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楚冶
后面的幾天這件事都不敢再走官道,生怕一不注意又給人盯上了。
不過回想起那一夜的事情,趙瑾姝倒是斷定那夜有人在幫她。
而這個人,趙瑾姝想了很久。拋開楚君澤,那邊沒有人了。
這幾日,趙瑾姝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比如獨自縱馬山野的時候,她就會想起與他一起騎馬在山林眾穿行閑扯。
又比如吃干糧的時候,他遞過來的水。
路過小溪的時候,還會想起他之前與她在河里抓魚,還與她爭辯這個魚到底是做成魚湯好吃還是做成烤魚好吃。
看著天色漸晚,趙瑾姝也就在附近找了個山洞將就了一晚。
守著火堆,無聊之下便撿了枝木棍在地上畫著印象中的大酈地圖。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來欽陽,到達益州邊境。再堅持一下,等到了益陽便能與文鳶匯合了。
其實趙瑾姝心里在打鼓,她不確定文鳶是否真的能如約而至。
如果文鳶不能按時到達,自己要不要等她呢?
等的話,可能會碰上身后追來的陸荀。
算了,還是不等吧。
這樣的話,文鳶就能做她自己了,想來她也很是羨慕六哥可以浪跡天涯瀟灑江湖。
而自己,到時候還是從益陽往東走,只要能順利出海,那這輩子所有事情就都與她無關(guān)了。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海外是不是跟她原來的世界一樣。
也不知道這海外的人們說的是不是英語。
或者說其他的語種好不好學(xué)。
這人一孤單,就容易胡思亂想。
此刻趙瑾姝又在懷念她的現(xiàn)代生活了,這個世界還有跟她一樣是穿越而來的司瑤,她還能有回去的機會嗎?
趙瑾姝抱著自己的膝蓋守在火堆前,這火灼的臉生疼,但是趙瑾姝卻跟感受不到似的,一動不動。
這眼珠子就一直盯著跳動的火光看,具體看什么,咱也不知道。
興許是對未來的迷茫吧。
……
欽陽,客棧。
楚君澤此刻正在與攝政王楚長庚對弈。
“打吃。”
攝政王執(zhí)黑子落下開口。
被黑子包圍的楚君澤則執(zhí)白倒撲,這棋局看似死里逃生,實則茍延殘喘。
“打吃?!?p> 攝政王一子落下,楚君澤幽幽嘆了口氣,在棋盤上留下三子。
“我輸了?!?p> 聽著楚君澤這半死不活的聲音,攝政王只覺得頭疼。
他自顧自地?fù)炱鹱约旱暮谧友b進簍子中,淡淡開口:“說了多少次,要說‘朕’!”
聽此,楚君澤才理了理衣襟,重新說了句:“是朕技不如皇叔,皇叔見笑?!?p> “少君這顆心都不在這棋盤之上,那里談的上輸贏呢?”
攝政王將裝著黑白兩子的棋簍都攬到了自己跟前,眼前這小子不用心與他對弈,那他還不如左右互博。
“你對那承安公主一事,有何打算?”
楚君澤心頭一怔,終究還是被問到了。
“她不過是個求自由的女子,朕不想她卷入這場戰(zhàn)爭中來?!?p> “可她是酈國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拿下她,是將酈國納入我上若版圖的最佳途徑?!?p> “若是取一國要靠挾持一女子,那我上若顏面何在?”
攝政王執(zhí)棋的手頓了頓,接著又道:“可若是開戰(zhàn),那少君又把上若子民的性命當(dāng)成了什么?”
楚君澤沉默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現(xiàn)在其實并不想與酈國開戰(zhàn)。
酈國是上若周邊最大的國度,若是吞了它,上若便是這片土地上正真的主宰。
屆時,周邊的小國便都得依附于他。
萬國來朝,何其威風(fēng)。
但若這一切要靠挾持她或者說用上若子民的性命來換取……
看著楚君澤這般沉默,攝政王終究是嘆了口氣。
“你遠(yuǎn)不如你堂哥狠厲,你若是辦不到,這些事情便交給楚冶來辦?!?p> 一瞬間,楚君澤仿佛瞳孔地震。
“皇叔此話何意?”
“你不是將自己的暗衛(wèi)都送給那公主了嗎?臣便讓榮親王替少君試試這呂嚴(yán)的身手?!?p> 榮親王楚冶?
楚君澤比任何人都知道楚冶的變態(tài),他當(dāng)日在酈國皇城境內(nèi)差點喪命,那殺手便是楚冶的爪牙。
他在那群殺手手中尚且九死一生,趙瑾姝不會武功,呂嚴(yán)沒有跟那些人打過交道。
只怕趙瑾姝兇多吉少。
楚君澤猛地站起來,立馬下樓騎了匹馬便向益陽方向奔去。
攝政王身側(cè)的暗衛(wèi)閃了出來,拱手問道:“王爺!追嗎?”
攝政王罷手,微微勾起唇角,笑道:“讓他去,本王也想看看,他有沒有能護的住這酈國公主的實力?!?p> 有實力才好向酈國那老狗提親,若是沒這實力,那他也就沒有資格說不想。
楚君澤馬不停蹄的跑了三天三夜,路上累死了兩匹馬才在地四天趕到益陽。
進入益陽地界,他立馬聯(lián)系暗樁,得到的回復(fù)卻是不曾見過承安公主。
沒有確認(rèn)她是否安全,楚君澤此刻心中也是無比的慌亂。
他雙眼布滿血絲,不敢有片刻懈怠。立馬召集所有暗衛(wèi),分散出去找。
而他自己三天三夜沒睡,此刻也是頂不住,暈了過去。
……
而趙瑾姝為何這么久還沒到益陽呢?
原因是她走錯路了,要不是半路遇見一個好心的大哥整好也要去益陽,她此刻都不知道把這路線偏去哪里了。
“呂大哥,你去益陽作甚?”
她與遇上的,正是楚君澤派出來保護她的呂嚴(yán)。
本來呂嚴(yán)是不想現(xiàn)身的,但是奈何她這路線偏的實在是離譜,萬般無奈之下,便也只能現(xiàn)身指路。
趙瑾姝這一人孤身趕路也是有點害怕,現(xiàn)在好不容易遇上一個面善的大哥,還正好要去益陽,她自然是不能放過,說什么也要結(jié)伴而行。
“在下去益陽做生意,不知小哥你去益陽是為那般?”
這益陽可算是酈國邊陲最富饒的地方了,往來行商甚多,趙瑾姝便也沒有懷疑。
聽到呂嚴(yán)反問,趙瑾姝便道:“我是去投奔親戚,我有個妹妹在益陽,我去看看她?!?p> 說完,趙瑾姝的肚子便嘰里咕嚕的叫了起來。
好尬尷,這幾日她的干糧吃的差不多了,又抓不到野味,只能吃點野果充饑。
現(xiàn)下這般,趙瑾姝真是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