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暴露

　　以前總有人說，一般異人很少在明面上動手，動靜太大容易暴露，古語經(jīng)過這幾次，總算認(rèn)證了這句話是正確的了。

　　馮寶寶那邊還好，估摸著那女人是被其直接打昏過去了，用的力道雖然重了些顯得鼻青臉腫，但效果好，到現(xiàn)在還在翻著白眼沒醒過來呢。

　　自己這邊，唉，早知道就不用坤字法了，下次一定記得，自家門口杜絕一切大型工程，百米的半徑內(nèi)不是土被翻了，就是地面陷下去一大片，這應(yīng)該不用自己付錢吧，古語有些心虛。

　　“喂，張兄?！惫耪Z見張楚嵐解決了對手對他喊道“這一般算是組織費用嗎？”

　　張楚嵐轉(zhuǎn)過頭看了眼，堅定地?fù)u了搖頭“報銷不了，建議快溜，這沒監(jiān)控。”

　　“你，你們，不講信用，毫無底線……”依舊捂著肚子的黑衣小伙坐在地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這事你們挑起來的，還是得你們負(fù)責(zé)?！惫耪Z打斷小伙子費力地吐字說道。

　　“莫，莫要欺人太甚?！毙』镒託獾媚樁技t了，大有一副你們再說我就拼命了的架勢。

　　“啪?！币宦暣囗憽?p>　　本來還在以理據(jù)爭地小伙子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馮寶寶站在后面拿著一根不知道哪里撿來的棍子，朝著古語眨眨眼。

　　“聲音不太對，你是不是把他脖子打斷了。”古語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小伙子不確定地問。

　　“沒得事，我分寸掐得緊。”馮寶寶朝自己比了一個大拇指說道。

　　經(jīng)過一番緊張激烈地討論，三個人最終決定還是把他們留下來，畢竟也不知道送哪去。

　　古語把空中那兩個輕輕放了下來。

　　“你們這是辜負(fù)了村長的一番好意，褻瀆了村長對你們的保護(hù)?！蹦樕忂^來的女人提到村長的時候，就好像在說自己內(nèi)心的信仰一般。

　　“行了哈，藏頭露尾的，真想邀請我親自打個電話給我也行，派一群自以為是的家伙來找我，呵。”古語有些輕蔑地說。

　　“你放肆，你，你竟敢對村長不敬?！迸孙@得有些激動，掙扎著站起身，完全不顧身上的傷，去拿自己的法器。

　　古語從兜里掏出一個軟綿綿類似海綿一樣的東西，朝女人搖了搖，“別找了，在這呢，收點利息哈?！?p>　　“你這混蛋！”女人朝古語撲了過來，想要搶回自己的法器。

　　“嘶?！币魂囕p微的聲響過后，古語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女人，戲謔地吐了吐舌頭，“我是全性的啊，本就不算什么好人?！?p>　　只見女人身后的自己的影子站了起來死死架住她，使其動彈不得，站在原地干瞪眼。

　　“嘖，可惜了，不能復(fù)制?！惫耪Z感受了一下，有些遺憾地小聲說道。

　　古語把法器扔給了女人，一臉奸笑道“下次跟你們村長說說，給我來點實用的這玩意，比什么都好用。”說完也不看女人，在女人罵罵咧咧聲中轉(zhuǎn)頭就走，他可不想留下來付錢，讓那大款村長自己發(fā)愁吧。

　　……

　　三個人來到了一家快餐店。

　　“現(xiàn)在情景就一片明朗了?！睆埑褂霉P點著桌子，“目前這樣看來，除了公司這邊，就只有那個十佬中的王藹在盯著你了。”

　　古語用危險地眼光盯著張楚嵐，緩緩說道“張楚嵐，你來這啥事沒干，白嫖我一億五千萬？”

　　張楚嵐連連搖頭，嘴里吐出一個字“錯！”鏗鏘有力地一個字把古語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古語瞪著張楚嵐，看這小子接下來怎么說。

　　“我們遇到了危險，這一條，合同里有吧？”

　　“有?！?p>　　“我們一起御敵了，相當(dāng)于我和全性的人有過合作，對吧？”

　　“對，吧。”

　　“我也有受傷不是？”張楚嵐露出胳膊上的一塊淤青指給古語看。

　　傷是真的，就跟走路找桌子角磕了一下一樣，樣子挺嚇人，其實你不用力按，都感覺不到疼。

　　“碧……張楚嵐，你可真是狗啊?！惫耪Z看著面前把著手指頭一條條列給自己聽的家伙，真想把他的手指扭下來。

　　“張楚嵐?！币恢弊谝慌院瓤蓸返鸟T寶寶突然出聲道。

　　“嗯？寶姐？”張楚嵐轉(zhuǎn)過頭看向馮寶寶。

　　“這個人的炁，好不穩(wěn)咯。”馮寶寶指著古語說道。

　　“什么？”古語皺著眉頭問道。

　　馮寶寶吸了一大口冰可樂，“呼……你的炁好亂喲?！?p>　　依舊是一口地道地方言，可現(xiàn)在古語可沒心思聽這些。

　　“我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對?！惫耪Z感受了一下體內(nèi)流通順暢的炁，有些疑惑。

　　“不是你本身的問題噢，我不得會望炁，但我闊以感覺得到，你身體里好像有一團很大的炁，那屬于妮的，他在分裂成不同的炁，那些炁卻并不屬于你。”馮寶寶很認(rèn)真地說。

　　“說清楚點，寶姐。”沒等古語開口，張楚嵐先是說道。

　　古語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張楚嵐，隨即看向馮寶寶，她的話讓自己有了個猜測。

　　“吸溜?！瘪T寶寶猛吸了一大口可樂繼續(xù)說道“就打個比方，我記得噢，當(dāng)時在那個大比上?！?p>　　“羅天大醮?！睆埑寡a充道。

　　“對咯，羅天大醮上，我揍了有個戴眼鏡的家伙，他說過，人的炁是有顏色的，每個人炁的顏色啊都不一樣。”

　　說著，馮寶寶手指向古語，“而你的炁，看似是一種顏色，實則每一次炁的顏色都不相同?！?p>　　“然后呢？”古語感覺自己的手已經(jīng)握緊了，餐館雖然開著空調(diào)，但根本阻止不了古語的冷汗一滴滴從后背滲出。

　　“這些有色的炁呢，是炁，但不是你的炁，因為你根本沒有……”

　　“寶姐?！睆埑钩雎暣驍囫T寶寶的分，“說重點?！?p>　　“這就是重點嘛。”馮寶寶疑惑地看著張楚嵐。

　　張楚嵐用力眨了眨眼，心里卻是翻江倒海，重點什么啊，寶姐，你能不能看看對面那大哥的眼神啊，你再說下去，你猜咱倆會不會躺在這啊。

　　“沒事，你說?！惫耪Z胳膊抵在桌子上，用手支著腦袋微笑著說。

　　“噢！”馮寶寶突然一拍手說道“你得是怕他知道是不？”

　　“我……”張楚嵐尷尬地頓了頓，不知道說什么，馮寶寶的間歇性機智癥總是來得那么猝不及防。

　　古語仔細(xì)端詳了一下面前這個憋著腮幫子努力吸著可樂的女孩，怎么看都是平平無奇，上一世的記憶告訴他，這個人似乎很可怕來著，現(xiàn)在看來，確實如此啊。

　　“沒事的，張兄。”古語擺了擺手，顯得一點也不在意，“姑娘接著說唄，我也很好奇呢?！?p>　　馮寶寶看著見底的可樂發(fā)著愣，古語見狀將自己的可樂遞了過去。

　　“感謝?！瘪T寶寶點點頭，心滿意足地吸了口，“其實也沒啥，說白咯就是那些所謂的手段和術(shù)法的東西，你沒得學(xué)會，卻闊以用。”

　　一針見血。

　　張楚嵐明顯感覺到了從古語身上反復(fù)溢出的炁，是那種令人從心底抵觸的炁，他怎么會有這種炁？張楚嵐內(nèi)心有些詫異，公司的記錄不是說他從來沒有殺過人嗎？這種負(fù)面情緒是怎么回事？

　　“二位，還真是讓人不敢小瞧啊?！惫耪Z努力壓制了情緒，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涼水，喝了一大口說道“張兄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張楚嵐收起笑容，說出了他內(nèi)心的猜測“你也是八奇技的后人？”

　　古語：“……”

　　見古語不說話了，張楚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現(xiàn)如今，已知現(xiàn)世的八奇技是拘靈遣將，通天箓……”

　　古語指了指張楚嵐自己。

　　張楚嵐苦笑了一聲“我真的不知道炁體源流啊?！?p>　　摩挲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張楚嵐試探地問“你手上的是？”

　　“我在說之前可以先問個問題嗎？”古語看著馮寶寶說道，不等其回答，古語接著說“姑娘既然知道我的手段，那么，我想問問姑娘，是如何看我這手段的？”

　　馮寶寶撅著嘴想了想，“有利有弊吧。”

　　“利是何？”

　　“可通曉百家異?！瘪T寶寶說道。

　　“弊呢？”

　　“弊端本來有兩鍋，但其中一個控制不住炁看起來已經(jīng)不用擔(dān)心了嘛，另一個噢?！瘪T寶寶很認(rèn)真地說道，“就好像你剛才那樣咯，在汲取不同的手段的同時也會將他們的弊端吸收，很容易引起功法本身的沖突，嗯，最后會衍生出另一種極端?！?p>　　“那沒事了，在全性中，這算不得大事?！惫耪Z無所謂地攤了攤手說道。

　　“古兄可真敞亮。”張楚嵐一本正經(jīng)地稱贊道“像古兄這般的人，少啊?！?p>　　“風(fēng)后奇門?！?p>　　“什么？”張楚嵐瞪大眼睛問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身負(fù)的八奇技嗎？”古語歪著頭看著張楚嵐問道，“八奇技中的風(fēng)后奇門啊?！?p>　　“風(fēng)后奇門？你這，不對，那么那個老家伙想要的?！睆埑鼓樁季G了。

　　“對啊，他想要的就是這個。”古語“核善”地笑著說。

　　馮寶寶默不作聲地看了眼古語，又繼續(xù)埋頭狼吞虎咽吃著桌子上的菜。

　　“古兄，你真是，讓我怎么說呢，你就這么信我？”張楚嵐?jié)M臉感動地問道。

　　“張兄這話見外了不是，大家都是當(dāng)初的受害者，哪來的信與不信？”古語一臉“真誠”地說道。

　　“古兄?！?p>　　“張兄！”

　　肉麻一番過后。

　　張楚嵐看了眼手機，提出請辭“十佬王藹的事情，我暫時沒有什么好的辦法，這幾天我可能會再調(diào)查一番，到時候給你答復(fù)?！?p>　　“這次可別給我領(lǐng)一幫子人來找我。”古語不滿地撇了撇嘴。

　　“哈哈，古兄放心?！睆埑剐α诵Α?p>　　就在張楚嵐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古語有些冷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張兄，會為我保密的吧?！?p>　　張楚嵐臉色一僵，瞬間恢復(fù)自然，也不回頭，語氣十分肯定“那是當(dāng)然?！?p>　　“那就多謝了?！?p>　　……

　　“風(fēng)后奇門？”張楚嵐離開后，嘴里嘀咕著，轉(zhuǎn)過頭問身旁的馮寶寶“你說他說的是真的嗎？”

　　馮寶寶目視前方，語氣不帶情緒地說“你倆個噢，彼此說的沒有一句話是真的?！?p>　　“哈哈哈，寶姐，你真逗?！睆埑箻返霉笮?，“他啊，畢竟和我是同一類人，我倆有共同話題啊，寶姐，知己啊?！?p>　　馮寶寶不解地看了眼張楚嵐。

　　“但我最害怕的恰恰就是我自己，他呢，也是。”張楚嵐笑著說。

　　“沒得事，我闊以保你，他，不得行?！瘪T寶寶拍著胸脯說道。

　　“多謝了，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