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彭越山追擊
彭越山,山高而險,難以跨越。山脈黑黝黝的,綿延數(shù)千里。山腳下是丁子河長期沖積而成的平坦陸地。萋萋芳草鋪滿丁子河兩岸,草叢中躺著一條小徑。上班的前半夜精神總是飽滿的,但總也有疲倦的時候。圓圓的月亮,終于也感到疲倦了,筆直的身姿也開始疲軟起來了,慢慢地會滑向她那溫暖的被窩,進(jìn)入甜美的夢鄉(xiāng)。山谷中光線慢慢暗淡了下來,直至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沐浴在涼涼的山風(fēng)和湍湍的流水聲中,溪云等也沒敢停下腳步來。
看著前方一行火把漸行漸遠(yuǎn),攸安甚是著急,最后實在忍不住地說道:“云公子,不行的話我去弄幾個火把吧,我們這樣摸著黑走,實在太慢了!”
溪云道:“難走也沒辦法呀,大晚上的,上哪弄火把呢?”
經(jīng)歷過黎明前的至暗時刻,視線也漸漸好了起來。這時李芫問道:“師兄,他們?yōu)槭裁赐@個方向逃呢?”
溪云道:“往北的話,由于安然和安西國蠢蠢欲動,加之普陀失蹤,北邊邊境肯定封鎖了。那些綁匪帶著普陀如果從北邊邊境走的話,風(fēng)險太大。往東的話,彭越山這一帶,山勢陡峭,光滑難以攀越。去往稻城方向的路又被斷崖山脈所阻斷,切斷了柔然追兵的路。我想他們走這邊,必然會伺機翻越彭越山從下墟國到安然或安西去。這條路線對他們來說更安全?!?p> 一行幾人,一路追行,直至第二天早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他們發(fā)現(xiàn)了綁匪丟棄在路邊的馬車,還有馬車前方的一處高高的巖石。溪云登上巖石,眼前的一處景象撲面而來。只見太陽剛剛躍出東面山頭的凹處,薄薄的朵朵云彩被太陽照的薄如輕紗。幾人腳下的巖石也被柔和的陽光照得柔了柔惺忪睡眼看了看下面剛剛蘇醒的村落,還有遠(yuǎn)處起伏的山峰和丁子河S型的柔美身姿。左邊直峭的山腳下,從遠(yuǎn)處瀑布流出的翡翠色湍急水流匯入了丁子河。右手邊也是陡峭的山峰坐落在丁子河中。丁子河水很深,靜靜地,翠綠的讓人心疼。沐浴在柔和的朝陽中,她是那樣地柔美,不可方物。這種時間少有的安靜、柔美、祥和的畫面,任世間多少煩惱,都會在此刻頓時煙消云散。
李芫陶醉于這山間美景,溪云不忍去打擾,便輕輕地走下了陡峭的巖石。山谷很深,湍急的水流上,有一座月牙橋。連接月牙橋和東岸的是一塊接著一塊的石墩。有一個背著背簍的紅衣少女,正蹦蹦跳跳地穿行于云霧繚繞水流上。跨過溪水,浮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炊煙裊裊的村落。遠(yuǎn)遠(yuǎn)地望去,有酒旗迎風(fēng)招展。此時,李芫“咕嚕?!弊黜懙哪c胃響聲瞬間傳染給了眾人,溪云便揮手說道:“走,我們先去填一填肚子吧!”
酒家外面坐著二十幾人,北方打扮。溪云一眼認(rèn)出了坐在其中的書生和布托。恰在此時,書生和布托也剛好抬頭看見了溪云等人。剛才還輕松的場面,氛圍立馬被濃濃的殺意所籠罩。溪云喊道:“把普陀留下!否則……”書生沒留給溪云任何說話的機會,還沒等溪云說完,抓起碗向溪云扔了過來,還沒等溪云沖過來,他又立馬帶著布托撒腿就跑,根本不和溪云等人糾纏。溪云將留下的幾人打發(fā)了,立馬又追了過去。前面是一條小河,小河的上游是瀑布,河的南岸地勢較為平坦。溪云等人追到山腳下的瀑布邊才追上書生等人。
不過這些綁匪武功很高,攸安從烏海鎮(zhèn)帶來的幾個衙役,在他們面前都沒能撐過三個回合。可溪云也不是吃素的,在極短的時間之內(nèi)連殺數(shù)名高手。由于中毒至深,打了一會兒,溪云逐漸感到力不從心。此時攸安已身受重傷,李芫身上也受了些傷。站在一旁的書生和老者的臉上也逐漸有了笑容,雖然己方的人越來越少。不過書生的笑容沒有持續(xù)太久,溪云和李芫在經(jīng)歷一段時間的血戰(zhàn)后,將敵人幾乎消滅殆盡,最后只剩下書生、布托和老者三人。那老者很無奈,不得已便揮舞著雙掌向李芫拍去。誰知,那老者武功竟不在布托之下,上來之后就給了溪云一掌。書生看著一時陷入膠著的混戰(zhàn),便也加入了戰(zhàn)斗。溪云倍感壓力,心下甚急。不過,令溪云和李芫吃驚的是,根本沒過幾個回合,書生便被溪云一劍刺中了大腿。
書生抱著腿坐在一旁“哈哈”大笑,眼淚和鼻涕都流了出來。書生說道:“溪云!你上當(dāng)了!塵公子所料不錯!”書生說完,便揭去面部的一層薄薄的面皮。你猜那“書生”是誰?那“書生”竟是布丁南!溪云見狀,大吃一驚。只聽布丁南接著道:“維塵料你會猜往北不能走,彭越山難以逾越,所以讓我等舉著火把把你們引往這邊。黑暗處,我們早和他分路逃去??上阆齐m然聰明,但卻不知維塵走這一步棋布局了多久!那彭越山早已被鑿出百丈懸梯,跨過彭越山就是彭越聚居地了。麻袋中的小孩,是我們在烏海鎮(zhèn)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哈哈…”
敢欺我溪云?溪云非常憤怒,便手起劍落,將布丁南送往西天。看著李芫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溪云又忍不住地用盡全身力氣使出流星彩云劍法的紫云繚繞,萬千紫光劍影將老者包圍住。再看那老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上早已千瘡百孔,“咕嚕?!钡赝饷爸?。溪云用劍支撐著身體,大喘著粗氣,此時他已徹底力竭,絕無反抗能力。布托哪肯放過這個機會?撇開李芫,一個飛身過來,舉刀便向溪云的后背刺去。李芫大驚,大叫一聲,便腳尖點地欲飛身過去阻攔,可他怎么能來得及呢?等李芫來到近前,布托的彎刀早已插進(jìn)溪云的后背。與此同時,布托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只見溪云的長劍早已沒入了布托的胸膛。李芫伸出顫抖的雙手去撫摸溪云的臉頰,哭得稀里嘩啦。然而大自然并不會因為某個人的遭遇而改變什么,此時的山腳極其的安靜,除了李芫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和鳥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