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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夫的娘子

磨糯米

農(nóng)夫的娘子 米飯加點(diǎn)糖 3382 2022-01-10 08:07:00

  坐在堂屋角落做著針線,時(shí)不時(shí)的抬頭看著院門口,干干的雪花片子飛舞下來,天空陰沉沉的還伴著寒風(fēng)。

  “菊香在家嗎?”院門口傳來聲音。

  菊香仔細(xì)聽了聲音,這不是登福姨嗎?她沒答應(yīng)也沒起身去開門,只聽見門口連續(xù)拍了好幾下門,還高喊了幾聲隨后見沒人應(yīng)答就沒了聲音。

  天入黑門再一次被拍響了,“菊香開門,我是俊山!”孫俊山的聲音傳進(jìn)來。

  菊香放下手里的活計(jì)起身開門。

  孫俊山牽著牛車進(jìn)來,車上的稻草落滿了一層雪。

  “怎么才回來?”菊香一邊問一邊七手八腳的幫忙扒草撿東西的。

  “本來早就回來的,這不怕回來早了村里人問東問西的嗎?我去租牛車的時(shí)候就說了,小生意不好做,好不容易做出來一點(diǎn)得在鎮(zhèn)上賣一天?!?p>  菊香拿東西的手一頓,“傍晚那會我娘堂妹過來敲門了,我沒答應(yīng)也沒開門?!?p>  “她來干啥?下雪天的不在家好好待著?”

  “我哪知道,準(zhǔn)沒好事,所以我才沒開門,”說完拎著孫俊山買回來的東西放屋里去。

  牛車上的東西都收拾完,在拉進(jìn)小屋里喂好牛,才放心的走出來。

  “洗手吃飯,”菊香舀了熱水出來自己先洗干凈手,拿著一塊干毛巾伸手拍打?qū)O俊山身上的雪。

  “把頭發(fā)上的雪也擦了,屋里暖和雪水化了冷的頭疼?!?p>  孫俊山接過干毛巾擦頭發(fā),額角的頭發(fā)都結(jié)成了凍冰。

  “跟人家說好了沒?這是最后一趟了?!?p>  “說了,沈舉人家管家的意思,過年前如果還需要就讓陳大夫帶口信來,我今早給陳大夫家多帶了三筐碎木炭?!?p>  “碎的他能開心嗎?”

  “開心!我跟他娘子說了,天冷下雨雪砍不到木柴,也燒不出來多的木炭了,這好的都是沈舉人府里老早訂的……”

  陳大夫娘子接了木炭高興的跟什么似的,“說我們木炭好沒煙氣,還耐燒,做小本生意的都不容易,這雨雪天有碎木炭都是好的,街上這樣碎的都要一兩銀子一筐呢!就這都還買不到!”

  陳大夫還特地出來送我出門,“說他領(lǐng)了我給他送木炭的情,他家小子念書這天冷的一刻都離不了火盆。”

  “入冬我們給帶去的三筐木炭可救了他的渴了,今年木炭緊缺,差的煙氣大嗆人,孩子沒法專心念書,好的又貴買不起,不想我們先前連著兩次給送了三筐好的,今天又給送了三筐碎的,說什么雪中送炭的情份他記心里了!”

  “他幫了我們大忙,送他幾筐木炭應(yīng)該的?!?p>  “要是年底你在送木炭,壓力不大的情況下,再給帶幾筐碎的木炭,年外也不是馬上就能暖起來,咱家這碎木炭也是好的,總送好的給他,我們也吃不消,下年冬他在伸伸手一年的木炭就不要你東奔西走了,而且都是現(xiàn)結(jié)的帳,雖然便宜了一些但是沒什么風(fēng)險(xiǎn)。”

  “我知道了,”孫俊山伸手烤干襖袖口的濕處。

  菊香盛了滿滿一碗稠稀飯給孫俊山,又端來一盤剔骨的羊肉包子,喧軟的包子咬一口滿滿的肉汁。

  吃過晚飯孫俊山去小屋牽著牛車出了門。

  菊香在油燈下縫著夏天穿的衣服,因?yàn)闆]有歷年的舊衣服,她幾乎沒有一天是歇著不縫補(bǔ)的。

  下一年就會好一點(diǎn)新舊搭配,一年一年就能多起來。

  孫俊山差不多半個(gè)時(shí)辰才回來,進(jìn)了院子脫了身上的蓑衣掛好,剁了剁腳上的雪才進(jìn)睡覺的屋。

  “菊香我今天問陳大夫了,陳大夫說沒問題的,銀子換成紙的全大靖國通用,就是將來有什么事了也能承兌出來,”孫俊山把筐里的銀子拿出來小心的碼好,一遍一遍的數(shù)著,又抱著沉甸甸的盒子埋進(jìn)房屋的地坑里。

  “”他要是這樣說,我們找個(gè)時(shí)間就把銀子換了?這么多放在家里也不放心,人一刻都不敢離了屋,”菊香說完脫了襖子快速的躲進(jìn)被窩里,露出一顆腦袋說到。

  “行,”孫俊山踩了踩刨松的土,看著地面平實(shí)了才放心的上床睡覺。

  年味越來越濃,自孫俊山送木炭那天開始下干雪下了兩天。

  厚厚的雪堆滿了大地,天還沒晴到一天,又開始雨夾雪的陸陸續(xù)續(xù)下了四五天,陰沉沉的天空隨時(shí)隨地都是陰雨天。

  “俊山火要燒旺點(diǎn),油不開炸不透東西,”菊香拿著爪笠不停的在油鍋里翻撈,飄起來的面果子上芝麻成了焦黃色。

  孫俊山起身伸頭看了一下鍋里,微微的冒著油花,新鍋燒的慢,得慢慢熬油浸著才行。

  “柴火添好你過來翻著油鍋別等糊了,我把剩下的面切出來,”菊香把手里的東西遞給孫俊山。

  她轉(zhuǎn)身拿起面季子切面條,用搟面杖搟圓了,這搟面杖是孫俊山新買回來的。

  搟好的面條用手扭成麻花形狀,又在旁邊的碗里滾滿芝麻,扔進(jìn)籮筐里等多了一起倒油鍋里炸出來。

  孫俊山盛出一勺飄起的面果子,也不怕燙的拿起一個(gè)塞進(jìn)嘴里,嘎嘣脆的小麻花滿口生香。

  菊香把籮筐里堆滿的端給他倒進(jìn)鍋里。

  “你沾著碗里的熱稠糖吃試試看,”把一個(gè)透赤紅的碗放在孫俊山跟前,桌子上的盆里還有小半盆的稠糖。

  “這是啥糖?孫俊山拿麻花往碗里攪了一下,芝麻上裹了一層透亮的汁,他咬了一口高興的迷了眼睛,甜甜的還有點(diǎn)粘牙?!?p>  “糖瓜糖呀!昨天讓你忙了一天就是做這稠糖的,你要是不嫌棄麻煩,我這籮筐里就不沾芝麻了,你炸好了撈出來滾了糖在裹芝麻吃了更香?!?p>  “你別裹芝麻了我炸好了滾糖,”孫俊山一聽也不嫌麻煩,可見甜食的魅力有多大。

  菊香轉(zhuǎn)身把一碗熟芝麻放到他跟前,盛出來直接倒麥芽糖進(jìn)去,用筷子攪拌這樣一盆都能沾到點(diǎn)稠糖,芝麻也倒進(jìn)去攪拌均勻,省事省時(shí)間的很。

  孫俊山拿著筷子專心的剝離還沒下鍋的麻花。

  菊香拿了一個(gè)鍋?zhàn)叩綘t子跟前,捅開爐子把鍋放上去開始加熱燒干,倒了小半碗面粉進(jìn)去開始翻炒。

  小火慢炒直到面粉微微發(fā)黃盛起來,接著把半盆麥芽糖放爐子上,起底開始翻炒,稠糖越來越黏糊,顏色也從赤紅炒成豆黃色。

  拿出干凈的盆把麥芽糖盛起來,來到早先收拾干凈的桌子跟前,抓了一把炒熟的面粉撒桌子上,把糖倒面粉上,不顧燙開始揉成厚厚的長條,拿刀快速的切出一塊塊來,在撒上些面粉等著冷卻下來。

  孫俊山走過來看著豆白的塊子,都沾著熟面粉好奇不已。

  菊香伸手摸了摸糖瓜溫度,拿了其中一塊給他吃。

  “嗯,好吃!跟沾麻花的怎么不一樣?”

  “是一樣的糖,就是麻花的熬開黏稠了就可以吃了,糖瓜的必須要炒成豆黃才能起鍋出來切,”菊香說完把切好的糖瓜都放進(jìn)罐子里,拿到門口的架子上冷涼,半罐子的糖瓜子能吃到過年。

  一直忙到傍晚結(jié)束廚房里的火才熄滅。

  孫俊山一臉笑的端著一籃子一籃子的東西進(jìn)耳房掛起來,留著每天香嘴吃。

  菊香趁著油鍋攤了油餅當(dāng)晚飯吃。

  ……

  “俊山起床了,你去磨點(diǎn)糯米粉回來,我來淘點(diǎn)米做臘八飯了,”菊香站在床邊喊孫俊山起床。

  “天亮了嗎?”孫俊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夜的好夢讓他都舍不得離開溫暖的被窩。

  “都大亮了,”菊香笑盈盈的臉放大,見人醒了她才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孫俊山醒了醒神起身,透過窗戶看向外面,一地的雪白,他穿好衣服走出來,干冷的寒風(fēng)吹來讓他打了一個(gè)哆嗦,原來天晴了!

  他舀了熱水刷牙洗漱完,趕緊掏了木炭,吃了兩碗面條就拎著泡糯米的桶出門了。

  “俊山過來碾米呀?你沒回你丈人家嗎?”黃老友看孫俊山拎著桶走過來,他眸光一閃,又上下打量一番。

  孫大頭婆娘總說他這本家侄子找到一個(gè)好路子,隔三差五的去她家租牛車到鎮(zhèn)上賣木炭,說是賺了不少錢,真要是賺了不少錢,衣服還能穿的這么舊?褲子還能補(bǔ)丁落著補(bǔ)???女人家說話向來都是一分本事往十分講!

  “沒回呢!這段時(shí)間家里房子到處漏,在家補(bǔ)屋角沒得閑出門,”孫俊山?jīng)]什么情緒的回答到。

  “怪不得呢!我說你小舅哥回來了,你咋沒回去岳家看看去,反而過來碾米,”黃老友收回目光專心的碾磨子上的米說到。

  “離過年也沒幾天了在不碾米就遲了,黃叔今天可真是舍得了,這碾了大半桶米呢!”

  “嗨!這是我女婿給我送來的,非讓我今天給碾出來,明天他來接玲子過門讓風(fēng)光的辦兩桌,”黃老友眼里毫不掩飾得意和驕傲。

  “那恭喜黃叔了,”孫俊山?jīng)]什么興致的跟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等他的米碾完已經(jīng)到了響午。

  黃老友前腳拎著米桶走,后腳石磨跟前又來了兩三個(gè)人。

  “俊山,黃老友跟你說啥了?”

  “沒說啥?”孫俊山看了她一眼,那一臉的探究和好奇,看了真讓人厭惡。

  “怎么會呢?我們都看到你們說了半響午的話了,”登福姨明顯不信,看架勢非讓孫俊山說出點(diǎn)什么才行。

  “他問我那天晚上爬俺家墻的,看清楚是誰帶頭的了沒?”孫俊山定定的看著登福姨說到。

  “你告訴他了沒?”另外兩個(gè)閑扯的人急切的問到,言語里還帶著笑意。

  “那什么……中午了我也要回家了,”登福姨說完不顧身后的譏笑,轉(zhuǎn)身逃似的走了。

  孫俊山轉(zhuǎn)頭看了另外兩個(gè)婦人一眼,“開強(qiáng)應(yīng)該也快能下床走了,你們也是有閨女的人家,與其笑人家,還不如看好自家的閨女,免得到時(shí)候笑在自家身上了!”冷冷的說完拎著桶走了。

  兩個(gè)婦人聽了臉色頓時(shí)難看了起來,果然是沒父母教的東西,心里憋著壞,自己過的可憐,也盼著別人過的可憐。

  “怎么磨了這么久?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菊香看孫俊山臉色不好的走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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