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來越大。
這一大群紅衣擠滿了這一個房間,她們?nèi)靠粗〈?,沖進了小瓷的體內(nèi)。
安痕嘆了口氣,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公子,我想離開一段時間,幫助她們完成最后的遺愿。”小瓷化成人形,恭敬的跪在安痕的面前,不知何時起,她已經(jīng)自愿追隨安痕。
“保護好自己,這段時間我會一直在客棧之中,風鈴聲響起之前,你必須回來。”
風鈴聲響起,誰都不知道這里會發(fā)生什么。
小瓷留下來吸收大漢尸體的真氣后,銀霜飄回玉佩之中,安痕和白雨舒回到街道之上。
這一座房子旁的圖案已經(jīng)消失,不知道是被雨水沖刷掉的還是自行消失的。
雨水已經(jīng)變得極大,安痕和白雨舒不由得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一直到傍晚他們才回到那一座破房子旁。
苗飛航他們正站在破房子之前,他們的臉色蒼白,淋著雨盯著房子里面看。
這房子本就很破,木門已經(jīng)被老鼠咬斷婆婆爛爛的,紙窗更是有著一個個大洞。
木門的后面是一個火坑,這個火坑上的泥磚全部黏在了一起,拿都拿不下來。
走到苗飛航他們的面前,安痕和白雨舒都有些疑惑。
“發(fā)生了什么事?”白雨舒動聽的聲音傳來,苗飛航猛地朝著白雨舒看了過去。
“李玉琪突然死了。”
“可告知了鎮(zhèn)子之中的捕快?”白雨舒只是打鬼世家的人,她可不會去探案。
“風鈴鎮(zhèn)沒有捕快,也沒有神捕?!泵顼w航面色蒼白,有些驚魂未定的模樣。
“我去看看?!卑埠圩吡诉^來,推開了那一扇破爛的木門。
除了安痕和白雨舒,其他人此時都是一副驚恐的模樣,好像木門后有著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
走進破房子,安痕先是打量了一眼房間的布置。
這個房間明顯是灶房,專門用來燒火的,角落里放有一些柴。
灶房的后面有兩個房間,兩個房間的房門之上全是蜘蛛網(wǎng)和灰塵,沒有人為觸碰過的痕跡。
房間的墻壁一片漆黑,看起來應該是被火灶的火常年烤黑的。
視線落到李玉琪的尸體之上。
李玉琪的尸體衣衫不整,有著許多被撕開的破口子,隱約能看見一些關鍵部位。
她的頭顱之上滿是鮮血,背靠著火灶,安痕用衣服包著自己的手,觸碰了一下李玉琪的尸身。
尸身之上還有著溫度,看起來像是剛死不久一樣。
在李玉琪的尸身旁邊,一副詭異的圖案被畫在了灶臺上。
一個圓包著一個頭顱,一個錐子正釘在這個頭顱之上,圖案和以前安痕見過的不同,這個圖案呈現(xiàn)血紅色。
再看仔細些,可以明顯的看出那個頭顱的畫像,就是李玉琪的畫像。
“被詛咒死的?”
蹲在地上看著李玉琪的尸體,安痕陷入了沉思,他要查清楚,李玉琪的死到底是人為的還是鬼怪所為。
詛咒不一定要自己動手,可以通過詛咒讓其他人和鬼怪出手來完成自己的詛咒。
“死者的頭有凹陷,應該是被鈍器擊中,才會導致這種傷勢?!?p> 神識釋放了出去,探向了李玉琪的傷口。
安痕此時和李玉琪很近,他的神識立刻將李玉琪的情況探了底。
鮮血的凝固程度,根本就不是剛死不久,而是已經(jīng)死了很久,昨天半夜的時候,李玉琪就已經(jīng)死了。
同時,從探查她的傷口可以看出,李玉琪傷口并不足以致命。
在神識的探查結果下,李玉琪的死因卻是窒息。
肺部之中沒有水跡,鼻孔和口腔也沒有水,安痕很快就推斷出李玉琪的死是人為的。
但是,他并沒有說出來。
除了白雨舒,他不相信苗飛航一行人之中的任何一個人。
從李玉琪的尸身之上移開視線,他看向了那個詛咒圖案。
這個詛咒圖案之上,李玉琪的頭像栩栩如生,好像李玉琪正活著被盯著頭顱一樣。
突然,他感覺到房子之中有幾道視線在盯著他看。
當他抬起頭去觀察之時,卻沒有找到那道視線。
他再次將神識釋放而出,收回之時,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火灶。
“走吧,白姑娘?!?p> 安痕走了出來,招呼了一聲白雨舒,同時看向了苗飛航等人。
“不好意思,在下并非神捕,看不出來李玉琪是怎么死的?!?p> 兩人匆匆而去,苗飛航本來想阻攔,但是,安痕兩人的速度極快,他們并沒有跟上。
回到余卓家客棧,安痕發(fā)現(xiàn)戲班子也來到了這一家客棧。
由于沒有房間了,在余卓娘的安排之下,他們在一樓臨時拼湊出了幾張床,用簾子擋著,他們就住在簾子的后面。
而戲班子之中的幾個姑娘,則是擠在了一樓的一間房之中。
看見安痕和白雨舒回來,余卓娘眼前一亮。
“白姑娘,可否安排一些戲班子的人和你住一塊?!?p> “掌柜,鎮(zhèn)里只有你一家客棧嗎?”安痕很奇怪,風鈴鎮(zhèn)也不算很小,怎么一整個戲班子跑來這里住。
“鎮(zhèn)里的客棧不多,但是我們家的是離鎮(zhèn)門口最近的一家。”余卓娘心中有些得意。
“不好意思余卓娘,我自己住習慣了不想和其她人一起住?!本芙^了余卓娘后,白雨舒自己走到了樓上。
安痕也沒有停留,想要回到樓上,但是,戲班子的男人的話題吸引住了他。
“班主,你說那戶人家自己都不知道邀請了我們戲班過來,我們還唱個啥?”
“在這里,我感覺老滲人了,好像到處都有臟東西一樣。”
“你管是誰邀請,錢都已經(jīng)收了,難道還有退回去的道理,不唱戲,哪里來的錢來養(yǎng)你們這一大幫人?”
“真的班主,那一戶人家的大廳的那一幅壁畫,讓我怎么看就覺得可怕,而且,我越看就覺得那壁畫之中的頭像就像是那戶人家的主人。”
“不要想那么多,那一戶人家會在自己的頭像上畫一個錐子釘自己,要我說,那頭像像你才差不多,頭里有個洞,胡思亂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