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落水真相(加更)
事情還得從蕭鈺穿過來之前說起。
在此之前,蕭鈺和甄雪甜的關(guān)系一直不遠(yuǎn)不近的,說不上多么好,倒也說不上很疏遠(yuǎn),比起四個婢女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但和一般人相比,還算是親厚,比蕭鈺那幾個兄弟親厚的多。
王妃有意無意的會讓甄雪甜到蕭鈺面前多走動,原本的蕭鈺心里大概也是清楚的,看在母親的面子上,多多少少會照顧她一些。
這一天剛下過大雪,下人們忙著掃前院后院的雪,花園那邊只是簡單的掃了掃甬道,夠人走就行了。
甄雪甜一大早就被王妃叫了過去,蕭鈺看著時間差不多,打算等甄雪甜出來之后再去看望母親。
雖然王妃對她不好,但蕭鈺心里一直還是抱有隱秘的期待,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她當(dāng)然是想多親近的,所以每天晨昏定省,除非王妃不想讓她去,派人說了,否則她一定會去走個形式。
她走到花園的湖邊,正好遇到甄雪甜從那邊過來,見她臉上帶淚,蕭鈺遲疑的迎上去,“雪甜,你怎么哭了?”
甄雪甜眼眶發(fā)紅,抿緊了唇瓣,本來還能忍住,蕭鈺一問,她的眼淚就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落個不停,蕭鈺忙掏出自己的帕子遞給她,“別哭,外面風(fēng)大,小心把臉吹傷?!?p> “謝謝世子?!?p> 甄雪甜伸手接過,在眼角按了按,哽咽道:“王妃方才與我說,要送我回定國公府,說我到底是國公府的嫡出小姐,不好一直住在王府里?!?p> 蕭鈺詫異:“可當(dāng)初不是母親說要將你許配給我——”
甄雪甜抬眼看著她,眼里盈著水光,里面閃過了幾絲哀痛,“許是覺得我這雙生子的身份,配不上世子吧?!?p> 她落寞的垂下眼簾,捏緊手里的錦帕,“多謝世子的手帕,回去我洗干凈再給你送過去,我先告辭了?!?p> 說著她轉(zhuǎn)身就要走,蕭鈺忙道:“你別急,我去和母親說說,定國公府不是你的好去處,我盡量讓你留下來?!?p> 甄雪甜腳步一頓,側(cè)過臉來深深的注視著蕭鈺,里面有復(fù)雜的情緒一閃而逝,最后她只輕輕的說了句:“有勞世子。”
看著甄雪甜遠(yuǎn)去的背影,蕭鈺感慨著搖搖頭,正準(zhǔn)備去王妃的院子,身側(cè)的假山后忽然沖出一人,那人五大三粗,長得頗為魁梧,揮舞著雙手就沖了過來,蕭鈺側(cè)身想躲,可她看到來人的時候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她是從斜后方?jīng)_過來的,直直的把蕭鈺推向了另一側(cè)的湖面!
倆人齊齊砸在冰面上,“咚”的一聲悶響,隨即是冰層碎裂的聲音,“咔嚓咔嚓”落在蕭鈺的耳中無異于奪命之音。
落水的剎那她才看清壓在自己身上的是個粗使婆子,她奮力掙扎,可先天不足的身體哪里比得上常年做粗活的老婆子力氣大?
這個時候小廝雜役們忙著在前面掃雪,根本沒人會路過這邊,唯一的活人已經(jīng)離開了。
無論蕭鈺怎么喊,都沒人理會,她被死死的按在水里,聲音支離破碎,整個人迅速的冷下去,很快就沒了知覺。
而壓在她身上的老婆子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段記憶太深刻了,以至于一回想起來,蕭鈺手腳立刻變的冰涼,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即使蕭鈺想控制,也沒那么容易。
“最后我和那個婆子被撈上來的時候,都、都凍得僵硬了,也許是因為我緊緊抓著她,所以沒死透?!?p> 蕭鈺說話的時候放在桌面上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寒衣見狀忙倒了杯熱茶走過去,他把熱茶放到了蕭鈺的面前,強(qiáng)勢的掰開蕭鈺的手,沉聲道:“主子!”
“嗯?”
蕭鈺驀地回神,抬眼略帶茫然的看著寒衣,寒衣伸手拿起茶杯,放到了她的手心里,“沒事,都過去了?!?p> “過去了……”
蕭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長睫微顫,“不好意思,失態(tài)了。”
寒衣?lián)u頭,“換做是誰,對這種經(jīng)歷都很難釋懷?!?p> 蕭鈺抿抿唇,端起茶杯喝一口,待自己冷靜下來之后對寒衣道:“沒事,你繼續(xù)說,你查到什么了?”
寒衣走回蕭鈺的對面,眸光微沉,“那婆子之前一直在伙房打雜,眼神不太好,前些日子基本看不見東西了,管家就讓她在自己的院子里休息,那段時間她很焦慮,總是半夜溜出來,后來她見了一個人?!?p> “誰?”
蕭鈺的眸光陡然凌厲起來,“是不是王妃身邊的人?”
寒衣一怔:“主子怎么知道?”
蕭鈺沒有血色的嘴唇微勾,“呵?!?p> 她這一聲笑包含的東西太多,寒衣無法分辯,只得繼續(xù)說:“是王妃身邊的秋玲,她很小心,是半夜偷偷過去的,還換了身不顯眼的衣服,玄衣衛(wèi)當(dāng)時看見了卻沒有多管……”
寒衣說著有一點內(nèi)疚,蕭鈺卻笑著道:“無妨,你們有你們的任務(wù),那個時候你們也不是我的人,誰也不知道她是去干什么的,與你們無關(guān),換做是我,也不會管閑事?!?p> “嗯,當(dāng)時沒想到她們是打算謀害主子,玄衣衛(wèi)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放過了,并不知道她們密謀了什么,之后第三天就出了主子落水一事?!?p> “當(dāng)時這件事發(fā)生后,王爺也派人調(diào)查,不過當(dāng)時查的不仔細(xì),只道是這婆子瞎了犯了癔病,才把主子推入水中,然屬下再次去花園探查時在湖邊的石頭上發(fā)現(xiàn)了一點油的痕跡?!?p> “油?”
蕭鈺瞇起眼睛,“是有人在路上抹了油,所以我才那么輕易的被人推下去?”
“屬下覺得是這樣,對方可以說是每一點都算計到了,按理說前幾日更冷,冰面應(yīng)該很厚實沒那么容易碎裂,可偏偏主子一下子就落入水中,實在是蹊蹺,奈何如今冰面又凍上了,就算有什么痕跡,也埋在水下,無法探查。”
寒衣頓了頓,低下頭拱手道:“屬下查到的就這么多,瞎婆子的房間屬下搜查過,當(dāng)初王爺也派人搜過,沒有任何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