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走進那間名為“靈藥山精”的藥鋪,很順利的便打聽到了百歲金冠雞的消息,像百歲金冠雞這類靈物,本身也是靈藥的一種,因此藥鋪老板多有留意。
桃花庵,江寒并不陌生,盡管他并沒有去過桃花庵,但是汴京城中這些個知名的場所,江寒還是略知一二的。
傳聞中,桃花庵內(nèi)住著一位老仙師,至少兩百歲的年紀,也有傳聞,那老仙師其實是一位被點化了的妖怪。
總之坊間傳聞極多,真假難辨。
江寒思慮片刻,決定先到桃花庵走一遭,畢竟他以后少不了的要和修士或者各類妖魔鬼怪打交道,避免接觸是不可能的。
江寒多方打聽,終于找到了傳說中的桃花庵,桃花庵地處一片民舍之中,但是面積極大,幾乎相當于普通人家數(shù)十家大小。
江寒敲開了桃花庵的大門,開門的是一位小女孩,小女孩六七歲的年紀,稚氣未脫,開門就問江寒有何貴干。
小女孩穿著花布鞋,紅夾襖,頭上是兩根扎的很高的羊角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可愛。
江寒顯然沒有想到桃花庵竟然會派出這么一個小女孩給他開門。于是說了來意。
小女孩上下打量了江寒一番,微微搖頭,說道:“這位哥哥,我爺爺是有一只金冠雞,但是我爺爺早定了規(guī)矩,要買金冠雞,需先指點他一幅陣圖,哥哥你要是對陣法沒有研究,還是請回吧!”
江寒一怔,沒想到這桃花庵主竟然定了如此規(guī)矩,于是在心中問道:“師傅,陣圖此物就勞煩師傅了!”
江寒與徐斯年交流日久,自然知道徐斯年多于陣法一道也頗為在行。
徐斯年說道:“以前早聽聞汴京城中有一位懂陣法的麻雀精,今天正好見識一下!”
江寒一驚:“什么?師傅,這桃花庵主是只麻雀精嗎?”
徐斯年奇怪道:“你不知道嗎?”
江寒說道:“倒是聽聞此庵主亦或是一位仙師,亦或是一位被點化了的妖怪,沒想到它還真是妖怪,而且竟然是一只麻雀精?”
徐斯年道:“傳說其是被惠明禪師點化,因此汴京城內(nèi),正邪兩道都賣他面子!”
江寒壓下心中的好奇心,對著小女孩說道:“陣法倒是略懂一二,小妹妹只管帶路吧!”
小女孩生出狐疑之色,說道:“如果你騙了爺爺,爺爺會生氣的!”
江寒笑道:“只管帶路,無妨!”
小女孩不在多言,蹦跳著在前面帶路。
江寒隨著小女孩的步伐,穿行了大約百余米距離。在桃林的中央位置有一片屋舍,其中一座屋舍的門前設(shè)有一座石制案幾。
案幾的一張石凳之上坐著一位老人,老人身穿一件陳舊的灰袍,駝著背,發(fā)須稀疏,面容已是十分蒼老。
老人的手掌很大,絕對要比普通人的大上許多,手指細長尖銳,泛著蒼灰色的金屬光澤,一根三尺長短的朱紅色桃木杖握在老者手心。
江寒集中精力望去,但見老者的身后竟然顯現(xiàn)出一只巨大麻雀的身影,不由得內(nèi)心驚懼,果然是一只麻雀?
“公子請坐!”灰衣庵主的聲音滿是蒼老的意味。
“拜見庵主!”江寒對著灰衣庵主躬身行了一禮,而后坐在其對面的石凳上。
“小桃已經(jīng)給公子講明規(guī)則了吧!”灰衣庵主銳利的眼眸望向江寒。
江寒點頭:“是!”
灰衣庵主說道:“公子請看!”
隨之伸出右臂衣袖在面前的石案上拂過,面前的石案之上一幅復(fù)雜之極的陣圖亮起。
灰衣庵主說道:“這幅陣圖老夫自認為已經(jīng)畫的毫無瑕疵,但是卻始終不能運轉(zhuǎn),老夫百思不得其解,還請公子為老夫解惑,老夫到底是何處出了錯?”
“師傅,都靠你了?”江寒在心中說道。
徐斯年略做驚訝地道:“沒想到一個妖怪竟然能將陣圖一道修行到第二個層次,真是異數(shù)??!”
江寒自徐斯年口氣中聽到了濃濃的希望,連忙一個馬屁送上,說道:“師傅果然學(xué)究天人,但是師傅,這圖該怎么解啊!”
徐斯年道:“你問他,半幅陣圖怎么運轉(zhuǎn)?”
江寒一驚道:“師傅你是說,這是半幅陣圖?”
徐斯年道:“當然是半幅,風(fēng)雨之圖想要運轉(zhuǎn),自然是風(fēng)雨雙圖合一,如今只有一副風(fēng)之圖,還有一半的雨之圖沒有嵌入,圖都沒畫完全,怎么可能運轉(zhuǎn)?”
江寒心道:“這灰衣庵主明顯是故意的,本來大家都看不懂這什么陣圖,你還弄一半圖來求解如何運轉(zhuǎn),這不是壓根就沒打算給所有人機會嗎?”
江寒有了徐斯年的指點,信心大增,說道:“庵主前輩說笑了,前輩這幅圖只畫了一半,還差一半當然不可能運轉(zhuǎn)!”
灰衣庵主聽罷,眼眸驟然一亮,一臉的意外,接著,籠罩在衣袖中的一只手的手指驀然一陣抖動。
“哦!”灰衣庵主問道:“公子可知另一半是何圖?”
江寒想說,你超題了,你只問這圖為何不能運轉(zhuǎn),我已經(jīng)答了,結(jié)果你又臨時加題。
還好這一題江寒也知道,有求于人,也不跟他計較,說道:“既然是風(fēng)雨之圖,自然差的是雨之圖!”
心道,我只能說這么多了,你要再讓我畫出圖來,我就只能拂袖而走了。
灰衣庵主似乎在認真思考一陣,問道:“公子確定?”
江寒反問道:“庵主前輩,怎么我答得不對嗎?”
江寒所不知道的是,這灰衣庵主得到的這幅圖譜是一份殘譜,其中缺失了許多樣圖,因此待他研究透徹這一張陣圖之后,卻怎么也不能激活,他也想過這一張或許是融合圖,但是卻琢磨不透另一半是何圖。
如果貿(mào)然嘗試,其反噬之力并不是他這個層次可以承受的,今天竟然被江寒一語道破,他焉能不吃驚意外。
灰衣庵主遭江寒反問,更加確信江寒所言非虛,忽然呵呵一笑說道:“公子大才,老朽佩服,方才失禮之處,還請公子海涵!”
江寒沒想到這灰衣庵主忽然變得如此客氣,心知金冠雞此事已成,心中喜悅之情溢于言表,說道:“哪里哪里,此圖晚輩也是碰巧見過而已,后生末學(xué),有勞前輩謬贊了!”
灰衣庵主呵呵的捋了捋那幾絲稀疏的胡須,對著不遠處正在玩耍的小女孩說道:“小桃,還不快給客人奉茶?”
小女孩頗感意外,說道:“是,爺爺!”
茶水很快端上,灰衣庵主問道:“不知公子師承何門何派?”
江寒道:“庵主見諒,師承之事,請恕晚輩不便說起!”
灰衣庵主拱手說道:“
是老朽孟浪了,老朽與公子一見如故,還望公子他日但有閑暇,能與老朽多多走動!”
江寒抱拳說道:“一定!”
灰衣庵主道:“公子既然解開了老朽的題目,那么金冠雞就送公子了!”
江寒一聽,很是意外,連忙道謝道:“多謝庵主厚賜!”
灰衣庵主微微點頭,伸手凌空一招,遠處的桃林之中凌空飛來一個銅鑄的雞籠,籠內(nèi)正關(guān)著一只極其雄赳的大公雞。
那大公雞金冠金爪,渾身羽毛亮如綢緞,一雙眼睛精光閃閃,正是金冠雞無疑。
江寒接過雞籠,又是連連道謝。
江寒怎么也沒有想到,這金冠雞之事竟然如此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