標全速前進。

  唯獨可惜的是:探險隊雖然在王子的指引下,沿著快捷的小路走出森林后,卻又被一片綿延的山區(qū)拖慢了腳步。

  哪怕這十一人擁有魔法的加持,但依然需要在幾無駐足之地的崎嶇山包上不停地閃轉(zhuǎn)騰挪,方能在被大雪覆蓋著的山林當中艱難前行。

  待到眾人翻越了第七座山峰,沿著陡峭的下坡道,來到了一處較為荒涼的山谷后:薩塔方才解開了纏繞在眾人腰間的觸手,借著光極術(shù)發(fā)出的耀眼光芒,尋一處適合遮風擋雪的平地生活做飯。

  天空已經(jīng)徹底被夜幕所籠罩,濃郁的灰蒙雪云依舊不停地潑灑著它的細碎身體,不僅要頑強地抗衡著春之女神的偉力,也給下方的旅人帶來了許多的麻煩。

  “居然都已經(jīng)十七時了???早知道就該直接把這些破山給拆了!”

  爬了將近四個小時山頭的薩塔氣呼呼地合上了懷表,用力猛踹著腳下齊踝深的積雪,發(fā)泄著自己心中的不滿。當然他這也只是抱怨似的氣話,真要用泥巖塑形拆山,恐怕現(xiàn)在連第一座山峰都還沒走過去呢。

  一旁的霜雪則舉著一個火把,正彎腰不停地在地上搜索著樹枝。因為這次薩塔沒有記憶不滅之炎,所以只能勞煩其他人去撿柴火,他負責用法術(shù)塑造一棟晚上睡覺用的夯土房來。

  “我怎么感覺這里有些熟悉呢……?。【让?!”

  就在霜雪用腋窩夾著幾根可以引火的細干枝,本能地朝著正前方走去:在踏下去的瞬間,她便感覺到腳下的雪層過于松軟了;可還沒等她收回腳來,一道清脆的薄冰碎裂聲突然響起,一時沒站穩(wěn)就整個人一頭扎了進去山泉潭里。

  等薩塔慌忙用觸手把她從潭里撈出來的時候:不會游泳、在不到一米深的水潭里沒命掙扎的霜雪,已經(jīng)徹底濕成了一只落湯雞,瑟瑟發(fā)抖的模樣甚是可憐。

  “嘶……你個臭弟弟,還傻不愣登地看著干嘛!趕緊給老娘想辦法取暖呀!”

  被濕淋淋地手指用力對著額頭一戳,薩塔也只好哭笑不得地加快了速度:先給她造了間厚實的小房間,然后從背包里掏出來一大袋煤段,往上面澆了一小瓶煤油,用火焰之手給點燃了后給她先應(yīng)付上。

  “猴兒……霜雪好姐姐,您請先在里面取取暖~最好把濕掉的衣服也脫下交給弟弟咱,咱給您烘干了先別給凍感冒了。姐姐您覺得怎么樣?”

  因為說錯了話而被霜雪掐住雙頰,吃痛的薩塔連忙哭喪起臉來揮手求饒。霜雪這才滿意地哼哼了一聲,松開了被自己掐紅的臉頰:“算你小子反應(yīng)快,還不趕緊拿條毯子來,想凍死老娘是不是?”

  “我哪敢呀~”

  薩塔忙不迭地凝聚起魔力,在跟了自己十二年的儲物戒指上一劃,把自己的那條厚狼絨毯卷放到了地上:誰讓霜雪是整個人栽了進去,卷在背包上的行軍冬毯也跟著一塊浸濕了。

  “記得待會要還我呀。”

  “姐姐用下當?shù)艿艿臇|西怎么了,又不是沒見過?瞅你那小氣模樣。”

  霜雪將自己的濕透的皮絨手套啪嗒一扔,隨即抱起托起地上的毛毯卷對著薩塔后背一戳,要他轉(zhuǎn)過身去:“閉上眼別偷看?。「彝悼蠢夏锞透焊鏍钊?,看她拿搓衣板打不死你~”

  “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神官,我可正直了!”

  薩塔匆忙蹲在了地上,用手緊緊地捂住了雙眼,然后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個糖丸似的滑稽模樣,都把心情郁悶的霜雪都給逗樂了:“沒事假正經(jīng)的小家伙,也就希兒這傻姑娘會喜歡你了?!?p>  笑罵了一句后,她便匆匆踱到了房間里火光照不到的暗處。隨著一陣乒呤乓啷的甲片落地聲響起,用柔軟的狼絨毯緊緊包裹住了自己身體后,霜雪方才赤著腳,坐回到了被火焰烤熱的泥土凳子上取暖:

  “好了,繼續(xù)忙你的去吧,別忘了待會把衣服給我送回來?!?p>  用赤足在薩塔的背上輕輕一點,小家伙這才張開了自己的雙眼,轉(zhuǎn)過身去用觸手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突然驚疑地看著觸手上的一件小小衣物,顯得尷尬而又不失頭疼:“你怎么全給脫|光了呀,就不怕失溫嗎?”

  “我從里到外、從上到下都被水浸濕了,關(guān)我什么事!你以為我想啊!”

  霜雪白了他一眼,就自顧自地把腳抬到篝火旁烤了起來。被批為大驚小怪的薩塔,也只能唉聲嘆氣蹲在一旁,把貼身的幾件衣物和襯衣給烘干先。

  同時他還像個喜歡碎碎念的老嬤嬤似的,嘴里一刻不停地用塞壬語嘟囔著;最后又突然抬起頭來,沒由來地問了對著篝火發(fā)呆的霜雪一句:“總感覺你最近整個人不大精神,是不是碰上喜歡的男人了?”

  “屁咧!tmd老娘不僅要陪著你們打架,天天還要負責處理團里的大小事務(wù),你們這幫懶狗又不來幫忙!老娘人都要忙瘋了,飯都吃不好幾口,還有個屁心思談戀愛???”

  殘念般地刮掉滴在額頭上的紅色水珠,霜雪的心情隨著身體水汽的蒸發(fā),逐漸如同面前愈發(fā)旺盛的火焰一般,變得有些暴躁了起來:“對了,之前那種藥還有沒有,我感覺我這個月的要提前了?!?p>  “別急別急,等明天回去了我給你做一瓶。你可能就是這兩天太累了而已,穿好衣服吃完飯就早點休息,明天還得早起干活呢~”

  薩塔說著便揮散了雙手上的高溫熱風,將烘烤完畢的幾件衣服小心地放在了她的身旁;疲憊不堪地臉上露出了一個放松的淺笑:“行了,霜雪姐你先換好衣服睡一會兒吧,等飯煮好了我再給你端過來?!?p>  “嗯,那你到時候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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