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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刀了張讓開始

第三十八章 陸駿氣絕

  店家眉骨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白處盡是血絲,吼道:“哼!陸家人死絕了才好?!?p>  接著便拂袖而去,不再理會這家丁。

  堂中眾人見狀,卻又覺得這店家說話太狠,可他們哪里知道,就在前日晚上,一伙匪徒?jīng)_進(jìn)他家,將其財物搜刮一空,又將他妻女奸淫,若不是他前幾日出遠(yuǎn)門采買酒料,恐怕也要遭罪,只是他不想將這丑事與外人提起。

  家丁見這酒家如此絕情,便不再哀求,起身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快步朝堂外走去,快到門口時,又轉(zhuǎn)身朝里喊道:“我家家主平日為爾等決訟之事不辭辛苦,上下奔走,今日卻落的如此下場,真是悲哀!”

  眾人一聽便知是那決曹掾陸駿,心里便覺的這陸駿可憐,他算是這吳縣城中的好官,平日倒也不欺壓百姓,可惜有兩個不爭氣兄弟。

  劉俊聞聽此言,皺起了眉頭,驚愕不已,這陸駿上次見時,還一臉紅潤之色,說話也中氣十足,怎的這會就不行了。

  一手繞在腰間,一手扶著下巴,思慮再三之后,對著秋菊道:“秋菊,幫俊去向那店家買一壇酂白酒,我要去陸府看望一下陸駿?!?p>  “奴家這就去,夫君稍等片刻?!?p>  待秋菊出了雅間,劉俊又起身,在房中踱著碎步,思考著該如何處理陸家其他人。

  一刻鐘后,兩人一左一右,往陸府走去,劉俊手中正拎著那一壇酂白酒。

  秋菊時不時便會去撇一眼身邊的劉俊,看著他的側(cè)臉,便覺得是心中所思之人,她第一次覺得能認(rèn)識劉俊是最大的幸運。

  “看路,我臉上有花么?”

  秋菊撇了撇嘴,故作強勢道:“長了張臉,還不能讓人看咯?”

  “安分點,不然下回就不帶你出來見人了。”

  “哦!”

  進(jìn)了大堂,一小廝領(lǐng)著劉俊去了陸駿的臥房。

  剛進(jìn)臥房,一股霉?fàn)€、酸濕、夾雜著穢臭的氣味撲面而來,床榻之上,陸駿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錦衾,上面的斑斑點點像極了一張滿是麻子的怪臉,正吞噬著僅剩個腦袋在外面的陸駿。

  陸氏見劉俊來了,連忙讓開身位,劉俊走近一看,陸駿的臉痩削露骨,棱角分明,只剩一層皺巴巴黃中帶黑的皮了,兩顆眼珠也凹陷了進(jìn)去,氣息非常微弱,整個面部初看非常的瘆人。

  劉俊俯身,靠在陸駿耳旁喊道:“季才兄,季才兄?”

  陸駿微微睜開眼睛,艱難的轉(zhuǎn)頭,側(cè)向床邊,見是劉俊,便硬挺著身軀,想從床榻之上坐起。

  “季才兄無需這般,這樣便好,可有什么想對俊說的?”

  劉俊說完,干脆跪坐在床榻邊,以方便與陸駿交談。

  “陸家…對不住…這吳縣百姓,對不住…太…守大人?!?p>  陸駿嘴巴蠕動著,聲音很小,劉俊必須貼耳才能聽的清。

  “季才兄無需自責(zé),若無季才兄相助,只怕吳縣早就被攻破了,季才兄任決曹掾,公私分明,清正廉潔,百姓皆贊頌季才兄之德行?!?p>  “劉太守…,駿…不日便…駕鶴西去了,駿之妻兒…望…望,咳…咳,望太守…能夠照拂一二?!?p>  陸駿艱難的說完這番話,眼角濕潤,眼睛盯著床側(cè)的妻兒,心中對自家小兒陸遜最是放心不下。

  “季才兄乃我吳郡抗擊嚴(yán)賊的英雄,只要我劉俊在這吳郡一日,必定照拂好嫂嫂與賢侄。”

  “謝…謝…子衿?!?p>  嗚~嗚~嗚,“阿翁,你不要遜兒了么?”

  陸遜哇哇大哭了起來,跑過去抓起陸駿的手,使勁搖晃了起來。

  倒是陸氏雖然鼻子通紅,淚水盈眶,但是卻沒有鬧騰,顯的冷靜了許多。

  劉俊是一個淚點較高的人,不過此刻眼角也已經(jīng)濕潤,一是對陸駿的逝去感動悲傷,二則是想到世事無常,不知什么時間這人就走了。

  哭聲一出,房門便開了,臥房外家丁奴仆都哭倒了一片,劉俊拎來的酒,陸駿最終還是沒能喝上。

  劉俊踉踉蹌蹌的走出陸府,心中頓覺煩悶不已,秋菊緊緊跟在后面,也不敢出聲詢問,怕惹劉俊不快,就這么一前一后的到了太守府。

  大堂中,許攸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見劉俊眼眶濕潤的走了過來,便覺蹊蹺,出言問道:“主公這是?”

  “陸駿…去了?!?p>  “啊?這…這…什么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跟俊說完便走了?!?p>  “不能夠呀?攸上次見他守城時意氣風(fēng)發(fā)?!?p>  “哎!興許就是他守的南門失守,才氣絕而亡的?!?p>  “這如何是好?要不把對陸家叛逆之事的宣傳放一放?”

  許攸覺得這陸駿確實挺慘的,也有自己有意為之的成分,便覺得不如就只打擊張家威信即可。

  “無防,我們要把陸駿這一支單獨拿出來宣傳,俊還應(yīng)該上表,奏請?zhí)熳咏o陸駿加官進(jìn)爵。”

  “主公此法甚妙,即可分化陸家,又可收民心軍心,是攸狹隘了?!?p>  劉俊思索之后,又補充道:“把陸駿的事跡編成故事,傳遍吳郡諸縣?!?p>  “唯。”

  許攸正準(zhǔn)備邁腿走,忽然想到有事未說,便道:“主公,攸還有一事要講?”

  “何事?”

  “現(xiàn)下吳郡諸縣多有缺員,充任者多為當(dāng)?shù)睾兰潱行榉亲鞔?,肆意欺壓百姓,攸認(rèn)為當(dāng)罷免這些人的官職,交有司懲辦?!?p>  劉俊聽完,便搖了搖頭,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道:“子遠(yuǎn),此法現(xiàn)在施行,恐怕生亂,剛則易斷,還需緩緩?!?p>  “主公,攸自然知道此理,但是若不清理這些蛀蟲,恐怕要想掌控吳郡就無從談起了?!?p>  “容俊思量一二,再作計較,如何?”

  “攸先去忙了?!?p>  劉俊何嘗不知這吳郡諸縣中,盡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惡吏,否則也不至于讓嚴(yán)白虎糾集這么多人,為非作歹如此之久。

  漢代察舉制的前提下,除了郡守是朝廷委派,其他一般官員都是本地的名門望族之人擔(dān)任,所以地域?qū)嵙Ψ浅姟?p>  這就導(dǎo)致地方豪強在當(dāng)?shù)貫楣?,越來越強大,以至于有些家族私人部曲都是以萬計,間接就將權(quán)力移交到了士人階層手中。

  到了西晉時期,那就更是如此,一般寒門士子都沒有機會躍入龍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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