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目標(biāo)后,梁山的行動很快。
當(dāng)天夜里趁著夜色,四十條漁船載著二百嘍啰向著北岸而去。
半個時辰后,船只靠岸,周濤在前引路,眾嘍啰都是歡聲笑語的跟著。對于參與打劫小一年的他們來說,這只是小場面。沒什么好緊張的。
周濤家所在的于家莊距離水泊岸邊并不遠(yuǎn),只有五里左右,步行一柱香的時間就到了莊口外。
“哥哥,那于剛的宅子在村子正中央,沿著村路片刻就到。只是村里有狗,咱們這么多人怕是會驚動了村中的百姓?!敝軡诖蹇诓贿h(yuǎn)處停下后提醒道。
“怕什么,咱們這么多人,就是正面廝殺還能怕了他們嗎?”李逵一點(diǎn)也不在意,提著雙斧就要往里走。
“回來!”張清喝道:“咱們是來替百姓做主除惡的,要是和被驚起的百姓打起來,那不成笑話了嗎?”
“讓弟兄們都進(jìn)入村子的時候都輕巧點(diǎn),盡量別弄出聲音來,周濤還是你領(lǐng)路?!?p> “是!”
其實(shí)張清有點(diǎn)想多了,他們進(jìn)入村子后,確實(shí)有幾聲狗叫,但黑燈瞎火的根本沒人出來查看。順風(fēng)順?biāo)木偷搅擞趧偟恼油饷妗?p> 這宅子和村里的其他屋子真不是一個水平上的。其他村民的屋子都是半人高的土墻,家里也就三間房。可眼前這個院墻有兩人高度,長有三十步,幾十間屋子,占地很大。一看就是個大戶人家。
吩咐焦挺帶了十個人繞到后門那里守著后,張清帶人來到距離前門十幾步處,指了指院墻輕聲道了一聲:“上!”
頓時就有兩個身手矯健的嘍啰踩著同伴的肩膀攀上了院墻。然后將宋萬和李逵拽了上去。
“進(jìn)去別瞎鬧,先過去把門打開?!睆埱宸愿赖?。
“知道了。”李逵答應(yīng)了一聲就直接跳了下去。
“砰”的一聲響,讓張清有些無語了。這是秤砣砸地上了嗎。
特么的這么響,看護(hù)的人還能聽不見么,果然這種活讓李逵來干真不是個好的選擇。
院內(nèi)傳來一聲大喝:“什么人!”
李逵落了地,也不管宋萬和兩個嘍啰了,操著兩個板斧就向著大喝之人沖了過去,口里還大叫著:“是你爺爺黑旋風(fēng)李逵!”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慘叫,看來那出來查看之人已經(jīng)歸西了。
好在跟著進(jìn)去的宋萬還算靠譜,帶著兩個嘍啰解決了從門房中出來的三個護(hù)院,將前門打了開來。
“王倫兄弟帶二十個兄弟守著前門,其他人二十人一組搜索各個屋子,將所有人都帶到這前院來。”張清吩咐道。
這么個宅子,加上那于剛養(yǎng)著的莊客護(hù)院也就五六十人,二十人一組加上半夜偷襲,根本就不用張清動手,一路閑庭信步的跟著帶路的周濤到了后院。
一過來就看到李逵這廝正一腳踹開一間房門,抬腳就走了進(jìn)去。
“鐵牛先別殺人,看到人都帶過來?!睆埱搴傲艘宦?。他還真怕李逵將那于剛一斧頭給提前砍了。那他后面的動作就少了些作用了。
“知道了?!崩铄哟饝?yīng)了一聲。
可憐那于剛快六十歲的人了,今夜好不容易來了性質(zhì),和小妾戰(zhàn)了一場,剛睡下沒一會,就聽到外面的喧鬧聲。
剛準(zhǔn)備起身看看什么情況,就見一個提著雙斧,仿若地獄餓鬼的漢子闖了進(jìn)來。嚇得他一下子就尿了。
李逵不管那些,把板斧往腰帶上一別,直接上前掀開被子,一手一個提留著那于剛和還在那尖叫的小妾就出了院子。
“咦…”張清看到那老漢下體處的水跡不由得嫌棄道:“這人老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李逵聽了低頭一看,趕緊將于剛?cè)拥搅说厣?,罵道:“好歹也是做過縣尉的人,怎么如此不經(jīng)事,竟然嚇尿了!呸!”
張清指著地上的人道:“周濤你過去看看是正主不!”
“寨主不用看了,這就是那惡人于剛?!敝軡粗约撼鹑巳绱死仟N的樣子頗為的解恨。
“是他就行,你帶幾個人將這兩人押到前院那里去,等候發(fā)落。”張清道。
“諾!”
這梁山改版后的第一場正義之戰(zhàn),只維持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結(jié)束了。那些莊客護(hù)院就是些潑皮混混,一個好手都沒有,平時對付普通百姓自然是威風(fēng)八面,可是遇到梁山這些職業(yè)強(qiáng)人馬上就軟了。
嗯,沒軟的都在地上躺著了。這些人最是惜命,只要有機(jī)會活著才不會拼命呢。等到張清回到前院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被綁著跪了四排了。
這于剛的家人到是不多,只有一個兒子還沒有娶妻,兩個小妾再沒有別人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王倫趕來向坐在椅子上思考的張清匯報道:“寨主,在一處院子中發(fā)現(xiàn)了糧倉,看樣子有三四千石的糧食?!?p> “這么多?”張清驚奇的問道。
“嗯,雖然沒有具體的清點(diǎn),不過小弟大體算了算,至少也有三千五百石之多?!蓖鮽惪隙ǖ牡馈?p> “好!”張清叫了一聲好后又道:“其他的收獲呢?”
“家禽家畜什么的不算,還有千余貫銅錢,銅器二十件,銀兩大約千兩,銀器大約折合五百兩,三個金器擺件大約百兩。錢財總共價值約四千貫?!蓖鮽惪戳讼率种杏浀馁~本道。
“嗯,錢財都裝車,糧食就像咱們在山上說的那樣,分一半給村中百姓?!睆埱逭f著突然想了個好主意:“先只將財物裝車,糧食就先放那!一會讓百姓自己來取。”
“周濤過來!”
“寨主您有什么吩咐?”
“你是這村中的人,人頭熟悉,一會帶人將全村的老少都帶過來,我有事要說。”張清吩咐道。
“這,寨主不會對他們有什么想法吧?他們都是窮苦人,沒有油水的?!敝軡犃祟D時糾結(jié)了。這都是他鄉(xiāng)里人,里面還有他的親戚,對他們周濤還真下不去手。
“想什么呢,我是要他們過來看看這被綁的人有哪個不是東西的就殺了,沒有什么太大劣跡的就放了?!睆埱逶谒^上拍了一巴掌道:“咱們山寨替天行道的大旗已經(jīng)掛上了,怎么會對百姓動手?我還沒那么沒底線的說話不算話!快去!”
“哎?!敝軡宦犑菐袜l(xiāng)親們申冤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了。
又是半個時辰后,于家村三百多戶的人全都聚集到了于剛宅院的前面,看著那里剛剛用木頭扎起來的平臺竊竊私語。不知道這大半夜的這火賊人要他們過來是做什么的。
其實(shí)就是在周圍維護(hù)秩序的的梁山嘍啰們也是不明所以。
張清聽周濤說人來齊了后,一躍上了平臺,向著下面拱了拱手道:“各位鄉(xiāng)親,某是南邊水泊梁山的寨主張清,今夜來此只是尋這于剛的晦氣為山寨兄弟報仇。只是他這宅子里的人不少,某也不知道哪個是惡人哪個還湊合的。所以大半夜的將大家聚集到此就是為了讓大家伙幫忙審判一下他們,但凡惡貫滿盈的,就逃不過那兜頭一刀?!?p> 說完張清就朝后一揮手:“將于剛帶上來!”
“我就讓寨里的兄弟給諸位打個樣。周濤上來?!睆埱逯乐皇怯米煺f這些鄉(xiāng)親恐怕理解不了意思,不如就從這正主于剛開始,讓周濤做個示范。
周濤一頭霧水的走了上來道:“寨主,小人也沒做過官,不知道怎么審人啊。”
“誰讓你審人了?!睆埱鍥]好氣的道:“你就將自己的遭遇說出來就好!”
“哦?!敝軡龖?yīng)了一聲就開始講了起來。
其實(shí)他家的事,村里人都是知道的,只是官府向著那于剛,他們就是有心也幫不上忙,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等周濤將于剛怎么巧取豪奪了他們的田地房屋后,張清大聲的道:“鄉(xiāng)親們,你們說這于剛該不該死?”
“該死!”
“他該死,大王俺爹就是被他讓人打了一頓后,一病不起撒手走了的。”
“打死他!”
也許是這于剛平時確實(shí)做了不少的壞事,張清一問之下竟然一片贊同聲。
“好,既然鄉(xiāng)親們都覺得他該死,而我們梁山也收集到了證據(jù),那周濤就有你殺了他。”張清說著就將一把刀遞給了周濤。
周濤也沒有猶豫,剛才說了一遍自己的遭遇后,早已經(jīng)將他心中的怒火給激了出來,接過張清遞來的刀,一刀就砍在了于剛的脖子上,頓時血流了一臺。
有了示范開頭之后,接下來就是一個個在于家莊抓到的人上臺,有的作惡多端被一刀砍了,有的情節(jié)輕微的暫且收押,回去梁山勞改。于剛的兒子也沒有逃過那一刀,哭爹喊娘的跟著他爹去了地下報道了。
一場審判大會直鬧了一個時辰才算完。
全部人審判完了后,張清再次上臺道:“大半夜的打擾諸位鄉(xiāng)親,某破不過意,現(xiàn)在這于家繳獲了三千石糧食,某會拿出一半來分給各位鄉(xiāng)親,一會每家出一人,隨周濤去取糧,我看了一下,全村三百二十五戶,每家五石糧食。”
這話一出,下面頓時就炸開了鍋,他們哪里經(jīng)歷過山大王給百姓分糧的奇事啊。
不過有著剛才的經(jīng)歷和同村的周濤打帶領(lǐng),也都將信將疑的每家去了一人取糧。其他的也都沒回家,而是等著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過了片刻見到人都空手出來了,心道果然沒那好事。
“二子,這也沒拿糧食出去,那大王叫你們過去做什么了?”一個村民拉住第一個跑出來的小子問道。
“還能做什么,拿糧食??!”叫做二子的小子道。
“那你們怎么都空手出來了?”
“這不廢話么,大王說了每家都有五石糧食,為了好記數(shù),每家只能拿一次。看我們雙手空空的,就叫我們滾回家推車子來。不然一個人哪能拿的上五石重的糧食啊。大伯你趕緊放手,我還要回家去推車呢。”
這回答讓村民們都是一靜,隨后就爆發(fā)出了欣喜的議論聲。
至于大王們讓他滾回家推車的言語一點(diǎn)也不在意,有糧食了,被罵幾句算什么啊。如果挨幾句罵就有糧食,那他們愿意天天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