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拜訪 (求追讀?。?/h1>
叫她先回去肯定是不可行的。
拜托美空話劇排練完后跟自己一起去輕音社,看自己練習彈吉他和唱歌,然后晚上和江崎學姐三人一起回家?
雖然以黑沢美空對吉田的態(tài)度,她肯定不會拒絕,但這樣實在不太妥當。
吉田一真在自己的房間里,一邊彈著電吉他,一邊思考著該怎樣處理這件事。
他在這把有年代感的藍色電吉他上找到了耳機插口,戴上耳機后,即使在深夜也不會擾民。
只是自己不能夠唱歌罷了。
1625,1625......
吉田一真在心里安靜地數(shù)著剛剛江崎奈緒美給他打的節(jié)拍,照著節(jié)拍一遍又一遍地彈。
唔......還是好想看番啊。
可他只能專心做一件事,還有話劇臺詞沒有練習。
熬夜的日子又要來臨了。
這次不是為了追番。
要不向美空坦白一下,讓她自己決定該怎么做吧?
但不管結(jié)果是什么,自己肯定要向她道歉。
然而吉田一真也沒有想到,這個困擾他的問題,直到校園祭的兩天前都沒有出現(xiàn)。
因為這段時間,黑沢美空一次都沒有來過學校,無論是圖書室里,還是話劇排練的時候,又或者是傍晚的學校門口。
都沒有她的身影。
她班上的同學也不知道她的行蹤和聯(lián)系方式,就連吉田一真也不知道該如何聯(lián)系她。
她又像從前那樣,毫無征兆地消失不見了。
可能是自己家的工作太忙了,所以沒時間來學校了?
吉田一真只能這樣認為。
現(xiàn)在的他,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關(guān)注這件事。
彈吉他,唱歌,練話劇。
這些已經(jīng)占滿了他放學后的時間,睡覺前的時間,還有周末后除兼職以外的空閑時間。
可說到底還是因為沒有聯(lián)系方式。
這段時間,吉田一真已經(jīng)將時間壓榨到極限了,事實證明,他并不算天賦差的那一批人。
無論是彈吉他,還是唱歌,又或者是話劇表演。
用七海創(chuàng)的話來說就是:彈得不差。
雖然還沒有嘗試和樂隊一起合奏。
在輕音社練習的日子里,吉田一真也會嘗試著邊彈邊唱,或者和江崎奈緒美嘗試合唱部分。
他還不能看著曲譜唱,一切都由江崎來引導。
聽清水艾麗婭說,自己的聲音,似乎很適合江崎奈緒美寫的這些歌。
她又笑著說,這一切都是緣分。
“什么時候可以和大家一起合奏,演唱呢?”
清水艾麗婭攬著吉田一真的肩膀問道。
“再等等吧?!?p> 吉田一真還是有些不自信。
“明明吉田親唱歌很好聽的說。”
啊,唯一一個讓吉田一真感到困擾的,是自己班的話劇表演。
道具,服裝的籌備已經(jīng)進入收尾工作了,羅密歐的臺詞也早已爛熟于心,每一幕的動作,表情,說話的語氣,在借鑒許多演出視頻后,變得更加自然。
至少對于業(yè)余話劇表演者來說,已經(jīng)稱得上優(yōu)秀。
他做到了,沒有拖澤村由梨的后腿。
但吉田一真還是覺得缺了點什么,即使“羅密歐”對“朱麗葉”情深意切,即使“朱麗葉”望向他的眼里滿是深沉而坦然的愛。
就算喜多川愛乃在也沒說過這方面的問題,可他總覺得,這樣的感情,是虛假的。
就算掩飾得再好,虛假的愛真的能博得大家的認可嗎?
時間離校園祭很近,已經(jīng)無法再改變什么了。
不過這場校園祭排練,將吉田一真和澤村由梨之間的距離稍微拉近了一些。
沒有別人在的時候,澤村由梨對吉田的態(tài)度沒有以前那樣不耐煩了,也不會再沖他惡語相向。
但稍微有些麻煩的是,澤村由梨似乎有些排斥和他的一些肢體接觸。
以未婚夫婦身份的接觸。
當然,話劇排練時是不可抗拒的因素,但在學校的平常時刻,以前為了扮演未婚夫婦而做的牽手,倚靠之類的互動都會被澤村由梨下意識地避開。
即使吉田一真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澤村也只會以更加復雜的眼神來回應(yīng)自己。
奇怪。
但這種事情不好明說,萬一又被她罵了怎么辦?
算了,不能再想這么多了。
吉田一真坐在自己房間里的床上,身旁放著那把藍色的吉他。
他揉了揉自己發(fā)酸的右手手腕,拿出了手機,打開與“由梨不是由梨”的對話框。
【吉田:由梨,今天我兼職完之后還需要再練習嗎?打電話還是線下?】
今天是周日,校園祭,將在下周三舉行。
關(guān)于稱呼問題,澤村由梨以換來換去太麻煩為理由,選擇與他直接互相稱呼名字。
畢竟在學校的時間很長,這種事情已經(jīng)快要成為一種習慣了。
也沒有什么羞恥感。
過了一會兒,澤村由梨查看了信息,并回復了他。
【由梨不是由離:今天不用練了,各自休息一下吧,我想自己再琢磨一下臺詞?!?p> 【吉田:哦,知道了?!?p> 吉田一真放下手機,望了一眼書桌上的劇本。
書頁已經(jīng)被他翻得發(fā)皺了,上面也寫滿了自己對每句臺詞的注解。
事到如今,臺詞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再琢磨的吧。
吉田一真產(chǎn)生了一種澤村由梨在回避自己的感覺。
......
啊......不是這樣的。
澤村由梨輕嘆口氣,將手機放下,躺在了低矮但柔軟的床上,床邊是整塊單面可視的落地窗。
這是吉田一真上次來過的房間。
不過,這次是她自己想進來的。
床邊的茶幾上擺著一瓶啟封的粉色起泡酒酒瓶,和一只沾著液體的高腳杯。
她似乎喝了點酒,俏臉有些粉紅。
澤村由梨伸出手,透過指尖的縫隙,看著陽光下米色的天花板。
她將手遮在了自己臉上。
明明還想再抓緊時間練習,為什么卻說出了這種話來?
想見他,又不想見他。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好奇怪。
......
不練話劇的話,只能再繼續(xù)彈了。
離兼職開始還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
吉田一真將連接好電吉他的耳機重新戴上,用撥片波動了琴弦。
他開口,用不大的聲音唱著。
“暗紅色的天空下,抬頭仰望著的你,”
“讓我那天一見傾心。”
啊咧,是這么唱的嗎?
忽然間有些不確定起來。
吉田一真拿出手機,準備調(diào)出江崎奈緒美從Line發(fā)給他的這首歌的錄音原件。
不過都是江崎奈緒美的聲音。
他的部分需要自己降八度來唱。
反正今天上午家里也沒有人,自己放歌聲音稍微大一點也沒有問題
不知道美空怎么樣了?
江崎奈緒美的聲音在房間里流淌著。
到了男聲的部分時,吉田一真會將音樂聲音放小,跟著一起唱。
其實對他來說唱起來并不困難。
吉田一真屬于高音域的男生,這首歌的最高音也能應(yīng)付得過來。
但技巧什么,肯定是幾乎沒有的。
大概以后江崎奈緒美會教自己吧。
忽然間,眼里閃過藍色的光彩。
時隔一周多,《現(xiàn)充挑戰(zhàn)》這款游戲又自己加載了出來。
【信息搜索中......】
【信息搜索完成!】
【注意!現(xiàn)在發(fā)布任務(wù):拜訪?!?p> 【任務(wù)要求:一小時內(nèi)拜訪黑沢美空的住所?!?p> 【任務(wù)獎勵:對黑沢美空好感度閾值+2】
右上角浮現(xiàn)出數(shù)字一小時倒計時。
這次又是一個全新的獎勵。
好感度閾值?
這是什么東西?
且不說這個,要求自己一小時內(nèi)拜訪黑沢美空的住所?
連聯(lián)系方式,住址都沒有的自己,怎么去拜訪她?
這時候,房間里的音樂戛然而止,吉田一真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震動間,手機重啟了。
重啟過后的手機自動彈出了手機撥號界面,在一陣亂碼過后,輸入框里出現(xiàn)了一串電話號碼。
備注:黑沢美空。
這不是在騙我的吧啊喂?
連這種東西都能提供嗎?
剛剛游戲加載時多出來的信息檢索提醒,很有可能就是有關(guān)黑沢美空個人信息的追尋程序。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要打嗎?
吉田一真猶豫了片刻,慢慢伸出食指,準備摁下那個綠色的區(qū)域。
可手機擅自按下了撥通鍵,讓吉田一真的心不住地緊張起來。
可惡啊,為什么偏偏要給我制造出這種被迫營業(yè)的緊迫感?
盡管通過《現(xiàn)充挑戰(zhàn)》這款游戲,吉田一真得到了許多很難以常理來解釋的獎勵,但他還是對系統(tǒng)的惡趣味有很強烈的不滿。
但自己根本不能拿它怎么辦。
最初還是很緊張的,可電話響了好幾聲也沒有人接聽,吉田一真又松懈了下來。
這一串號碼真的是黑沢美空的手機號嗎?
那為什么不接呢?也許被當做了騷擾電話?
腦袋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但“驚喜”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來臨,電話被接通了。
吉田一真啊,你要冷靜。
給自己打了個氣后,他拿起了手機。
“......喂?是黑沢美空嗎?”
系統(tǒng)應(yīng)該不會在這種有關(guān)任務(wù)的事情上坑自己吧?
電話那邊傳來一絲微不可查的呻吟聲。
“唔......我不是黑沢美空?!?p> 聲音虛弱,但十分熟悉。
吉田一真稍微放松了下來,接電話的就是黑沢美空。
“你就是吧,我是吉田?!?p> “吉田是誰啊,我不認識,我只認識小真?!?p> 虛弱的女聲依舊在狡辯。
“認識小真的不是只有美空嗎?難道你是澤村由梨?”
吉田一真的嘴角輕輕揚了起來。
雖然她的狀態(tài)看起來不太好,但至少聯(lián)系上了不是嗎?
“我,才不是那個金發(fā)傲嬌丫頭?!?p> 黑沢美空倔強地回答道。
“啊......你聽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出了什么事嗎?最近也一直沒有來學校?!?p> “沒有什么事啊,只是不想來學校而已,你聽錯了,我現(xiàn)在,很正常?!?p> 我可不記得你說話一直都是這樣有氣無力。
右上角的數(shù)字仍然在倒計時。
黑沢美空這一點,吉田一真記得仍然很清楚,她生病的時候不會讓自己知道,而且,會表現(xiàn)出奇怪的反差。
總而言之就是十分有趣。
“如果正常的話,能讓我過來拜訪一下你嗎?你看,我們重新見面這么久了,你來過我家這么多次,我連你家在哪都不知道?!?p>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
“不......行。”
黑沢美空囁嚅著說道。
“那就是有問題了?!?p> “不,我沒有。”
“沒有的話,就還請讓我拜訪你?!?p> “不行?!?p> 吉田一真沉默了一會兒。
“拜托了,美空,這是身為青梅竹馬必要的關(guān)心?!?p> 她沒有回答,片刻后,黑沢美空發(fā)出了輕輕“哼”的聲音,然后掛斷了電話。
啊......是自己搞砸了嗎?
如果這樣也得不到她的住址,那該怎么完成這項任務(wù)呢?
況且她現(xiàn)在的這副語氣,虛弱得讓人沒有辦法去忽略了。
他有些茫然無措。
幾分鐘后,手機又震動了起來。
是備注為“美空”的聯(lián)系人發(fā)來的短信,上面是一個吉田一真從未聽說過的地址。
【剛剛是手機擅自發(fā)出去的地址,不是我發(fā)的?!?p> 吉田一真笑了笑,他收起床邊的電吉他。
......
雖然循著地址找到了她的住所,但提著慰問品的吉田一真站在樓下,又產(chǎn)生了疑問。
這棟樓是不是太普通了一點?
這是一座看起來很中規(guī)中矩的公寓樓。
在吉田一真的想象中,黑沢美空應(yīng)該住在至少五十層樓的高檔公寓樓里,又或者是裝修豪華的整棟別墅。
美空家里不是一個很出名的家族嗎?再怎么說也不至于住在這里吧?
現(xiàn)在這棟普通公寓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又撥打黑沢美空的電話,想要確認一下,但電話沒有被接聽。
只能上去先看看了。
吉田一真走進了電梯,按下了九樓的按鈕。
經(jīng)過尋找之后,他來到了913房間的門前。
公寓雖然普通,但防盜設(shè)施還算先進,采用了指紋密碼鎖。
吉田一真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伸手按了一下門鈴。
“您好,請問有人在嗎?”
他嘗試著問了一下,房間里沒有傳出黑沢美空的聲音。
“您好?”
吉田又問了一下,然后手機震動了起來。
【直接進來?!?p> 看來是在這里啊,也許是她回答的聲音太小,自己聽不見。
吉田一真,你要冷靜,注意不要被她再捉弄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轉(zhuǎn)動沒有上鎖的把手,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