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陽光大好,鐘離躺在陽光里,盯著紗窗。
在她和張墨分手的那天,她就給自己的感情畫上了句號。
張墨的母親來鬧,她什么都不說,忍著;要錢,她給;罵她,她聽著,多難聽的話,她都受著。
張墨到底有什么魔力讓她甘心如此忍受屈辱?
難道說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他出來?
鐘離從躺椅上起身,伸手一把拉開紗窗。
臥室門開了,他轉頭看了一眼,又轉回頭。
葉真真問:“幾點了?”
他回:“快十一點了?!?p> 葉真真嗯了一聲。
他說:“佳佳說待會帶丫頭過來。”
“哦,好。”
鐘離瞇了瞇眼,問她:“酒醒了?”
葉真真盯著他后背,皺了皺眉。
她很早就醒了,或者說壓根就沒醉。
她酒量不高,醉得快醒得也快,在她問出那句話之前,她就已經清醒。
在他離開臥室后,她睜著眼睛,一直到憋得受不了了。
鐘離語氣冷淡疏離,她不知如何面對這樣的局面,突然后悔問出那句話。
那句話打破了這份超越友情關乎親情的關系,很多事情再也回不去了。
還好喝了酒。
那就當作什么都沒說過,什么都不記得。
葉真真輕輕嗯了一聲,說:“我去一趟菜市場,給丫頭買點新鮮蔬菜?!?p> 鐘離說:“我點了外賣,新鮮蔬菜和肉都有,馬上就到了?!?p>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葉真真蹭地一抖,轉身就要回屋。
看她這個反應,鐘離胸口竄起一團火。
即便門外是張墨本人,也該去面對,而不是這么躲著任人欺辱。何況,那只是張墨的母親。更何況,她什么都不欠!
他蹭地站起來,一把拽住她手,將人帶到門后,打開門。
外賣小哥一臉笑容,將手里的大袋子遞到兩人面前。
“您的外賣。”
鐘離皺了皺眉,道了聲謝謝,接過袋子,將門關上。
葉真真隨手將門反鎖。
鐘離閉了一下眼睛。在自己的家里也要如此這般。
他咬了一下牙齒,忍住即將罵出口的話,拎著袋子走進廚房。
葉真真跟著他來到廚房門口。
鐘離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他低頭看著洗手池,然后,手撐著臺面擰開了水龍頭。
水嘩啦啦飛濺,噴到了手上、腕上。還沒入春,水還冰涼,慢慢澆著胸中怒火。
冷靜下來后,他說:“打電話問問佳佳幾點到?”
葉真真哦了一聲,說:“好。”
身后人離開,鐘離將菜一一拿出,放到臺面上。
葉真真上完廁所,回到廚房,鐘離已經將菜分好,放在了盤子里。
“你做?”
鐘離嗯了一聲,問:“洗菜還行嗎?”
葉真真說:“好?!?p> 鐘離說:“你洗我做?!?p> 鐘離將排骨焯水,放進鍋里燉著。
葉真真洗干凈菜,分開放在盤子里,一一碼到灶臺旁。
鐘離問:“佳佳什么時候到?”
葉真真說:“她說四十分鐘,應該快到了?!?p> 鐘離嗯了一聲,起鍋燒熱油。
二十分鐘后,鐘離關火盛菜,葉真真收拾碗筷。
鐘離又起一鍋燒熱水,開始下面條。
……
姜佳佳看到滿滿一桌菜,問葉真真:“你做的?”
葉真真搖頭,說:“都是鐘離做的。”
姜佳佳咦了一聲,把丫頭交給鐘離,進衛(wèi)生間洗漱。
葉真真盛三碗面,遞給姜佳佳鐘離一人一碗。姜佳佳嘗了嘗咸淡后,喂給丫頭。
鐘離起身,從廚房端來湯鍋放到桌上。
葉真真盛來一碗湯,喝了一口,朝一直板著臉的人豎起了大拇指。
鐘離看到了,低下頭,面無表情。
忽地,咚咚咚咚四聲敲門聲起,葉真真手猛然一抖,筷子落在了桌上,她忙拿起來,鐘離瞇了瞇眼,遞過去一張紙巾。
姜佳佳見她這個反應,嘆了口氣,踢了鐘離一腳,說:“應該是我定的蛋糕到了,去拿蛋糕?!?p> 鐘離起身開門,果然是外賣,他道了聲謝謝,接過蛋糕。
屋內氣氛很怪,兩人木著臉,埋頭光吃飯不說話,像是比誰吃飯慢似的,半晌才動動筷子夾菜。
姜佳佳掃了兩人一眼,找到一個切入點,笑著說:“你這衣服…怎么這么眼熟?”
鐘離朝葉真真揚了揚下巴,言簡意賅,“她的?!?p> 姜佳佳哦了一聲,轉了轉眼睛,說:“你穿粉色真好看?!?p> 葉真真嘿嘿笑了兩聲,隨即她想到了什么,臉突然紅了,忙伸手去夾菜。
鐘離依舊面無表情。
姜佳佳掃了鐘離一眼,看著葉真真,朝冷著臉的人瞟過去一眼,問:“怎么了?”
葉真真頓了一下,給他,也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可能是酒剛醒,腦子還沒轉過來?!?p> 姜佳佳聞到兩人身上的酒味,猜到兩人可能發(fā)生了什么。但看兩人模樣,多半是不愉快的事情,她哦了一聲,問丫頭:“你看舅舅穿粉色好看嗎?”
丫頭咯咯咯笑了,奶聲奶氣地說:“好看?!?p> ……
一聲巨響,葉真真睜開眼,她還看清眼前景象,就被一人摟進了懷里。
葉真真吸了吸鼻子,鐘離說:“對不起?!?p> 葉真真又吸了吸鼻子,艱難地開口了:“我…要…吃飯?!?p> 鐘離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我給你做燉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