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勢,并非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每一個朝代的滅亡,都有他滅亡的基本原則。”
半縷清風(fēng)拂過蔥綠的樹林,森林之中一名身穿紫色袍子的老人,對著一位少年娓娓道來。
那位少年年紀不過十歲,卻四肢有力、骨骼健壯,正扎著馬步聽著老人的言語。
少年眼眸深邃,似乎蘊藏著數(shù)之不盡的,成熟?
聽見老人的話,少年如同一個好奇寶寶一般,舉手提問:“師傅,為什么這么說呀?而且我們不是武林人士嗎?為什么要在乎著天下?”
老人掃了少年一眼,許久才開口反問道:“你認為,怎樣才是真正的俠?”
少年想都沒想,立刻回答道:“俠之大者,自當傲立于世間,自由的行走在華夏大地之上!”
少年的言語中全然是俠力量的渴望,以及對自由的無窮的向往。
至于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在他的口中沒有半點的存在感。
老人卻搖了搖頭,左手按著寶劍道:“俠之大者,自當為……”
老人話語未落,天空中突兀的響起一聲轟鳴的號角聲。
老人面色大變,連忙拔劍護在少年的身前,警惕而又不失半分興奮的說道:“這大隋,徹底的完了!縱橫百家700年,現(xiàn)在天下又一次打大亂了,這是機會!”
至于那位少年,眼底卻無半點的意外。
世界永遠是奇妙的,運氣永遠是人成功必不可少的東西。
“咻咻!”
幾日之后,兩支羽箭橫飛而來,直擊老人的肩膀兩側(cè)。
“噗噗!”
不知是何原由,老人并未躲閃,硬生生接下了這兩支箭。
隨后立刻吐了幾口黑血,臉上卻依舊從容不迫。
在他身后的依然是前幾天的少年,不過和以前不同的是,此時少年手持匕首,目光中殺氣逼人。
“劉亙,你企圖偷我秋機門的萬年人參??丛谀阋彩俏淞种械睦锨拜吜耍酥饕膊皇切庵?,賞你兩只鶴頂紅毒箭,給你留個全尸!”
森林外圍,兩名手持弓箭、身穿練功服中的一個叫道。
至于少年,說實話他們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老人聽見他們的話卻也不惱,反而強站起身來,對著秋機門的弟子一禮:“某,謝過盟主留全尸之恩!”
秋機門的弟子重哼一聲,翻身騎上馬便走了。
倒也不擔心劉亙會不會不死,因為這鶴頂紅可是加了別的毒料子的。
而這,老人自當知道。然而,他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少年,語氣略微打趣的說道:“玄謀啊,你看見了嗎?這就是權(quán)利!即使是別人留你全尸,你還得謝謝人家感恩戴德。噗!”
說的老人又吐了口黑血,面色也越發(fā)的蒼白。
老人也更是不復(fù)上一刻的氣力,顫顫巍巍的從胸口掏出一個刻著花紋的木盒子,交給玄謀說道:“這個是我大半輩子的,咳咳!結(jié)晶了。本來想自己服用的,說不定哪天自己還能把楚秋機那個小畜牲子孫好好磨礪一下,現(xiàn)在想來是沒機會啦?!?p> 老人震顫的把手指向森林中,他的茅草屋:“那里是我們這一脈的畢派之精華,使無數(shù)人求又求不到的寶物!以前我教你念過一些?,F(xiàn)在能否告訴我這臨終的老人,徒兒,你到底是誰?!?p> 老人的目光沒有任何的絕望,有的只有對知識的渴求與希翼。
玄謀咬著嘴巴,終究沒有說話。
老人蒼涼一笑,面色越發(fā)難看:“好!這才是我需要的人!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沒和你傾訴完,我沒有資格詢問。我其實是這一代的鬼谷子!浩瀚歷史長河,不知幾十年,昔日正統(tǒng)儒家、威懾天下城池的墨家、霸道無窮的法家、第一代武林霸主農(nóng)家,都亡了!”
即使死亡的鎖鏈正在勒住老人的喉嚨,但他的聲音卻依舊洪亮:“唯獨我縱橫家!不僅躲過了大秦、以及大漢的大清掃,還報下了不知多少古籍。霸王項羽的火燒咸陽、董卓燒毀天祿閣、石渠閣,不知多少古書絕跡,唯有我縱橫家全部跑下來啦!還抄錄到了紙張上。”
就在玄謀恍惚之時,老人奮力有掏出一張折疊的紙,硬交到玄謀手中。
“這,藏書地圖,以及我們縱橫家的一些藏寶地下室分布圖?!?p> 這一下玄謀瞬間目流淚珠,嘴巴哽咽著正要說什么。
卻見老人猛然拔出劍來,一把刺入自己的腹中。
隨著這把劍的插入,老人的面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滑,那我不是老人,習(xí)武多年,氣力不凡,這時已經(jīng)成為一具干尸的。
老人半跪于地,笑道:“別為了我,把你不把秘密告訴活人的規(guī)矩破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縱橫家更是如此,此時嘴硬的人更適合繼承縱橫家。寧可斷了正統(tǒng)傳承,也不把秘密交出,和我保證,玄謀?!?p> 玄謀眼神亂飄,就是不敢面對老人的眼睛。
老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無比,怒喝道:“向我保證!靖月玄謀!”
靖月玄謀眼淚如同紫水的閥門被打開了一般,嘩嘩的向下流。他仰天長嘯:“弟子靖月玄謀!保證!?。 ?p> 等靖月玄謀再次直視老人,老人已經(jīng)失去了生機,面龐依舊保持著怒吼的樣子。
老人自裁的劍,依舊散發(fā)著幽幽的紫光,劍柄刻著四個在公元前殺遍天下伯家的劍的名字。
“鬼谷子劍”
靖月玄謀看見這把劍,昔日美好的時光仿佛依舊還在眼前,日常練練舞,念念書,寫寫字,然后回家睡覺,再來一個輪回。
這把劍的故事,更是不知道被靖月玄謀聽過多少次。
傳說有一天,第一代鬼谷子王禪正帶著幾個他隱居后收的弟子,駕著馬車在外散步。
結(jié)果咔嚓一聲雷響,一顆隕石毫無征兆的從天而降,一頭壓碎了王禪的馬車,還毫不客氣的帶走了他的幾個弟子。
那把王禪氣的,直接找到了一個名匠把這顆隕石打造成了一把劍,毫不客氣的待在了身邊,然后天天拿著這把劍去偷襲崇尚儒家的人。
說是要為自己的弟子報仇,絕對是孔子召喚了隕石,來壓死他們這些認為人性本惡的人。
想著,靖月玄謀突然發(fā)現(xiàn)。
老人的身前,不知何時被他的手指刻出幾個字:“只有掌控權(quán)利才算掌控世間一切,武林在帝國面前不堪一擊。俠之大者,本就不是為國為民的,俠本身就是以武犯禁,前身更是合乎法理的兼職強盜。記住我的話,俠之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