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魚!…救…”
“還求救?…你不該叫的!”
劉蘭蘭動了,在井里獅求救的瞬間,便迅速欺身而上,一刀脫手,直刺井里獅的咽喉。
劉蘭蘭的刀很快,刀鋒突刺中,已經(jīng)帶著絲絲音嘯。
井里獅慌了,面對著如此迅疾的攻勢,他只來得及矮身偏頭,去躲避飛射而來的小刀。
可他的身體太過虛弱了,才堪堪躲開了耳邊劃過的寒芒,劉蘭蘭的又一記手刀,就已經(jīng)緊跟著貼近了他的額頭。
一個照面,井里獅的汗水,就已布滿了他的臉頰。
劉蘭蘭的殺招太快了,對于虛弱狀態(tài)下的他來說,幾乎是避無可避。
可井里獅并不想死,生死關(guān)頭,只見他咬牙向后一個仰身,雙臂交叉向上一頂,奮力的擋向了頭上的手刀……
三手相接,井里獅的雙臂,雖然架住了劉蘭蘭的手刀,可卻幾乎全都麻痹了。
而他的右腰處,也在同一時間,緊跟著傳來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那是劉蘭蘭的另一記手刀,似乎已經(jīng)敲裂了他的臟腑。
“你可能不會知道,斷水流是我的偶像。”
“有的時候,技巧也能是一種實力?!?p> 一瞬間,井里獅的眼前就黑了,他的身體,也隨即癱倒在了墻邊。
劉蘭蘭那莫名其妙的言語,隱約的鉆入了他的耳朵,成為了他最后的記憶。
“你在干什么?”
“劉蘭蘭,你這是在找死!”
井里獅癱倒了,可就在他倒下去的同時,一聲清亮的厲喝,也從木屋外的麥田傳來。
那獨特的音色,肯定是飛行魚的嗓音。
她的速度很快,身影極速的逼近著,眼看就要進入屋內(nèi)。
然而東窗事發(fā),劉蘭蘭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她的嘴角微微翹起,勾出一個美麗而危險的弧度。
隨即右腿后擺,腳尖加速發(fā)力,重重的踢塌了井里獅的心窩。
井里獅,死了!
推開大門的飛行魚,只來的及看到眼前的劉蘭蘭,將井里獅的銀鈔塞入了口袋當中。
“僅僅是為了錢,你就選擇動手殺他?”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飛行魚的嘴角裂開了,面色開始逐漸轉(zhuǎn)紅,她憤怒的盯著劉蘭蘭,顯然已經(jīng)到了爆發(fā)的邊緣。
“不要這么兇狠的看著我,說實話,你這表情讓我有點害怕…”
拍了拍鼓起的荷包,劉蘭蘭肆無忌憚的嬌笑著,聲音柔弱而嫵媚。她的玉手一指臥室里的木桌,接著說道:
“銀鈔我是想要,房間里的那瓶水,我也想要!”
“你癡心妄想!”
飛行魚怒了,劉蘭蘭無恥的言語,讓她不由得姣喝了一聲,隨后縱身躍起,一掌劈向了劉蘭蘭的額頭。
飛行魚的身姿輕盈,如同飛魚蝴蝶一樣,看似不會弱于對手。
可飛行魚是動了,劉蘭蘭卻也不慢。
只見她的右腿繃直,由下而上的一點,呈現(xiàn)一個筆直的一字,正好擊中了快到頭頂?shù)氖滞蟆?p> 拳腳相接,一時間平分秋色。
飛行魚的手掌有些酥麻了,雖然她的速度不輸劉蘭蘭,可在力量上卻多有不如。
一擊未果,她的腰身微微彎曲,借著向上的反震力道,一記膝頂再次追擊劉蘭蘭的胸口。
“你這是在玩火!”
劉蘭蘭怒了,作為一個愛美的女人,她哪里都能受傷,唯獨胸口和臉蛋例外。
厲喝一聲,劉蘭蘭的左手化刀,右手為掌,分別打向了飛行魚的膝蓋和腹部。
一個是力從地生,一個是無處借力。
瞬息之間,飛行魚的膝頂就被接住了,隨后一只有力的手掌,就印在了她光滑的肚皮上。
她的喉間隨即一甜,卻強忍著沒有張嘴。
一觸即分。
劉蘭蘭退了,退后小半步卸去了膝頂?shù)牧Φ馈?p> 飛行魚也退了,她的身體在半空奇怪的扭動了幾下,然后如柳絮般飄然落在了地上。
實力落于下風,飛行魚沒有再次出手,而是有些祈求的看向門口處,似乎想要開口求助。
此時她已經(jīng)明白了,如今黑曼巴不在,單對單的廝殺,她一樣會死在劉蘭蘭的手中。
木屋內(nèi)一波未平,遠方的一波又起。
此時,在小鎮(zhèn)街尾的加油站里,張英杰一行3人,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躲在角落里的敵人。
他們的視野中,這加油站顯得很舊,也很空曠。
高大的天棚下,只有六個銹跡斑斑的加油機,還東倒西歪的立著。
旁邊的便利店里,兩三排老舊的貨架,也被挪動的參差不齊。那些貨架空空,只擺放著一些腐敗的物品。
張英杰的視線越過貨架,一具和他等高的稻草人,正注視著闖入大門的三個不速之客。
四目相對,稻草人先出手了,它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出手即是最強殺招。
只見他的嘴角開合著,速度很快很快,森冷可怖的氣息,幾乎瞬間就籠罩向了門口的三人。
“快散開?!?p> 一行三人,黑曼巴的實力最強,速度上也迅捷的多,稻草人剛一張嘴,她就已經(jīng)退到了便利店的外面。
她有一種清晰的感覺,或許她只要再慢上1米,就有可能會被負面的能量所侵蝕。
“糟了,又中了!”
和黑曼巴一樣,張英杰也退了,他的身形略微快上屠夫一線??蓞s架不住稻草人跟著前撲,最終還是被詭異的能量,給雙雙掃中。
張英杰的頭很昏,暈暈沉沉的,就仿佛得了重度感冒一般。
可他沒有認命,而是用力的甩了甩頭,咬牙抓住了快要軟倒的屠夫,接著縱身向著身后一躍。
這一躍,足足2米有余,正好脫離了稻草人影響的范圍。
視線里,那稻草人空洞的眼眶,正死死地盯著門外,沒有再選擇繼續(xù)追擊。
因為對面持叉站立的黑曼巴,似乎隨時都等待著出手。
這是一個尷尬的局面……
張英杰和黑曼巴很強,卻不能隔著貨架出手。那稻草人雖然較弱,卻可以進行范圍性攻擊。
這種詭異的攻擊方式,雖然并不能持續(xù)使用,但卻直接作用于人的精神,讓3人都不能放開手腳。
“現(xiàn)在我們只有兩個選擇,1是就地死守,將這個稻草人困死在便利店里?!?p> 進退兩難,戰(zhàn)局又不能久拖,張英杰只能提出自己的想法。
他看了看黑曼巴的豎瞳,后將視線投向了緩慢起身的屠夫,繼續(xù)說道:
“但是這樣的話,我們就沒有多余的人手,去搜尋那只更兇的稻草人?!?p> “如果到時候它去了農(nóng)場,那么我們的人可能都會被他殺死?!?p> “死守并不可取,你說說第二個?!?p> 聽著張英杰的分析,黑曼巴搖了搖頭,沒有猶豫,直接拒絕了第一選擇。
畢竟還要度過3個夜晚,不論是農(nóng)場里,還是她們這兒,都不可能撐的過去。
張英杰知道她的想法,沒有絲毫停頓,接著說道:
“第二是火攻,我們直接放一把大火,把這里燒掉?!?p> “黑曼巴女士,你的實力最強,就由你盯住這個稻草人,我和屠夫一起去準備燃料?!?p> 加油站雖然沒有汽油,但小鎮(zhèn)的入口處還有一輛吉普。而放火的布料,隔壁的服裝店里也有很多。
火攻看似可行,只略一思索,黑曼巴就同意了張英杰的決定。
雖然她自己可能會被稻草人圍攻,但來回僅僅十余分鐘的時間,依然值得她一賭。
“抓緊速度,還有另外一具稻草人沒有出現(xiàn)?!?p> “我們快去快回?!?p> 黑曼巴微微頷首,打定了堵門的主意后,她迅速拉開了投擲的架勢,沒有顯出一絲的拖拉。
“我們走!”
而得到了黑曼巴的首肯,張英杰和屠夫也快速的轉(zhuǎn)身,一起沖向了小鎮(zhèn)的入口處。
迫于實力不濟,他們兩人沒有選擇分開行動,因為害怕被逐個擊破。
小鎮(zhèn)晴空萬里,溫暖的陽光灑滿了整個原野。
小鎮(zhèn)的街道上,各個角落幾乎都是祥和的…除了街尾的加油站。
加油站的天棚很高,與5米有余的便利店屋頂之間,正好形成了一個五十公分左右的落差。
此時此刻,一具猙獰可怖的稻草人,正好窩在了這個夾縫當中。它猙獰的眼眶空洞洞的,一直死死的盯著下面的黑曼巴。
……
“情況有些不對……”
街道不長,從吉普車到加油站之間,大約就只有5分鐘的距離。
這路看似很短,可現(xiàn)在的張英杰,卻有了一種強烈不安的感覺。
“黑曼巴有危險!我們趕快回去支援?!?p> 時間越久,張英杰心悸的感覺愈濃,當兩個人合力取下了油箱后,張英杰腦海里想到的,就只剩下火速救援。
這個小世界的場景只有2個,而稻草人前去農(nóng)場的概率又不大。
所以那具高大兇殘的稻草人,起碼有八成的概率,還躲在這個小鎮(zhèn)里面!
“我來把油箱背回去,屠夫先生,你抓緊時間趕回加油站?!?p> “那我先回去支援,你在路上多加小心?!?p> 事情有變,屠夫的眉頭此時也皺著,思索了片刻后,才終于應了張英杰一句,先行向著加油站的方向支援。
處處受制,論本心,屠夫并不想冒險去營救黑曼巴。可論起局勢,他也知道什么是對的。
黑曼巴可以死,但至少要等到局勢明朗以后。
屠夫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架不住他2米2還要出頭的體型。步幅交替間,他很快就將扛著油箱的張英杰,給甩在了身后。
風,本來是停的,但跑的快了,自然就會帶風。
屠夫的視野里,街道兩旁的建筑在迅速的縮小著,而加油站,卻在不斷的放大。
在空曠的天棚下,他能明顯的看到,一高一低的兩具稻草人,正在圍殺相對矮小的黑曼巴。
天棚下,黑曼巴不停的騰挪著,寡不敵眾,她只能依靠著相對靈活的肢體,和兇悍的稻草人不停的周旋。
同時,她也用手中的稻草叉,將另一具小號稻草人,給一次一次的逼退。
她的實力本就不差,又有著兩件詭物傍身,一時間竟然沒有被稻草人給擊傷。
拳影相互交錯,3個身影也在不斷的移動。
以一敵二,黑曼巴的胸口快速的起伏著,而她的臉頰上,也已經(jīng)布滿了致密的汗珠。
她的余光再度掃過街道,瞬間一叉回馬,加速刺向了身后的敵人。
她那戴著亞麻手套的右拳,也同時狠狠的,迎向了兇悍的稻草人。
屠夫已經(jīng)回援了,只要逼退了身后的稻草人,那么她就可以借助對拼的力量,退出這個不利的戰(zhàn)場。
這是一次賭博,而賭博就會存在輸贏。
兩拳對碰后,有悶響傳出,空氣似乎也為之一蕩。
黑曼巴意料之中的輸了,僅僅一個對碰,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右拳,被震的幾乎癱瘓。
她想飄身后退,可手中的稻草叉,卻又意料之外的刺中了身后的敵人。
一刺即入,接著便透體貫穿。
可這一刻,黑曼巴的心,卻也久違的一慌。
她知道自己失算了,她身后的稻草人,竟然用重傷作為代價,截斷了她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