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香囊
藥膳沒那么容易做,暫時還沒有頭緒的司瑤先在灶臺上煨上番茄牛腩湯,然后再做冷飲。
這忙活了一早上,也算是趕在午膳前后把冷飲出了攤兒。
待司瑤帶著番茄牛腩湯去尋趙瑾姝的時候,趙瑾姝正在與楚君澤說她手里現(xiàn)在寫的那個話本《女駙馬》。
楚君澤說:“我可從來不曾聽說這女人還能參加科考,你這話本太離譜。參加春闈前這監(jiān)考官可是要將考生衣服扒到一絲不掛反復(fù)檢查的,這馮素貞怕是都過不了搜身那關(guān),如何又能進得了考場?”
大酈的科舉考試制度這么嚴(yán)嗎?趙瑾姝狐疑地看向楚君澤,前世她從來不曾關(guān)心過這些事情,倒是不知道這科考還有這么多的規(guī)矩。
但是眼看著這筆下的故事都快寫完了,現(xiàn)在給它廢掉也舍不得啊。
于是便回道:“管他呢,本來就是話本嘛!別說女子當(dāng)狀元,我還想寫個女子當(dāng)皇帝的呢!”
楚君澤抬起茶杯搖了搖頭,真是越說越離譜。這世上哪有女子當(dāng)?shù)弁醯模?p> 正好進門的司瑤一聽馮素貞,便笑盈盈地開口問道:“你這是在寫女駙馬?”
趙瑾姝也不想跟他將,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有代溝。
轉(zhuǎn)身就把稿子拿去給司瑤看,司瑤放下湯仔細(xì)看了看,隨即點了點頭。
“我覺得你這個稿子可以結(jié)合一下時事,東家不是說體檢很嚴(yán)格嘛。你給她開個掛!”
在趙瑾姝眼神量起來的時候,楚君澤反而皺起了眉頭,他不懂什么叫掛。
這兩個女子湊一塊兒,總叫他看不懂,大概女子都是這般看不透的吧。
趙瑾姝喚來文鳶跟著一塊兒喝湯,飯桌上,趙瑾姝又是想到了白天的那個柳姑娘。
“聽說你要給那柳姑娘準(zhǔn)備藥膳?”
司瑤夾了塊牛肉丟進嘴里說:“沒辦法啊,那姑娘聞著藥味兒就吐,更別提喝進去。現(xiàn)在只能試試藥膳了。”
今早那小翠去抓了兩貼一模一樣的藥,那湯藥熬制好了之后還是司瑤給她送過去的。
這湯藥還沒端進屋呢,那柳小姐就一陣嘔吐。
小翠沒辦法,只能皺著眉頭讓司瑤把湯藥端走了。
“文鳶,你有沒有辦法開一點那種味道不是那么重的藥?。窟@姑娘一直這么病怏怏地待在我們客棧里也不是個事兒啊?!?p> 低頭喝湯的文鳶不可思議的地抬頭看她,這不是為難她嘛?這世界上哪兒有沒味道的藥。
不過這倒是讓趙瑾姝想了一個辦法。
“要不你把那藥做成小藥丸子,在外面給它裹一層糖衣封味兒。”
一旁扒飯的楚君澤停下了筷子問道:“糖衣如何裹得上藥丸?不會影響藥效嗎?”
司瑤與趙瑾姝相視一笑,當(dāng)天下午便與文鳶二人把這糖衣藥丸做了出來。
可惜這藥丸不能做太大顆,那較弱的柳小姐一個小籠包都要分十口咽,太大的藥丸她怕是吃不進去。
所以,她這一下午也就跟文鳶做出來不到五十顆。
這個時代也沒有阿膠,不然直接給她做個阿膠糕不比這豆粒大小的糖衣藥丸好使嗎?
而楚君澤與趙瑾姝在地窖里又待了大半天,趙瑾姝懶得跟他爭辯《女駙馬》這設(shè)定。
為了物盡其用,她也懶得寫這毛筆字了,干脆就讓在一旁閑的對她話本指指點點的楚君澤代筆。
她呢,就在旁邊吃著蜜餞磨著墨,把劇情口述給楚君澤聽。
楚君澤聽著這個故事,那心里也是相當(dāng)?shù)膭e扭。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論著論著,這毛筆就塞到了自己手里呢?
不得不說,楚君澤寫字那真是又快又好看。
等到司瑤來地窖的時候,這話本差不多也成型了。
趙瑾姝想著,橫豎都在這皇城里暫時出不去,不如等外面稍微松懈一點的時候,讓文鳶再去書肆跑趟腿兒。
這《女駙馬》就當(dāng)是送給那書肆的福利,她之前寫的那些話本,按照之前的稿費速度算的話,怎么著應(yīng)該也可以兩千兩買斷了。
是夜,幾人剛吃過晚飯準(zhǔn)備各自回房去休息,那官府竟然又來了官兵搜查。
今日的巡查已不似昨日那般嚴(yán),由于公主沒找到,原本訂下的婚期也無限期往后延。
宮里并沒有把公主不見的事情昭告天下,只說是承安公主病重,現(xiàn)下在城里大肆尋找的是婢女文鳶。
聽見客棧上頭的響動,楚君澤還是怕那官兵找到這里,便還是帶著趙瑾姝躲進了另一條暗道。
逼仄的暗道里只有楚君澤與趙瑾姝二人,他的身體無限貼近,他散發(fā)出來的香味讓趙瑾姝皺了皺眉。
這是她第二次離他這么近,上次還沒想起來這是什么香,她就殘忍地放手任由她摔倒。
這次暗道這般窄,他可跑不掉。
楚君澤似乎感應(yīng)到了趙瑾姝打量自己的眼神,渾身不自在地向往后退。
但是這暗道就這么大點,他也是退無可退。
趙瑾姝緩緩地將臉貼近他的脖子嗅了嗅,挺直了腰桿兒沒法兒再躲的楚君澤便只能低頭看她小聲地問道:“你在干嘛?”
趙瑾姝的小臉貼得實在是太近了,她這一抬頭,楚君澤便不由自主地陷在了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
這小公主也是剛及笄不久,那額上的劉海還沒能梳上去?,F(xiàn)下她又眨巴著她的大眼睛,真是很難讓人不由衷感嘆一句:“可愛?!?p> “楚君澤,你一個大男人,身上怎么總有股子香味兒?”
呵,他常年佩戴安神香助眠,這身上當(dāng)然有香味殘留了。
“怎么,你羨慕?”楚君澤不想回答,便勾了勾唇角,轉(zhuǎn)移了話題。
趙瑾姝果然哼了一聲,她才不羨慕呢?
小時候看《還珠格格》,那香妃不就是滿身香味兒才導(dǎo)致,私奔了好幾次沒跑掉嗎?
對啊,《還珠格格》到時候再把“格格”換成“公主”,又是一篇文!
她下意識埋頭想找個東西先把這個想法記錄下來,卻又看見自己腰間那個已經(jīng)沒什么味兒的香囊。
這個香囊的味道,跟楚君澤身上的就很相似。
她看了眼香囊,又看了一眼楚君澤。
最后把香囊從腰間扯下放在手心攤在楚君澤面前問道:“這玩意兒是你的?”
楚君澤瞥了一眼,一臉詫異。
這東西她怎么還留著?承認(rèn)的話,那她不就知道我進過她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