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頭飛蟻裝載著貨物,已經(jīng)方昊快速的沖向了空中。
雖然已是第二次騎乘飛蟻,但能以這樣的方式翱翔天空感覺依舊讓方昊心情暢快。
回頭望了眼身后這顆巨大的檸檬樹,巨大的樹冠猶如一座天空之島,上面密密麻麻的掛著剛結出的檸檬果,青澀。
很難以想象,這些檸檬果每顆都能長到中巴車一般大,不過墟界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讓人驚奇的事物,蓋上了頭盔面罩,拍動了飛蟻腦袋三下,飛蟻盤旋了一圈后鎖定了方位加速遠去。
腐林,是人類給取的地名,腐林并不是只有一處,在飛行路中方昊能清楚的看見前往卡蜜爾養(yǎng)殖場的路途中有數(shù)十個之多。
幾處腐林中,還有獵團和方昊上次一樣,在想辦法獵殺蠐螬。
突然,下方一顆巨樹的樹冠上一道火光閃起,方昊只感覺坐下的飛蟻猛的一個翻轉,在動態(tài)視覺下一根通體漆黑,約5公分長的物體從身旁差身而過。
子彈!
看著前端黃銅色的尖形圓錐,方昊腦袋里瞬間蹦出了這根物品的名字。
一拉繩索,方昊立馬讓飛蟻抬高飛行高度,并且指揮著飛蟻以之字行的路線躲避,在連續(xù)躲過幾顆子彈后,飛蟻前身忽然往下一沉,直接向著一顆巨樹的樹冠沖了進去。
“嘩啦啦!”
飛蟻擦過樹葉,筆直的向下墜落,速度極快,幾根樹杈磨破了飛蟻身體,薄翼帶起撕破,一對觸角直接從中間被撞斷,哀鳴,隨后昏厥。
方昊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雙手緊抓著韁繩,極力的釋放源力在身體外側撐了一層防護層,不知道被撞擊了多少下,終于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后停了下來。
晃悠的爬起身,身下的飛蟻不知道是死是活,腹下一個血洞不停的向外流出著綠色的血液。
血液順勢滴下,沾染在葉片上,方昊撐著額頭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在一根樹枝上。
是誰!
到底是誰在向自己開槍。
而且從子彈的射程以及威力判斷,對方用的絕對是大口徑的狙擊槍。
那么……是有人在針對自己無疑。
念頭剛起,幾只駑蟻快速的向自己這邊跑來。
“大哥沒錯飛蟻就是掉在這個方向。”一位手臂上紋滿了紋身的壯漢抬著頭四處張望著,他的身旁還有幾人,其中領頭的一人說道:“這么高掉下來就算是一源武戰(zhàn)士不死也難活,分開給我仔細搜?!?p> “注意樹上,很有可能掛在那顆樹上了!”
幾人分開后在地面上找了一遍,隨后乘坐著駑蟻直接一顆一顆樹的爬上去尋找了起來。
“這里,這里!”一人恰巧看到了趟在那的飛蟻,欣喜道:“大哥這邊這邊,我找到了!”
正當他趴下身對著下方的人喊道時,一根繩子悄無聲息的落到了他的身后,方昊抓著繩子向下滑落,體內的源力全部聚集在了雙腳中,對著男人的后心猛然跺下。
“??!”男人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痛,瞬間死去,身體向下掉落發(fā)出砰砰砰的連續(xù)撞擊聲。
一擊斃命后方昊立馬再次隱藏了身體躲了起來。
雖然極力用源力制造一層防護,但從千米的高度向下掉落,這其中產(chǎn)生的沖擊力是極其恐怖的,饒是有飛蟻當做護墊減緩了不少,并且在撞擊前拼死減速,可方昊依舊受了不小的傷。
肋骨斷了一根,左手手臂脫臼,臉上的擦痕無需述說,心中怒氣如熊熊火焰燃燒著。
他不認識這些人,但從他們蹲守的位置,以及攜帶的裝備,很明顯是有備而來。
可他們怎么會知道自己的飛行路線?
難道是從卡蜜爾養(yǎng)殖場的方位推算出來的?
但知道卡蜜爾的養(yǎng)殖場的人很少,就連趙岳他們都不知道,只有當初一起去的幾人。
是周廖和張叁出賣了自己?
還是……
劉卓!
方昊想到了劉卓,雖然劉卓已經(jīng)被趙岳處理了,但是保不齊劉卓背后的人也知道卡蜜爾的養(yǎng)殖場,如果是這樣,那就能解釋了。
“方昊我知道你在上面,乖乖的自己走出來,省的哥幾個浪費力氣?!?p> “就是,你受傷了吧,不知道你現(xiàn)在能不能打的過兩位一源武戰(zhàn)士?!?p> “出來吧,說不定幾位源武大師還能留你一具全尸,等我們逮到你,你可就要看到自己逮到肉被駑蟻一口一口吃掉的下場?!?p> 樹杈前段的一片樹葉后,方昊趴在那,從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下方的人。
幾個人在叫囂著,后面兩個身著緊身功夫裝的人淡定的站在那,這兩人應該就是一源武戰(zhàn)士了。
全勝狀態(tài)下,方昊有信心就算一打二打不過也能從容的脫困,可現(xiàn)在的情況很明顯,一對一都夠嗆,兩個基本沒有生還的余地,更別說那幾個人雖然是普通人,可手上拿著的槍也不是他能隨隨便便躲過去的。
“該死的,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還會有槍!”方昊心中詫異。
帝國人口眾人,而為了社會安穩(wěn),哪怕如今帝國內部腐敗成災,但對禁槍令執(zhí)行的依舊非常嚴格,沒人敢承擔槍械擴散后的結果。
因此除了軍團以及其他的執(zhí)法系統(tǒng)之外,槍械是絕對不會流傳到普通人的手中。
哪怕是在墟界。
那幾把手槍還能理解為自制的土家伙,可那把明顯是軍用級的狙擊槍,自制?
這怎么可能!
要是連這樣威力的槍械都能夠自制,那帝國內部早就崩潰了。
方昊已經(jīng)感到此時的處境,今天怕是難以活著了。
樹下。
幾個人小聲在商量著什么,終于在幾人的推搡之下,一個倒霉鬼被趕上樹,看樣子是準備把方昊給引出來。
那人騎著駑蟻緩慢的爬行在樹干上,腦袋縮在那,雙手緊緊地握住槍不停的四顧,顯然作為普通人的他哪怕拿著槍,面對一位一源武戰(zhàn)士心里的底氣也是不足的。
“趕緊的,你再給老子墨跡,老子先斃了你,”底下領頭那人看磨磨唧唧比烏龜還慢的爬動速度,舉著槍威脅道。
這一切看在方昊的眼中,但卻沒有絲毫的解決辦法,估算著被那人只要再往上爬10米,就能夠發(fā)現(xiàn)自己,他不由的將身體進一步的埋在樹葉中。
“在那里!”
這時,原本沒有說過話的一名源武戰(zhàn)士猛的抬起頭,目光灼灼,看向的正是方昊躲藏的位置。
槍聲隨即砰砰的響起,在那一瞬間方昊自知無法掩藏,直接暴露的身體向著樹冠上跳躍而去。
在方昊露身的一剎那,那兩名源武戰(zhàn)士也同樣運行起了源力,快速的躍向了樹上,雙退快速轉換,筆直的樹干在他們的腳上如履平地。
樹冠上,已經(jīng)避無可避的方昊站立在一片樹葉上,用力在左臂上一扭,將脫臼的骨節(jié)按上,一處較大的傷口被他用撕成條的外衣臨時包扎了起來。
幾?;卦捶N子含在口中,雙手的指縫間各自夾著一顆木源球。
知道此事已經(jīng)無法善了,但方昊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既然要拼死一搏那就要以最有利的方式。
在樹間肯定不行,和源武戰(zhàn)士的生死相斗,容不得他分心,尤其是那些槍械本身也帶給他了不小的壓力。
一切等待就緒。
在一名源武戰(zhàn)士身形剛剛躍上樹冠頂端時,方昊搶先一步發(fā)動攻擊。
木源球扔出,源術瞬間釋放,小小的木源球在源力絲線的牽引下,快速的從樹木中抽取一片片的木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木球直接向著那名源武戰(zhàn)士砸去。
“哼,雕蟲小技?!蹦敲次鋺?zhàn)士并不驚慌,雙手結印,頭頂一面盾牌狀的物體快速選裝、變大,轉眼間形成了一道屏障,橫檔在他與木球之間。
“瞬步!”
突然,方昊身形一閃,直接出現(xiàn)在木球左側,一腳提出改變了木球的方向,隨后再次使用瞬步移開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在木球撞過去的方向,另一名源武竟然出現(xiàn)在方昊之前站立的葉梗上,那片樹葉被從下方撕開,沒想到二打一的情況下這兩人還會選擇偷襲。
“制術:損爆!”
木球飛躍之兩人中間時,猛的爆裂開來,無數(shù)的碎片向著四周無序射去,方昊緊貼著先前那名源武戰(zhàn)士展開的盾牌屏障,巧妙的躲開碎片的同時一腳向著那人的腦袋側踢。
那人臉色淡然,面對方昊踢來這腳轉過頭冷冷的看著他,忽然,他的嘴角翹起,臉上表情變得猙獰無比,一根根尖刺從他的臉頰中向外刺出,帶著他的血肉,竟是想要直接刺穿方昊的腳面。
“這!”方昊心中大驚,這是什么源師!
不待考慮,他三階瞬步發(fā)動,在骨刺觸碰到他腳底的瞬間堪堪將自己的身形挪開,轉眼繞到了那人的后方,一枚木源球摔出,剛想結印施展損爆時,讓方昊驚恐的一幕再一次發(fā)生。
那人如同一直刺猬,又像是瘋子,背后數(shù)十根骨刺瘋狂生長,幾根骨刺環(huán)繞形成了一個骨錐向著方昊刺來。
“制術:木盾甲片!”
眼看著骨錐向著自己的腦袋突刺而來,方昊緊急的強行轉變了結印,木盾甲片快速形成,略微抵擋了片刻之后直接被穿透,而在這短暫的瞬間,方昊這才躲過了這一擊。
一口鮮血噴出,這是強行扭轉結印的后果,但更可怕的眼前的這人。
骨刺,骨錐,骨技……這人,這人竟然不是帝國人!
想到來墟界時嚴格的檢查登記,一個念頭在方昊心中閃過。
難道因為這些人?
可是……為什么又來襲擊我?
一時之間,思緒混亂,有太多的不解,方昊根本想不通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