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的插曲,很隨意的就過去了。
畢竟張英杰二人,都還只是一個由尋常百姓,變成臨時人員的平民。
從內(nèi)心深處,自然都做不到恃強凌弱。
所以在風(fēng)波過后,他們倆只是想著,盡快的前往王氏兄弟那里,并不愿意節(jié)外生枝。
……
胡同離雜貨鋪很近,站在雜貨鋪的門口,張英杰的臉上一直保持著笑意,禮貌的看著迎接李蘭香的兩個中年。
張英杰知道,自己的陌刀,正是由這2人打造的,如今來到這里,也少不了要這兩人出力。
“英杰,過來認(rèn)識一下你王伯和王叔?!?p> “來了李姨!”
張英杰的態(tài)度端正,加上陽光的外型,明顯給了王氏兄弟正面的印象,也讓李蘭香的臉頰泛起笑容。
叫了張英杰一聲后,李蘭香的玉手輕拍張英杰的肩頭,向著兩個中年介紹道:
“王哥,這是我們張家灣的后生,這幾天多虧了他,我才能多次的化險為夷?!?p> “王伯好!”
“王叔好!”
“好,好…”
“先到后院里去,有什么事,咱們到院子里說。”
王伯的臉色是嚴(yán)肅的,比之他的兄弟,明顯要沉悶的多。他只是朝著張英杰點了下頭,就轉(zhuǎn)身走入了鋪子的內(nèi)部。
但在他的身后,和他有著幾分相似的中年,卻是對張英杰起了濃厚的興趣。
“好俊的后生,竟能單手持刀而不晃動!,王叔觀你這身力氣,只怕離你王伯也不太遠了?!?p> “好,真是個好小子!”
“如果你沒有背著,這個陰氣外露的棺槨,真就一個妥妥的陽光俠士!”
陰氣!
“這棺槨里的陰氣?…您能看的出來嗎?”
“還是說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
聽著王叔善意的提醒,張英杰的笑意微滯,還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了身旁的李蘭香。
雖然沒有搭話,可在張英杰的眼中,李蘭香那肯定的眼眸,卻已經(jīng)說明了問題。
“詭物這種東西,以后切記不要讓人盯上,懷璧其罪的道理,想來你小子應(yīng)該知道?!?p> “走吧,王叔這里正好有一個古琴琴匣,稍稍改造一下,尺寸應(yīng)該正好合適?!?p> 合適?
怎么可能合適?
古琴的琴匣,單從一個古字,張英杰都知道價值不菲。
在如今身無分文的境地,張英杰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去接這個話題。
可是身背靈異,他又不能成為別人眼中的釘子。思索了片刻,張英杰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問道:
“王叔,這個琴匣的價格如何?”
“我不是擔(dān)心價格的高低,實在是剛被別人把腰包絞空,怕被您老笑話?!?p> “沒事的,它雖然是個好匣子,但與它配套的琴,卻早就損毀了…”
“即使它是由百年的雷擊桃木鑄就的,但王叔今天只收你一柄刀鞘的價錢…,就當(dāng)是送你的見面禮了?!?p> 6千嗎?
百年的雷擊桃木,竟然只開到了這個價格?
看著王叔的臉龐,張英杰有些不可置信。但考慮到李蘭香的關(guān)系,他還是禮貌的道了聲謝。
“英杰哥,小姨!”
“你們終于回來了!”
一進內(nèi)院,場地豁然開朗。目送王叔進入內(nèi)宅的同時,一道少女的身影,也快速的從連廊里沖了出來。
她的身影俏麗,只是頃刻間就鉆入了李蘭香的懷中。那開心的樣子,就像是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這幾天沒有鬧你王叔王伯吧?”
“哪有,這幾天我都在給王叔幫忙呢!”
似乎是不滿李蘭香的質(zhì)疑,欒金金的小嘴嘟著,小聲的碎碎念道:
“我都快滿18了,小姨你別當(dāng)我是長不大的孩子?!?p> 她抱怨的聲音很低,又偷偷的瞄了一眼王伯,然后不動聲色的,挪到了張英杰的身邊。
“英杰哥,你買槍啦?”
“在我們龍國,不是還沒有開放持槍的權(quán)利嗎?”
欒金金這話說的清脆,看著張英杰右腰的手槍,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玉手卻不自覺的,挽上了張英杰的左腕。
她的臉頰上生出一絲緋紅,似乎連眼眸中,都有了一絲水潤的甜意。
欒金金的動作曖昧,卻并沒有隱藏的很好,似乎是有意為之,讓李蘭香看了一個真切。
可李蘭香卻沒有吱聲,對此也沒有制止的意思。
就好像她欒金金,選擇張英杰作為伴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可張英杰此時卻很郁結(jié),因為從他的本心來講,他并不想草草的,就選定后半生的伴侶。
畢竟他的前路坎坷,隨時都可能生死道消,他實在不能去拖累一個天真的孩子。
而且在張英杰的內(nèi)心深處,也有著他自己中意的對象。
一時間,張英杰的心中有了些苦澀。
他的腳步向著旁邊輕挪,小心翼翼的,從欒金金的懷抱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
同時他的腦海中,幾個女子也在不斷的更替著,似乎每一個的份量,都要比欒金金來的更重。
那些婀娜的模樣,一會兒是塵封多年的十四;一會兒,是那個有些神經(jīng)質(zhì)的劉蘭蘭…
一會兒他又飛快的,偷瞄一下李蘭香,…,再一會兒,他又想起了那個童顏嫵媚的莫紅花。
可幻想歸幻想,張英杰也深知在這4人中,幾乎沒有人能和他相守終老。
畢竟那冬十四,只能活在他的精神層面,只能算是相望相知。
而眼前的李蘭香,除了給張英杰一種無力感,似乎再沒有任何的希望。
至于小世界里的劉蘭蘭,如今與張英杰天各一方,再聚就如同大海撈針。
……
“來,大侄子,看看這琴匣如何,大小尺寸合不合適?”
躲開了欒金金的蜜意,張英杰的思緒散的很開。直到王叔走到跟前時,他才發(fā)現(xiàn)了王叔手中的琴匣。
“啊很好!,這尺寸很合適,款式也相當(dāng)出彩?!?p> “就是攜帶的方式不太方便,而且這紐扣也影響開合的速度。”
給精品挑刺,張英杰有著一絲的難堪,可事關(guān)他出手的速度,他也只能提出自己的建議。
將問題挑明,張英杰滿含真誠的看著王叔,右手自身后來回的比劃著,盡可能的想將意思表達清晰。
“如果能夠設(shè)計成斜背式,肩部和腰部各設(shè)一根背帶,那么背上它,就不會影響我的出刀速度?!?p> “而且我這剛配發(fā)的槍盒,也有了地方懸掛?!?p> “這只是小問題,老二,你把琴匣給我,給他記上6000元的加工費?!?p> “小子,明天早上來拿琴匣。李蘭香,你也跟我過來一下,你的弩箭也得改改。”
又一個6千?
看著手持琴匣,扭頭走入連廊的王伯,張英杰的眼珠一滯,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都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如今這上萬元,甚至幾十萬的缺口,張英杰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去填補了。
“愁錢嗎?”
“大侄子,你大可不必這樣,剛才聽你李姨的口氣,想必你的手段不會差的太多?!?p> 人老成精,更何況是一個數(shù)代從商的商人。
早在他拿出琴匣的時候,他便從張英杰不自信的眼光中,發(fā)現(xiàn)了他囊中羞澀。
而張英杰作為一個熟人的晚輩,又是一個潛在的客戶,王叔也并不介意給予他適當(dāng)?shù)膸椭?p> “可能你李姨沒有給你說過,干咱們這一行的,多少都有一些交流的渠道…”
“你王叔我,自然也就能接一些,被別的神婆神棍給拋出來的單子?!?p> “小子,你就在這里歇一天,王叔等會兒幫你挑幾個業(yè)務(wù)?!?p> 我這是來活了?
王叔要幫我另謀生路??
聽著王叔的介紹,張英杰的內(nèi)心不免有些欣喜。作為一個有著正常思維的成人,他本人對這些灰色的營生,多少還是有些耳聞的。
至少他知道在價格上,這些買賣的酬金,一般都會以萬元為單位。
“王叔,那你能幫我英杰哥,選些報酬高,難度小的任務(wù)嗎?”
事有難易,而這一行的難易,是直接與生命安全掛鉤的。張英杰雖然會考慮到,但畢竟不像欒金金一樣有所經(jīng)歷。
而作為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欒金金自然會為了她喜歡的人,排除掉一些潛在的風(fēng)險。
她的眼眸含笑,好似一彎淺淺的月牙。有些撒嬌的拉著王叔的衣袖,接著說道:
“我英杰哥還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王叔您就挑幾個D級的,我好去給他當(dāng)幫手?!?p> “好,好,就聽金金的…”
……
任務(wù)如何,張英杰不懂。但有人替他操心,他也就安心的在胡同里待了下來。
只是這一住,就又是3天的光景。
不是他張英杰不急,而是每當(dāng)有任務(wù)出現(xiàn)時,都被欒金金給擋了回去。
而王叔無后,似乎對欒金金也有一些溺愛的成分,對此也并沒有計較什么。
…
等待是漫長的,3天的時間里,也讓張英杰與王叔熟絡(luò)了許多。
甚至在李蘭香的撮合下,幾人還一同前往了古鎮(zhèn)一次,去商討了四合院的裝修規(guī)劃。
一直到第3天的下午,張英杰才在王叔與欒金金的協(xié)同下,看到了他轉(zhuǎn)行的第一份工作。
“兩單任務(wù),你們自己考慮…”
“這第一單,是郎君山下葬事件,甲方報酬十五萬元。乙方信息提成,百分之二十?!?p> “另外一單,是月牙莊狼群事件,甲方報酬十六萬元,乙方信息提成,百分之二十五?!?p> 聽著王叔的介紹,張英杰的表情有些呆愣。他有想過3萬的單價,卻沒有想到,比預(yù)想還要高上數(shù)倍!
“十五萬元?”
聽著這駭人的數(shù)字,張英杰不敢置信的重復(fù)了一句,然后平穩(wěn)了一下心情,看著王叔的眼睛問道:
“那時間的要求,和大致的位置呢?”
“郎君山,就在我們五江府,離這兒大概有400公里,是個小村莊?!?p> “他們的村長已經(jīng)去世了4天,但是棺材卻遲遲葬不進土里……甲方的時間還剩下3天!”
王叔的介紹言簡意賅,只是寥寥幾句,就把事件的大致給描繪了出來。
他的目光注視了張英杰一會兒,見他聽得認(rèn)真,接著又道:
“月牙莊,就有些遠了。它位于高山府的石子河,你們需要坐飛機去,然后才能包車直達?!?p> “甲方給的時間還剩6天,他們提供的信息,是莊里的羊馬丟的很兇。但他們卻只聽見狼群的嚎叫,沒有看到過狼群的蹤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