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便利店。
天有些黑了,烏鴉站在電線桿上,直往下看。
夏目澤平停住腳,看著天空。
雨剛下了一會兒又停了,也不知道等會兒還有沒有。
便利店里沒什么客人,只有一個年輕母親帶著自己的孩子。
孩子指著小熊餅干,在走廊哭泣。
柜臺處,一個雙馬尾女高中生站著。她帶著帽子,遮住小半張臉。后面,店長看著報紙。
看來是招到人了,可喜可賀。
“來的是個jk嗎?!毕哪繚善降驼Z,邁步進(jìn)去。
“歡迎光臨?!?p> 看到是夏目,店長臉色不變,指了指門外?!按蜢攘丝腿耍魈煸賮戆??!?p> 夏目澤平看了眼門口掛著的‘open’,沒理店長,把大黑傘掛在門口往里走。
進(jìn)門,按照慣例往生鮮區(qū)走。
雞蛋,納豆,豬肉...
還沒到打折時候,這里的食材還是有些貴,若不是有意外收獲,夏目則平是絕不愿在這個時間過來的。
家里還有一些食材,一個人吃還夠,一人一鬼就很困難了。
所以說,養(yǎng)只女鬼的花銷也不小。
“夏目?!?p> 身后傳來聲音。
“嗯?”他應(yīng)了一聲。
“不是說最近別來嗎?”店長走過來,靠著架子抱怨了一句。
說是抱怨,卻也沒怎么生氣,對于夏目澤平的到來,店長還是有些開心的。
畢竟他好多天沒跟人八卦了,心癢難耐。
“今天不來,每年清明你就得去見我了?!毕哪繚善交仡^看他。
“....你過的都是什么生活?。俊?p> 店長露出同情的目光,“今天給你友情價?!?p> “多少?”夏目澤平抬起頭,帶著些興奮。
“九五折?!?p> “...”他低下頭,恢復(fù)了平靜。
浪費(fèi)感情了。
店長在他旁邊嘮了一會兒,聊了聊最近發(fā)生的事情。
街道口出現(xiàn)的極道人士,路邊看見的落魄女高中生,還有隔壁的肥宅找到女朋友什么的。
越說,店長的心情越差,乃至于嘆了口氣,聊天的興致都低了。
“店長?!?p> “怎么了?”
“為什么來的是個未成年?!毕哪繚善酵衽_看,“你們招童工上夜班,就不怕被文部省找上門?!?p> “沒有?!钡觊L說,“她不上夜班,就是偶爾過來兼職,連合同都沒有,你可別亂說?!?p> “沒有合同?”夏目澤平看著他,心想這個黑心的資本家真是作惡多端。
“我這個人你還信不過嗎,當(dāng)然是現(xiàn)結(jié)的?!钡觊L看出了夏目澤平的小心思,當(dāng)即不屑的說道。
“哦哦..兼職,兼職好啊,賺點零花錢自給自足...”
夏目澤平立馬改口,接著挑選晚上的菜。
沒記錯的話,店長之前說過以后都不招未成年,這個jk大概是他的親戚,缺錢了過來打個工什么的。
也難怪這么護(hù)著。
夏目澤平看了幾眼,就沒在意了。
“我說,夏目?!钡觊L看四下無人,又展開話題。
“嗯?”
“有什么辦法,教育一下不懂事的小屁孩?”店長低聲問,似乎在忌諱著什么。
“小屁孩?”
夏目澤平回頭看一眼柜臺的jk,“這不小啊。”
“什么?”
“沒什么...”
店長嘆了口氣,“最近出了點事情,姐姐的孩子鬧脾氣,跑出來住我這里,還說要我給她找個工作。這我有什么辦法,只能讓她先住著了?!?p> 七歲的小丫頭,打什么工...巖久太郎(店長)摸了摸稀疏的頭發(fā),一時間有些唏噓。
“打工啊。”夏目澤平遲疑了一下,回頭問道:“姐姐家的孩子...是女生?”
“女生?!?p> “哦。”
這可不妙啊,女高中生住大叔家里,雖說這個大叔也才二十幾歲,但怎么想都不太對吧?
夏目澤平想了想,又說:“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當(dāng)然想盡一盡舅舅的職責(zé),教育一下她?!?p> “哦哦...教育一下也好,只不過要適當(dāng)。”夏目澤平越想越怪。
“這是自然,這個年齡的孩子,說幾句就會哭,不順心了就頂嘴。昨晚還要我?guī)退丛瑁粠途涂?..”
“洗澡?”
“洗澡。”店長奇怪的看著夏目,“怎么了?”
“...沒事?!?p> 夏目澤平搖搖頭,心想應(yīng)該是聽錯了。
哪有這么荒唐的事情。
“留她住幾天吧,想通了就讓她回去,小孩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毕哪繚善酵抡f。
“也是。”店長嘆了口氣,“只是這幾天要辛苦我了,要陪她洗澡睡覺?!?p> “...”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沒事。”
在這之后,夏目澤平買了點牛肉,拿了幾盒三文魚,又補(bǔ)充了蔬菜,拎著袋子往柜臺走。
付錢的時候,夏目澤平看了jk好幾眼,眼神有些怪異。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女生抬頭,像是驚訝般的張了張嘴,卻沒發(fā)聲,只是把頭低下去。
“...”
夏目澤平回頭,略有深意的看一眼店長,什么也沒說,就這么走了。
店長撓了撓頭,不明白夏目澤平眼中蘊(yùn)含著的意味。
在他走后,女生抬頭看了夏目一眼,又看向旁邊的店長。
“請問,您知道剛才那個人嗎?”
“怎么了?”
店長看著她,態(tài)度還算客氣。
“沒什么,只是覺得有些眼熟?!?p> 新垣香織搖了搖頭,又鞠躬:“今天真是麻煩您了,店長?!?p> “不用這么說,如果有困難盡管跟我講?!钡觊L拍了拍胸口,“像是被男生纏住了之類的,放心找我。大叔我啊,年輕時候可是能打十個的好漢。”
“...”新垣香織張了張嘴,“沒有男生纏著我,這一點請您放心。”
“那就好。”
店長點了點頭,又指著夏目澤平說:“還有啊,一定要注意那個小子。他表面看著老實,實際與五個女生有曖昧不清的關(guān)系,你要是被他看上可就危險了。”
“五個?!”新垣香織臉色差了起來。
她沒想到,學(xué)校里沉默寡言,學(xué)習(xí)成績優(yōu)異的夏目同學(xué),竟然是這樣的人渣。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當(dāng)然了,大叔我可是親眼看見的?!钡觊L信誓旦旦的說。
“我明白了,我會小心的!”新垣香織認(rèn)真的說。
“那就這樣吧,新垣君(敬語),這是今天的工資?!钡觊L又說:“缺錢了,可以繼續(xù)來打工?!?p> “非常感謝!”
...
回家的路上,夏目澤平打了個噴嚏。
到家,還在玄關(guān)的時候,小百合從客廳探出腦袋,急忙忙的飄過來。
“夏目,不好了不好了?!?p> “怎么了?”
“我好餓?!?p> “...”
晚飯以后,夏目澤平去洗澡。小百合則在窗臺看月亮,可能是想家了。
浴室里出來后,夏目澤平看了眼時間,開始復(fù)習(xí)。
這個月下旬有月測,如果想博個好成績,必須要加倍努力——目標(biāo)是:超越宮川鈴音!
接下來,除了打工,夏目澤平的其他時間都會在復(fù)習(xí)中度過。
不止是他,其他學(xué)生也是如此。
約會的現(xiàn)充也有,但始終是少數(shù)人。
從國語開始,一直到數(shù)學(xué),中間花了三個小時,夏目澤平從沉浸狀態(tài)下出來,又看看時間。
十一點半左右,也到了休息時間。
他把臺燈關(guān)了,月色透過窗紗照進(jìn)來。
回頭的時候,女鬼已經(jīng)在床上躺好,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
他停住腳步,有些猶豫。
“夏目,不早了。”小百合拍了拍床。
“去地上睡?!?p> “不要?!?p> “快去?!毕哪繚善街噶酥竿饷?。
“不要。”
“不聽話的女鬼,是沒有人喜歡的?!?p> “愛啰嗦的男生,也是沒有人喜歡的?!?p> 一人一鬼,又開始吵起來。
氣勢洶洶,就差打一架。若非夏目澤平打不過她,定要給她上一課。
沒辦法,他只能講道理...然而,女鬼是不講道理的。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夏目澤平妥協(xié)了...他的身體,不允許接著吵下去。
換句話說,就是吵累了。
“一人一邊,不要搶我的被子?!?p> 夏目澤平嘆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小百合眨了眨眼,湊過來摸著夏目澤平的手。
“夏目。”
“嗯?”
“你想開心嗎?”
“不想。”
“哦?!毙“俸蠎?yīng)了一聲,又貼近了一點,“夏目的身體好暖和?!?p> “別靠過來,你身上好涼。”
夏目澤平睜眼,扭頭看著小百合表示拒絕。
她的身體冰冰涼涼,但也算不上冷。緊貼手臂的觸感就像果凍,細(xì)膩柔軟。
他后退一點,小百合就湊過來一點,直把夏目澤平逼到墻角,才沒有動作。
“...”
夏目澤平?jīng)Q定忍了。
還行,也就剛開始不習(xí)慣,后來很快就睡著了。
又是三十分鐘,小百合突然動了動,把頭抬起來,看著他。
“夏目,你睡了沒?”
她看了又看,一時間有些不確定。
“夏目夏目...你想開心嗎?”
沉默...沉默...
“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默認(rèn)了。”
小百合張了張嘴,將黑發(fā)拂過耳垂,緩緩低下頭,點在他額頭上。
結(jié)束以后,她看了夏目澤平幾眼,有點兒心虛。
“你同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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