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雙手緊緊握到了一處。晚膳后,他倆又坐了會,見天色已晚,便告別兩夫婦,出了院子。二人剛行到“瓊汐苑”的后門旁,忽然見到從后門的房檐上滾落幾個瓶子狀的東西,“咣當”二聲響,砸在地面上。驚得項右右尖叫著往后跳去了好幾米遠。
“什么……鬼!”
聲響過后,也沒任何動靜,她定了定神,忙又走到柏舟身旁,見他淡定自若地瞧著那些摔碎的瓷片。
兩人剛抬起頭向房頂瞧去,就見到一個“龐然大物”從門廊上方直直滾了下來,嘭地一聲摔落到地板上。
他倆定睛望去,好像是個人,正面朝黃土地趴在那。
這一看就是個醉鬼嘛,大半夜跑屋頂上喝高了,結(jié)果一個不小心給摔了下來。她忙幫著柏舟將這人翻了個面。
“淵……淵侍衛(wèi)……”
兩人面面相覷,怎么也沒法將眼前這個滿身酒氣的醉漢,與沉穩(wěn)有度的淵侍衛(wèi)劃上等號。
看來不光在高速運轉(zhuǎn)的現(xiàn)代社會,就連在這安逸的上古神話世界中,也有借酒消愁這回事啊!
“淵侍衛(wèi)……醒醒……”
他倆搖了他半晌,也不見任何效果,忽然聽到院門內(nèi)傳來幾個女人的聲音。
“找著了嗎?”
“沒有啊,難道是出去了嗎?”
“我們?nèi)ネ饷婵纯础?p> 嘎吱一聲,后門被打開。二人已先一步閃到一旁的花從后,躲藏了起來,這會正偷瞄著他們。
“快來,在這呢!”
第一個從門里跑出來的白衣女仙,一見到躺在地上的淵侍衛(wèi),忙向院中的人招喚道。
“怎會躺在此處,還醉成這樣?真是害我們好一陣瞎找?!?p> 此時,又從門內(nèi)跑出兩位女仙,見他如此,其中一位沒好氣地抱怨道。
“快別說了,一會你們將他送回房,我去備些醒酒湯來,千萬別讓島主瞧見了?!?p> 三人緩緩扶起他,將他架于其中兩位的肩上。四人踏回苑中后,忙又將后門閉緊。
我去,這些人搞什么鬼……項右右轉(zhuǎn)頭瞅了瞅柏舟,見他正一臉嚴肅地盯著那道門。他不會是吃醋了吧!想著他之前,好像對淵侍衛(wèi)有好感來著。
“喟,人都走啦,還舍不得呢?”她突然在他耳邊叫了一聲音。
“你能別總這么一驚一乍的不?嚇死人了……”柏舟道。
咦……這家伙,搞什么飛機,還指責起我來了,以前都只有自己埋怨他的份。她剛從嘴里冒出個“你”字,就又聽他恍悟道:“原來……淵侍衛(wèi)住在這?。 ?p> 他這語氣,是之前沒少打探他的住處么!完了完了,看來他真的是愛上淵侍衛(wèi)了。項右右驚恐地盯著他。
“你剛才想說什么?”柏舟這會才緩緩望向她,問道
“呵呵呵……沒想說啥?!?p> 也不知是屋外的燈光昏暗,還是怎么著,她感覺他此時好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磥硎菓四蔷洹皭圩屓艘灰归L大”吧,她正低頭思量著,忽然有只大手迎上來,牽起了自己的手。
“該回去了?!卑刂鄣劳?,拉著她往“蔽月坊”走去。
她沒有反抗,就這樣被他牽著。走到半山腰處,她一抬頭就望見那掛在夜空幾近圓滿的孤月,忽然停了下來。
“又快十五了啊!”她一手指向那月亮道。
“十五?”柏舟也仰頭望去,半晌又接著道:“你說望日啊!再過兩天就是‘萬花朝了’,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你會怕嗎?”
“你呢?”她不答,反問道。
“‘山青水秀’那次,我一開始是有些害怕的??珊髞?,見你那般淡定自若,我便也不怕了?!彼?。
原來他之前是真的緊張??!她轉(zhuǎn)頭望向他,想起他那會上臺前,一臉憂郁的模樣。
“這次我一點也不怕了?!彼Φ?。
“我也不怕呢!”她舉起兩人的手,對著那月亮道:“還有玉姑姑、絲綺、淵侍衛(wèi),她們都會在呢!”
皎皎明月夜,芳草漆漆濟;如影常相伴,片刻人不離……
二人回到“蔽月坊”外,柏舟在院前的樹后,找出藏好的女仙衣裳和羽面,穿戴好后,才進到門內(nèi)。
這會已將近夜深,院中早已經(jīng)悄無聲息,兩人快步回到廂房院外。剛要踏進院子,項右右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將柏舟拉到一塊大石后,道:“這出都出來了,咱也別急著回去,不如……”
誰知柏舟忽然靠在那石頭上,將頭歪向一旁,不去看她道:“只要是你所想,我都是愿意的……”
“那太好了!”
她趕忙拽起他,一路小跑到院子最里面。見著扶玉的那橦三層小樓,這會正黑燈瞎火,外面的人也都不在了。
她指著這屋子對他道:“你變成小蛇,進去找找,看有沒有琴弦吧!”
“你拉我來,就為這事?。俊卑刂酆鋈挥悬c失落。
“那不然呢?這個地方我進不去,不過你可以啊?!彼0椭笱郏瑵M臉期待地瞅著他。
“不用找咯,里面沒有!”他突然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憑啥啊……好姐姐,你別走啊……你怎么知里面沒有的……”她跟在他身后,左右轉(zhuǎn)著,又是拉,又是拽地,好不容易讓他停了下來。
“因為……”他望著她,突然不說了。
“咋了……”她瞅著他,一臉好奇。
“你答應我,以后不再兇我,我就告訴你!”
“好,我發(fā)誓!以后絕不吼你!”她果斷地三指向天,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來的第一天,就去里面找過了,什么都沒有!”他道。
呀……呀呀!怎么好像被他擺了一刀,她突然瞧見他臉上的笑容,帶著股奸滑的味道。
“那你不早跟我說!”她特地加重了那個“早”字。
“你又沒問……”他不以為然地笑道。
“你這家伙,幾天沒洗澡,又皮癢了是吧!”項右右突然亮出了她圓滾滾的拳頭。
“哎呀……有人剛發(fā)了個誓,這會就要反悔了!”誰知柏舟將手反扣到頸椎后,活動活動了筋骨,望向夜空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