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戰(zhàn)前休整夜
沾染著新近水汽的涼爽夜風吹打在了體表,叫那泛著紅潤的蒸汽亦隨之舞動起來。
盤腿坐在石凳上的小家伙此刻,正細細品味著那一股股自噴口涌出的燙熱涓流:溫柔按撫著脊背的熱流酥麻,配合著那源于幽暗少女的輕撫激人,叫這小家伙的嘴里頓時是蓄滿了含糊不清的幸福嚶嚀起來:
“好久沒泡溫泉了~可真爽啊~”
“哎喲嚯!什么風把你小子吹來這了?不去和姑娘們一起泡澡,咋個才想起來找我們這些個老男人?雷米呢,混小子不是說在這里等老子嘛?人又死哪去了?”
歐仁隨手將衣褲一解,從木架上抓了條布巾搭在肩頭,就這么嬉皮笑臉地光著屁|股從走道上晃蕩進來,遠遠就瞅見了這熟悉的瘦小身影。
許久沒能和男同胞們一起泡澡放松的小家伙聽罷,當即是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叫嚷道:“搞得我愿意去哪里似的,還不是給她們抓過去的?”
畢竟除開戰(zhàn)斗之時,團里會默認將所有人視作兩足站立牲口來使用以外;男兵們在平日里向來是不把小家伙當作成年人來看待的,而那些性情奔放的女兵們更甚——基本上是把他當做活玩偶方便自己把玩、捉弄;捉過來陪她們一起泡澡聊天,叫著幫忙搓背跑腿就更是習以為常。
至于團里那幾位早已成家立業(yè)的人|妻少|婦——這些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大姐姐們,基本上就是把調戲男女團員們當做普遍的樂子;講演葷段子時毫不做作的精湛尺度,根本就不是團里小年輕們所能招架住的。往往幾個回合下來,就要在她們的嬉笑聲中被臊地是無地自容。
就在剛才,略微有些上頭的阿露絲就經(jīng)不住這群百無禁忌的女人們起哄:當場拽著雷米就跑去附近找了個木板箱子,要在一眾樂到花枝亂顫的女兵眼皮底下,來為自己和自家男人的技術作現(xiàn)場證明。
小家伙直到現(xiàn)在都在后怕,怎么也忘不了雷米當時看待自己的幽怨眼神——誰叫這話題是蕾希姐率先帶頭的,要不是自己借口傷患未愈不能碰水,恐怕那個倒霉蛋就是自己了。
“切,那是你個城里人太單純了。擱俺們這些鄉(xiāng)下人來講,這點都不算是個事?!?p> 歐仁自吹自擂著拍打著腹肌,全然是沒皮沒臉到了一定境界,也不知道昨天是誰被阿敏姐嘲諷到下不來臺的……
見池子里泡著的兩個人都不理他,自討沒趣的歐仁也不想在涼風里傻站著,就抓緊進了池子;還捎帶腳把身旁正閉目養(yǎng)神的凱特給擠到了一邊去,自己獨占了一大塊座位,好讓自己的臂膀搭在石枕沿上好好舒張放松下。
凱特倒也不大生氣:也只是抬頭白了他一眼,就抓著面巾坐到一邊去了,叫歐仁好生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可不料他剛對準身下那團噗嗒直冒的氣泡,就這么大搖大擺一屁|股坐下;于四周縈繞著的濕熱蒸汽,都還沒能攀上大學生那越發(fā)黝黑的健碩肌肉之時,他卻是突然嗚嚷怪叫一聲,手舞足蹈著從石凳上飛身起來,活像是只被火燎了屁|股的狒狒似的:
“我屮我屮!這TM水開了?!”
跳將起來的狒狒屁|股被燙地夠嗆,他立馬跟逃難似的,捂著發(fā)紅屁|股蛋子奮力泅渡到了溫水區(qū)里,當即是飛濺起一片碎花。
早已預料到了此番糗態(tài)的凱特費力憋著腮幫,甚至是在歐仁將要坐下的那瞬間,便已是克制不住地立刻笑出了聲來;正準備抬著那根透紅的胳膊指著他譏諷一番,卻不料那片飛浪徑直是沖入了他的喉舌,直接是將他嗆地連聲咳嗽起來:
“我TM,咳咳!大學生!你TM擱這游泳吶!?”
“我屮,這TM水燙dio你不知道嗎!村炮你TM怎么坐得牢靠的?”
被熱水燙到了的歐仁怪叫著,趕忙將手墊在屁|股蛋下用力搓起來:縱使夜風又增添了幾分,可他都坐到了石臺沿上,卻還是感到尾骨往下那一股火|辣辣的痛,凱特這老小子是怎么能堅持住的?
哦!明白了,合著你們這倆貨就是等著來整我的哈!
部分摸清了真相的歐仁當即臉色一喜,對著那自作自受的凱特幸災樂禍地用方言譏諷了起來:“你別是給卵子燙熟了感受不到吧?這以后要生不了,那可咋整啊~”
“我滾尼瑪?shù)?!?p> 匆忙間沒能理解這方言含義的凱特先是一愣,但隨即結合著上下文,同他那張賤兮兮的笑臉略一合計;當場就反應了過來,可把這鐵山大兵給氣的夠嗆!
也不知是被蒸汽熏蒸的,還是真給氣糊涂了。只見這面容潮紅的北方漢猛地一伸手,捉下臉上那條熱敷布巾往熱湯里蘸了三下,隨后便淌水沖了過去;如束濕成棍一般,劈頭蓋臉地就同他打鬧起來,嘴里還不忘氣急敗壞地叫罵著:
“就你個TM傻籃子會光著dio泡!扎條布巾包一下沒手是吧?你TM還笑個籃子?”
“我TM還不讓我笑了咋的?你咋不看看那小的?人都快笑岔氣了,嘩嘩淌口水,咋不見兄弟你唬他去?”
兄弟幾個之間的日常斗嘴而已,怎么可能會動真格的?嬉皮笑臉的歐仁自然也就是象征性地還兩下手來,圖個嘴巴爽利而已;加上本就快笑瘋了的小家伙,等凱特自己打著倦了,也跟著他倆笑了起來,整個池子里的氣氛瞬間又回復了之前那般的快活輕松:
“這TM待會你要不請我倆整頓小酒帶宵夜,跟你這傻籃子可沒完嗷!”
重新扎緊了腰上那條厚實的長布巾,凱特笑完了氣后就又坐回到了原位上,好借著這股從石壁孔洞當中噴涌而出的熾流,繼續(xù)來磨練自己的耐力意志:
“你說你和人小的都TM是個文化人,歐仁。咋我這個盲流子覺得,你丫讀完大學屁用沒有?連個東西都搞不出來給兄弟們用用;小的動不動就能搗鼓點好玩意兒出來,今天這噴泉按|摩機用起來就舒服的很,你咋個就不行呢?”
“我TM!你個村炮可真NB。我讀的是師范學校,出來就是給人當老師的,我要是學了魔法也能造東西?!?p> “感覺你當了老師肯定會教壞小孩子~天天說臟話爆粗口的~”
歐仁扭頭就回敬了小家伙一個大白眼,嘴里更是喳嗚著:“你小子別跟我擱這裝模作樣哈,搞得你平時就不說一樣。還聽臟話就會學壞了,你咋不說我還經(jīng)常去嫖呢?屁孩子要真想學壞還需要我去手把手教嗎,這不是自然就會?”
“我咋感覺是在罵老子呢?歐仁?”作為團里唯一個小學肆業(yè),凱特忙不迭地搔著下巴來,總覺得是有些不好意思:“TMD,你們這些當老師的不應該是教書育人嗎?咋還賴小孩身上呢?”
“所以說你個村炮啊~太天真,沒當過老師你就想當然吧。真以為當個小老師就能把人教育好吶?”
歐仁頗為不屑地拿扣完了鼻孔的食指在溫泉水里涮了涮,隨即又跟變戲法似的,從那蓬沒打理的油膩亂發(fā)里摸出半根沒吸完的舊煙卷來,不緊不慢地遞到小家伙面前管他借火,嘴里接著抱怨:
“我那片區(qū)的幾家提供免費早餐的主日學校,每天給那半拉小孩上課最多也就四小時,還得卡著時間不敢拖堂;要不然他們晚放學丟了紡紗廠的日結工作,掙不到一天的口糧錢,完了還要挨家里人打。我當時緊趕慢趕能把文化課教好,能讓他們會讀寫就不錯了,還TM育人……”
“就幾小時能教這些飯都吃不飽的混小子們做人?他們的家長小半輩子都沒教育好,指望我在幾天時間里去改變他們?兄弟你也太TM看得起我了,他們有些家長自己都混不吝的。最好笑的是有一次:老子上午剛剛人模狗樣的教他們要尊重女人;下午自己心癢癢找地方去泄火,結果剛進門就TM看到我一學生他媽帶著我那學生在店里點女人,還主動管我打招呼呢!這TM的……”
“你今天有點奇怪啊歐仁?”
自從之前鐵山一役過后,歐仁幾乎從未主動提及過他曾經(jīng)的教師生涯了,大家就是想聊,他往往也就是打個哈哈扯到別的話題上去了。今天怎么這么主動……可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喝過酒的樣子,應該也不至于是發(fā)酒瘋說胡話吧?
“奇怪嗎?老子又沒病沒災,不像你小子似的,居然能被自己老婆把盆骨給騎碎了;大家一開始聽了,都還以為你要和蕾希做姐妹了哈~”
說著,歐仁便嬉皮笑臉地探過頭來瞟了小家伙一眼。反應過來的小家伙當即是臊紅著臉,手忙腳亂地將身一遮;只可惜是速度太慢,還是叫歐仁給看光了:“看起來倒是沒問題,承受那么大力道居然都能毫發(fā)無損,你小子是有點厲害的~”
“TMD你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跟你講正事呢。我就感覺你今天話特別多咋的,你是最近手頭有點困難?”
小家伙對于這方面的直覺還是有些靈敏的,畢竟上次歐仁管自己借錢周轉時,也是拉著自己東拉西扯了一大堆后才借著酒勁開口:
“行啊,這都叫你看出來了,咱最近手頭確實有點緊……”
“你是和人賭博輸錢了?”
“怎么可能?我同賭博不共戴天,偶爾和自家人玩兩把那種不算。”
歐仁第一時間搖頭否認了——畢竟他只是個精力旺盛的年輕單身漢,愿意在那閑暇時深入紅街群艷之中尋歡作樂,但不代表他會傻到去賭場里給大赤塔當豬宰。
這一點薩塔是絕對相信他的。畢竟那種號稱絕不復賭的賭徒肉豬,他在老家時可見得多了:任憑嘴上說得是天花亂墜,但肉豬們的思維能力早就被那種不勞而獲的欲望快|感毀滅殆盡;恍若代腦之蛆般,如何治愈得了?
為了賺那點薪金還債就主動投入到戰(zhàn)場當中廝殺數(shù)年,那些肉豬們怎么可能有這樣的勇氣和毅力?
但這就叫兄弟兩人犯難了:你就算身體再好,天天去紅街里嫖到天昏地暗又能花得了多少錢?上次抄底掙得那兩千多圖卡,難道這么快就都花干凈了?
“你跟我們說實話兄弟,你不會是借高利貸去了吧?”凱特連忙坐直了身體,滿臉凝重地對著自家兄弟正色道:“這高利貸可是個害人東西,你要是手頭困難直接兄弟們幾個說就好了,怎么能去碰這呢?”
“他要是真借了高利貸還好說哩,直接叫霜雪帶人上門把放貸的弄死就好了?!彼_塔搖了搖頭。
畢竟在下狠手除掉了新鄉(xiāng)領周邊大量的地下團社,并改由自己收繳領區(qū)‘維護費’后:霜雪為了達成對初期合作者們的承諾,以及后續(xù)維護工作的順利進行,就帶人單方面取締了領區(qū)內所有的高利貸組織。
有從公序良俗的社會層面上進行勸誡的,也有從精神肉體的物理層面上進行分解的;但在如今要是被他們抓到私設高利貸的團伙,則更多是仰仗物理手段,直接動用私刑處理掉了。
“咋把我想的那么慘干嘛?就我真借了高利貸有人上門催債,我不反手把他們搶了都算他們運氣!”歐仁比著食指極夸張地從脖頸上狠狠一拉,快瞇成一條縫的笑眼里閃著些許寒芒;之前他跟著霜雪去幫一個貧農(nóng)平租時就把那家地主給搶了,這種事他是真的做得出來。
“那你到底啥情況?這明天咱們小隊就要單獨出任務去了,你總不能把心事憋著影響自己狀態(tài)吧?”
“嗨,也沒啥大事其實。這不是那炒股掙來的錢,我大部分都寄回給家里補貼家用;還叫我大姐去拿錢打點關系,給我外甥在皇都區(qū)里買了個小庶務官回來嘛?!?p> 歐仁當即是變換了神態(tài)來,滿臉堆笑著對著自家兄弟倆來回搓弄著手指,不復之前那番近似兇冷巨蜥的模樣來:
“我最近看太陽時報吶……對對對!就是第三版總是刊登美女畫像的那家。我發(fā)現(xiàn)這最近富人圈子里逐漸流行戴郁金香,這里面說不定有搞頭;炒這玩意兒應該和炒股一樣,我拿來練練手挺好,哥幾個借點啟動資金咋樣?”
“唔,借多少?”
“也不多,就600圖卡……欸欸!別走啊,咱們哥幾個啥交情啊?再商量下唄!每人借我100金也行?。“パ?,就相信兄弟一把好不啦,借我20圖卡就好了……這都不行嗎?小氣鬼啊你們倆,那我再咬咬牙,就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