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項右右的這張臉,絕不是僅用“可愛”兩字能形容得了的。
柏舟搖了搖頭,道:“你別誤會,我只當(dāng)你是阿右的。”
“那我問你……”她停了片刻,側(cè)過身子望著他道:“哪天你要是跟我回現(xiàn)代了,見到我沒有若璃好看,你會失望么?”
柏舟聽罷轉(zhuǎn)過臉來,盯了她半晌,才道:“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我還沒想過!”
泥……馬啊!她一聽,立馬轉(zhuǎn)過身去,懶得看他。公的果然都是視覺系,連只冷血小蛇都是這副鬼樣子,更別說人了。這種問題,還用想么!說什么喜歡自己,都是騙人的!她忍不住鼻中哼出了一聲。
柏舟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喚著她的名字道:“阿右……我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不敢輕易下判斷。不過我好想見到你真正的樣子,肯定比現(xiàn)在更可愛吧!”
“那是自然!”她背對著他嘟噥起來。
“不如你跟我說說你們那的事吧,等我將來跟你回去了,便很快能適應(yīng)了?!卑刂塾值?。
“好吧……”她這才轉(zhuǎn)過身子,思量了片刻后,又指著天上的星星道:“在我們那,星星就是星星,是宇宙中的天體,有行星、恒星、彗星……”
她吧啦吧啦地,將地球、月亮、太陽這些自然常識一股腦地全都道給他聽;又從恐龍時代一直拉扯到當(dāng)下的互聯(lián)網(wǎng)數(shù)字時代。
見柏舟聽得津津有味,又時不時地點頭,她一時好奇道:“你都聽得懂?”
“感覺差不多能懂!”
“那我剛才說的手機(jī),你啊……明白?”
“應(yīng)該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就像法術(shù)一樣,可以變出很多東西來,還可以用它與家人朋友互相傳信?!彼?。
“嘿,你可以啊,一聽就能抓住重點!”她驚喜地稱贊道,心中思量著:看來完全不用擔(dān)心他去到現(xiàn)代不適應(yīng)了。只不過……現(xiàn)在想這些是不是太早了點;他能不能跟回到現(xiàn)代,還是個未知之?dāng)?shù);就連自己能不能回去、幾時能回去都八字沒一撇呢。算了,還是先解決眼下的事吧。
想到這,她不禁念叨起來:“鮫女入北炎,立仙族。鮫女……立……”
媽啊,這句話說得,鮫仙族不會都是女子吧,像《西游記》里的女兒國一樣?那……那柏舟豈不是有“危險”!她望著他俊美的面容,皺起了眉頭。
“你又怎么了,一副苦瓜相,是怕找不著弦嗎?”柏舟拈起她一搓發(fā)絲,輕輕揉搓。
“非……非也,我是在擔(dān)心你?!彼X中浮現(xiàn)出《西游記》中,吳承恩對女兒國那村舍婆婆話語的描述,突然覺得瘆得慌。
“為何要擔(dān)心我?”他不解地問道。
“你……你這張臉太招搖了。后天下艇之前,拿個面紗罩起來!”她詭笑道。
“我?不至于吧,你才也要遮一下!”
“聽我的準(zhǔn)沒錯,我可不想你被人擄走,還要去救你!”她又想到唐僧好幾次都被女妖給擄去逼婚的事,接著道:“再說了,我也沒有孫猴子的靈通?!?p> “孫猴子?哪位神仙?”他一臉好奇地問道。
“齊天大圣孫悟空??!偷蟠桃、放天馬、鬧天宮,保唐僧、取西經(jīng),一路降妖除魔,可有趣了。有時間跟你講講他的故事?!彼种割^細(xì)數(shù)著大圣的英雄事跡。
“聽起來很厲害啊,像建木巒的仙人似的。”柏舟嘆道。
“怎么這么說?若璃他們以前也偷桃、放馬?”她不解地問道。
“那倒沒有,他們都是光明正大的摘山桃吃?!?p> “不如,你跟我講講若璃與錦昱的故事?”她一直想問來著,可都沒有尋到適當(dāng)?shù)臋C(jī)會。
“不講!”
“為啥?”
沒想到他會果斷拒絕,項右右一時有些懵圈。
柏舟突然板起臉來,不悅道:“她跟錦昱的事,與你何干?”
“我……我這不是想多了解一下若璃的過去,說不定對尋弦有幫助呢!”
她瞅著他那正經(jīng)八百的模樣,覺得滑稽,突然笑道:“你……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隨你怎么想?!卑刂蹪M不在乎地說著,起身向鰲屋中行去。
我去,這家伙,怎么越來越有個性了!她望著他的背景,喜憂參半。喜,他的情感變得越來越豐富了;憂,他似乎變得有些難以琢磨了。
興許這樣是好的呢?做人總要有點性子吧,不然活得像只蝸牛,多沒意思。她想起大學(xué)時,有位老師就是這樣,脾氣好得不行,最后卻得了重度抑郁,差點沒自裁了去。
“由著他去,順其自然吧!小白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眼下,她又想起了自家的貓子來。吹著和暖的海風(fēng),聽著沉穩(wěn)的浪花聲,不知不覺閉上雙眼,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我這是在哪呢,蓬萊西海岸嗎?”
夢里,她見著自己光著腳丫子,走在細(xì)白如雪的柔軟沙灘上,心中一陣悸動。
“天好亮??!”她伸手擋在眉毛處,遮住前方光線的照射。
那……那邊有個圓圓的太陽啊,紅彤彤的像只腌過的鵝蛋黃。咦,怎么另一邊還掛著一輪彎彎的月亮,黃繃繃的像支熟透了的芭蕉。
我,我不會是餓了吧!她望著天空中,這日月同輝的奇景,舔起了嘴唇。舔著舔著,這太陽、月亮竟疊化成兩只大眼球,一張一閉地凝視著自己。
“鬼眼??!”
她驚叫一聲,瞬間嚇醒,迷迷糊糊地就直起身去。只聽得“嘭”一起巨響,她眼前金星四竄,腦門心處一陣生疼。
“歐……”
兩聲怪叫,一前一后跌宕而出,間隔了不到1秒。
“疼……疼……”
她捂起額頭,嗷嗷叫著又倒下身去,翻騰了半晌。
“你……沒事吧,我給你揉揉?”
稍作好轉(zhuǎn)后,她聽到有人在身旁問話,這才緩緩睜眼瞧去。只見柏舟額頭處腫起一塊紅紅的鼓包,正一臉抱歉的望著自己。她瞬間明白,剛才他倆的腦袋是撞到一處了。
“大清早的,搞毛線啊!”她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