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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煉金術(shù)師不該用魔法復(fù)仇

41.早餐不要吃太急

  今天是個值得開心的日子。至少在蕾希看來,今天確實是值得她高興的。

  雖然在昨晚點歸家之旅上,她是一直沒能停下自己的嘴皮子來的。不住地抱怨衛(wèi)戍部官員們辦事效率太低,耽誤了大家的時間;順帶還戳著自家弟弟的腦袋,埋怨他為何不去要求對方特事特辦。

  也因為昨日薩塔前去接受問詢、交接資料的時間太過漫長,導(dǎo)致全團的返程時間,被拖慢了有將近一個小時。雖然軍區(qū)免費提供了一批補給,但對于任務(wù)清單的延誤,傭兵們還是頗有怨言的。

  當(dāng)然對于蕾希而言最為光火的:則因為這一出勤時間的拖延,間接導(dǎo)致了小夫妻兩人那近乎于日常的耐力訓(xùn)練活動,因歸家時間太晚,不得不遺憾地宣告中止了。

  本來按照規(guī)劃,在當(dāng)晚的耐力訓(xùn)練結(jié)束過后。她不得不因為無故延后的月象,而只能以通過擁抱自家兩位小朋友的方式,來彌補自己的遺憾了。

  不過在今天清晨,她還是靠著自己的聰明才智,成功地補上了這一遺憾來。

  對于從小就靠著打架、跑步,來發(fā)泄過度旺盛的精力與無聊的課后時間的少女來說,讓她安穩(wěn)坐在課堂里不給導(dǎo)師搗亂,好好學(xué)習(xí)基本上就只存在于奢望。

  而亦師亦父的卡西米爾神甫每天必做的,便是要趕在小學(xué)放學(xué)之前,把她從學(xué)校里接回到教堂指導(dǎo)她寫作業(yè)。免得她一放學(xué)就帶人跑去打架,或是讓逐漸染病而不知的母親為她苦惱。

  故此,雖然是在神甫的監(jiān)督下磕磕絆絆地成功讀完了高小;但蕾希還是在這簡短的游歷生涯當(dāng)中,不出所料地達到了提筆就能忘詞,寫字就倍感頭疼的狀態(tài)。

  就這么性格的少女,昨晚居然能耐著性子對著滿書桌的紙筆,在床邊的書桌上坐滿了高達十五分鐘!

  最后是趕在自己雙眼發(fā)昏之前,重新將年前那因為工作忙碌而暫時擱置的、針對于自家弟弟的體能鍛煉方案,給成功從腦海當(dāng)中‘謄寫’到了紙面上,還滿臉興奮地拿膠水粘在床頭。

  唯獨讓一旁圍觀了全過程的薩塔感到惋惜的是:自家姐姐在筆記本上,那用古怪文法所記錄下的奇妙詞句,自己是一句也看不懂。

  但凝視著眼下這些近乎繪畫的無序短句,已經(jīng)糾正了愛人許多次握筆姿勢的少年,還是異常天真的認為自家姐姐終于識開竅了:居然想著提高自己的文學(xué)素養(yǎng),開始學(xué)著創(chuàng)作詩歌了,當(dāng)真是值得他慶祝一番。

  當(dāng)時他是連泡澡也顧不上,熱情異常地扒著桌邊黏在她身旁。幾乎是拿出了平日里,自己做危險實驗時的十二分精神,無比細致地對她的遣詞造句認真指導(dǎo)。

  雖然最后蕾希姐還是沒能用圓圈、線條、以及其他疑似是煉獄語的無序字符,拼湊出一首可以由人類發(fā)生器官所歌唱出的優(yōu)美詩歌來。

  但在姐弟兩人之間,難得一次由自己占據(jù)了完全的主動地位,這一過程還是讓薩塔充滿了成就與自豪感。

  蕾希貌似也對稿紙上的這一首‘詩歌’很是滿意。為了不打擾到睡熟的小貝拉,兩人低聲膩歪了片刻,便擁抱著彼此鉆入被窩當(dāng)中,似乎又是度過了一個幸福但不勞累的夜晚。

  直到今天清晨,幾乎被奪取了所有氣力的少年,氣喘吁吁地倚靠在姐姐的懷中休息之際;薩塔才算是搞清楚自己于昨晚,耗費了大量腦細胞陪著姐姐一起書寫的,究竟是張怎樣恐怖的計劃表。

  今天一大早,薩塔甚至都靠著惰性擺脫了早課訓(xùn)練的本能反應(yīng),準(zhǔn)備偷懶補覺之際。蕾希姐卻是突然掀開了被窩:直接以晨跑的名義,不由分說地將他從床下拽了下來,以拖沙包的姿態(tài)就沿河岸帶他長跑去了。

  雖然是滿肚子怨言,但佳人在側(cè);腸子都快悔青了,卻完全沒有反抗之力的少年,此刻連抬頭望姐姐一眼的膽量也沒有,生怕一個眼神不對勁,自己就得再憑白遭受到那堪比吸血鬼的嚴(yán)苛壓榨。

  所幸的是,蕾希也是知道勞逸結(jié)合的重要性,還是給了他休息喘息的時間。

  等他休息了有二十分鐘,逐漸恢復(fù)了一些體能過后;心滿意足的姐姐才是擦了擦嘴,繼續(xù)按照體訓(xùn)表的安排,一絲不茍地指揮著弟弟做完余下的四組腰腹力量訓(xùn)練后,才算是完成了今日份的早訓(xùn)。

  兩人也就互相攙扶著彼此,慢慢悠悠地沿著來路用散步的速度朝村里走去

  等兩人從五公里外慢慢散步回來,時間已經(jīng)是來到上午九時多三分——按照常理來說,到了這個時間點;哪怕是團里再懶的傭兵,也都該從床上爬起來做洗漱了。

  雖說村民們要忙著自己的勞作生活,和傭兵們的生活軌跡有所出入相當(dāng)正常。

  可紅楓村今天,卻是比往常來得要更加冷清一些:除了大元帥正帶著它的家禽小弟們,嘰嘰喳喳地在河岸閑逛外,村子內(nèi)外幾乎是沒有傳出來任何聲響來,連??怂辜业腻仩t都停工了。

  這也實屬無奈,畢竟昨晚歸隊點時間實在是太晚了:足足等到下夜三時,總是因為處理文件而最后入眠的霜雪才剛整理好任務(wù)單據(jù),正以最后一名逐風(fēng)者的身份,帶著無窮倦意踉踉蹌蹌地奔向宿舍。

  但身為罪魁禍?zhǔn)椎乃_塔,卻不僅是能在美人懷中,于車斗上小憩片刻;到家后更是連路也不用走——等馬車在旅館大門口穩(wěn)穩(wěn)地停下來時,直接是和貝拉一起,由蕾希像抱玩偶似的給抱回家去了。

  也就只有圓滿補完了八小時睡眠時間的薩塔,以及精力旺盛到只消睡五小時,就能保證一整天活力四射的蕾希兩人,能有這個空閑心思:特意跑到五公里的野外,只為去補上夫妻間的未竟日常。

  而已經(jīng)困到口水止不住外流的霜雪,卻是可憐到連外衣也來不及脫,一股腦地扎在床上就開始呼呼大睡,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接近凌晨歸家的傭兵們同樣也不大好受,此時大多還窩在宿舍里補覺呢。

  不過團隊人數(shù)一多,總能碰上一些特例。

  蕾希兩人也不例外——手挽著手的兩人還剛從小碼頭前,繞開大元帥朝著圍墻口進發(fā),就恰巧同一個頭戴藍色格子巾,面罩醫(yī)用三角束布,手提著錫皮水桶以及一竿木質(zhì)長桿的身影不期而遇:

  “喲,這不是亞威嘛?咋了這全副武裝的又是要釣魚去?”

  將釣魚視作人生第二大追求的亞威,當(dāng)即就晃動著手里用油紙包著的炒豆餅和面包,對著姐弟倆淡淡一笑:“反正我也睡不著,今天不出任務(wù)剛好去釣魚去。你們倆呢?也不睡覺?”

  雖然在家中只有兩人獨處的環(huán)境下,姐姐就跟頭足足餓了一個星期沒能吃上肉的兇殘母獅一般;但在外面和朋友們談起這種私密話題時,她還是忍不住會害羞起來的。

  故此在亞威面前,她不可能把剛才發(fā)生過的情況和盤托出,還是留了一些回旋的余地:“我們倆晨練呢,剛才拉著弟弟跑步去了~他這小身板,不鍛煉不行啊?!?p>  蕾希的話可信度要比薩塔高出不少來,亞威的神情顯然是沒有懷疑的。只是一陣微風(fēng)吹過,他本能地吸了兩下鼻子,然后抬手擦了下便要同兩人道別了,似乎真的是著急要去釣魚:

  “待會見著凱特他們了幫我說下,到時候晚上讓娜兒弄幾扎清啤,請大家吃烤魚哈~那行,我先釣魚去了??茨銈儌z滿頭汗怪累的,也先去泡個澡休息下吧?”

  亞威說完,便從兩人身旁快步離開了。只不過在臨走之前,他臉上的那抹似笑非笑的古怪笑容,很是讓人感到困惑——蕾希依稀記得,只是大家聚在一起拼酒講葷段子的時候,才見到過他的這種笑容來。

  更讓她捉摸不透的,還要屬他在擤完鼻子之際,忽然對著自己的嘴角處沒由來地點了兩下。隨后便急急忙忙地扭過頭去,連帶著走路的速度也急促了起來,這著實是有些可疑……

  ‘會不會是這家伙借著釣魚名義,跑去幽會女友去了?倒也可能啊,這動不動就是一整天在外面釣魚,每次都沒看他釣上幾條魚回來過……’

  “算了,弟我們趕緊回家拿衣服泡澡去。”

  一邊在心里對著亞威的行蹤暗自揣測,一邊想著兩人頭上的臭汗;蕾希順勢就取下了掛在脖頸上的布巾,準(zhǔn)備先給弟弟擦下汗,免得待會取衣服時把貝拉給熏到了。

  她將頭轉(zhuǎn)了過去,靈動、迅速,一如往日里熱身時那般的自然。只不過對著自家弟弟定睛凝視了片刻,她的面龐上卻是露出了一種難以形容的驚詫神情來,仿佛是連同身旁的空氣一起被靜止了似的,顯得十分突兀。

  而在那視線盡頭、那前不久才被自己過度索取的濕潤紅唇邊角上,似是多出了一絲不和諧的深紅色來。

  它像是一道閃電之神隨手潑灑而出的細致線條,如此的蜿蜒曲折,恍若一道自天而降的赤色神罰;但那幾乎要滿溢而出的野性氣息,卻是不停揮灑著一種獨屬于自然之靈的神性光輝,叫人之視線不能游移片刻。

  而少年只是失神似地在原地站定,雙目迷茫地望著愛人,微微側(cè)下腦袋認真聆聽著她的指示;全然是不知曉自己的面龐之上,依然是殘存著一絲源自于摯愛之人的野性印記。

  “姐?咋了嘛?”

  顫顫巍巍地伸手捏著弟弟嘴角旁的不和諧細線,老臉臊紅的少女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將其用力甩向半空,幾乎是以一種蚊蟲振翅的聲響,在他的耳旁嬌呵一聲:“羞死個人了,你這么長時間都感覺不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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