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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羅之炎王

第一百零七章:夢破碎的聲音 (6000字)

斗羅之炎王 京東小員工 5598 2022-08-08 17:59:32

  第一百零七章:夢破碎的聲音

  在距離麥金可小鎮(zhèn)約一百余公里位置處,是一片綿延數(shù)公里,盤踞著蜿蜒長龍狀的巨大寒鐵礦脈,深黯的黑色覆蓋在所有地表上,縱使在正午陽光最熾熱的時候,也讓人覺得內心陰沉。這里就是當初戲命師自爆的中心位置,也是能量傾斜的源頭。當初戲命師引爆的上千“魂力微光”產生連鎖反應,第一時間便制造出了一個近千米方圓的絕對禁區(qū),禁區(qū)內的一切都湮滅,就連灰塵也蕩然無存。龐大的空白區(qū)域形成了一條通往礦脈深處的巨大通道,通道幽黑無比,若是立在洞口向下望去,仿佛是在凝視深淵。

  自戲命師展現(xiàn)近乎神跡般的爆炸后,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處在爆炸波及范圍內的人自然是身死當場,據不完全統(tǒng)計,至少有100萬人直接死于爆炸事故,而受傷的數(shù)量,則是數(shù)倍于死亡人數(shù)。神圣同盟直接宣布解體,血腥之城布拉德近三分之一變成焦土,而余下的地域也被滾滾而來的熱浪侵襲,植被枯萎,水源干涸,而城市也變得不再適宜居住。若不是突然降下的大雨,熾熱的溫度遲早將會引燃干枯的樹木,從而引起更多的災難。

  那是地獄般的日子,無數(shù)生靈絕望哭喊,無數(shù)人民遭受苦難。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但僥幸活了下去的人卻還要繼續(xù)與命運抗爭。神明降下雨露,是否也在為逝去的生命嘆息?這一日,被史詩稱為“神哀之日”。

  巨大的災難帶給巴薩克王國的不只是滿目瘡痍和痛苦記憶,也無形中帶來了新的希望和救贖。微光爆炸時所產生的能量余波,在與寒鐵礦石結合后,形成了新的礦藏。這種礦石由于吸收了純凈的能量,因而變得異常堅硬,且附加了自然親和的效果。這種礦石適合制成許多魂師的法杖,亦能夠為眾多的鐵制武器增加元素親和效果。這種新型的礦石被稱為魂礦。淡藍色的外表和隱約散發(fā)的藍色光束是其特色所在。

  這一奇特的礦藏最早由一位劫后余生的礦賊發(fā)現(xiàn)。爆炸發(fā)生時,這位礦賊在一處最深的礦脈采礦,采礦點編號為27。這處礦脈由于礦源已幾近干涸,采礦質量也越來越差,已經被團隊放棄,但是這位礦賊卻如獲至寶。

  雖然礦石的質量不高,但多努力一些,總是有收獲的,正經礦民不要的廢礦,對于他來說是唯一的生活來源。礦賊名叫呂深,是一位職業(yè)礦賊。

  巴薩克的王國體系基本沿襲星羅帝國,王國的基石是貴族,而平民則是構成基石的泥沙。但是在泥沙之下,還有更低一層的存在,這種存在類似于調和泥沙的潤滑劑,它們數(shù)量龐大,不被泥沙承認,卻使得泥沙般的平民有了更多存在感。

  譬如奴隸。

  而礦賊便是這樣一種潤滑劑的存在。礦賊是因各種原因而不被官方承認,未持有采礦許可的平民或其他人,奴隸也兼有之。

  呂深既不是平民,也不是奴隸,但他的身份卻是奴隸。因為他沒有身份,而沒有身份的人就是奴隸。

  呂深的父親叫博盟.呂含,是一位子爵的家族旁支,擁有爵士的世襲繼承權,領土方面,則是擁有方圓數(shù)公里的小小領地。呂含爵士比平民高,但又比真正的貴族低。

  不過他在這個小村落里也算是一號人物了。但呂深的母親卻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奴隸,只是爵士偶爾才會想起來的玩具。

  但令人意外的是,這位奴隸女子竟然誕下了一位兒子,還是爵士的長子!

  沒人能想到,在一個破敗簡陋,甚至會漏雨的窩棚,這個奴隸女子是怎樣把孩子生下來的。奴隸女子一天僅有兩餐,且都是黑面包和麥麩之類沒有營養(yǎng)的食物。生下孩子后半年,在她再一次被呂含爵士召喚的時候,才將孩子遞到爵士面前。

  萬幸,呂深是爵士的第一個兒子,所以他沒有死。爵士只是封鎖了消息,將孩子留了下來。當時做這個決定,他心驚肉跳,仿佛用盡所有力氣。在反復地掙扎中,他還是沒能忍下心,決定將孩子留在身邊。

  巴薩克貴族體系里,貴族與奴隸不得通婚生子,違者剝奪爵位,貶為奴隸。

  這是寫在鐵板上的法律,并流傳千年至今。

  于是呂深便處于無人看管的狀態(tài),后來爵士有了其他子嗣,呂深便被趕出了府邸,隨意被安置了一處奴隸的住所。但呂深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奴隸。他常常坐在桌前,看著爵士的府邸方向,一夜無眠。

  呂深的天賦很快便展現(xiàn)出來,他的才智遠遠高出身邊所有人,并為爵士所知。得得益于呂深那過目不忘的能力,以及爵士府邸深厚的藏書,呂深無師自通,卻又能將知識掌握得混圓一體,很快便在一眾奴隸中脫穎而出,并引起了其他幾個領地的貴族老爺關注,甚至有一位子爵也對呂深投來關注的目光。

  于是,在呂深12歲那年,在一天深夜,遭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暗殺。

  當時他與往常一般,靠坐在窗前,望著自己的生父府邸沉思。記憶里,生父在還沒有其他子嗣時,對自己還不錯,兩人也有過一些破碎而短暫的幸福片刻。呂深的夢想,首先是恢復貴族頭銜,恢復爵士繼承權,更進一步,則是要帶領博盟家族走向繁榮。其實他心里還有一個夢想,但這個夢想過于巨大而遙遠,所以只能藏在他的心里。那個夢想是:廢除貴族與奴隸不得通婚生子的禁令。

  這個夢想,是對貴族體系的重鑄,其難度比登上星羅帝國的王座還要艱苦萬倍!

  在他的腦海中,無數(shù)策略一一閃過,隨即變幻出各自的未來,后又被他一一否定。但一聲沉重的驚呼卻打破了他的思考。那是他生母的慘叫!

  生母被割破了喉管的情況下還能發(fā)出巨大的吶喊聲是極其不合理的,但它就是發(fā)生了,這個小小的細節(jié)沒有人在意,殺手們更在意的是呂深的逃脫。

  因為他靠在窗前,于是第一時間便跳窗逃脫。在逃亡的路上,他甚至不敢猜想生母此刻的情況,他害怕自己的腳步稍微緩慢一些,命運的終結將在他眼前浮現(xiàn)。

  這一逃亡之旅,便是整整十年。十年匆匆來去,呂深也已不再是清秀的少年,生存的壓力和對死亡的恐懼,磨滅了他的理想和才智,或許是命運的安排,他無意中加入了礦賊的行當,并開始過起相對安定的日子。

  呂深依附于一家平民,并固定出入一些已接近枯竭而荒廢的礦脈,并繳納70%的重稅,因此只有更多的勞作,才能獲取更多的收入,長期的流浪讓他的內心也無比堅韌,能有一份這樣的工作,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或許已是足夠。

  神說,禁忌的存在,必將遭受厄難的懲罰。

  至于記憶深處的那些知識,早已伴隨他的自尊,一同埋藏在記憶最深處的墓碑里。

  此刻他正在辛勤的挖礦,編號27的礦脈其實深入地下兩千多米,是名副其實的老礦坑,雖然資源已接近枯竭,但是各種開采設備,中轉場所甚至是初步冶煉的器械都還有剩下。事實上,這些沉重大宗的冶煉設備,運輸?shù)馁M用是其造價的數(shù)倍,要想將動輒數(shù)噸的冶煉設備抬到地下兩千多米,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呂深在編號27的礦坑里,也獲得了更多的寒鐵,這次他打算冶煉出20公斤生鐵,這樣出坑后,加上前段時間的積累,交稅后還能剩下30公斤,折算后大概可以獲得1個銀幣。

  1個銀幣,是他接近兩個月的勞動成果,也是他可以為自己的小家創(chuàng)造的最大財富。

  但緊接而來的巨大震動,卻讓他的計劃被打亂,在喧囂的爆炸聲中,他被巨大的震動驚起,隨即磕到額頭,倒了下去,就此昏迷不醒。

  等到他醒來時候,已是兩日過去。由于所處礦脈的巖層堅硬,呂深這處礦口未發(fā)生坍塌事故。他來不及感謝命運的庇佑,便將寒鐵收拾好背在身后,踏上歸途。

  越往洞口走,莫名的灼熱感覺便愈發(fā)強烈,在經過接近一個小時的摸索,越過一塊巨石,呂深突然發(fā)現(xiàn),一塊塊散發(fā)著淡藍色光束的礦石橫亙在前方各處。透過礦脈向上望去,黃昏已在眼前,光束隱約噴灑在天際各處,整個世界都處在光與暗的交錯之際。

  但地表卻是無盡無邊的黑暗。在黑暗的映襯下,漫山遍野的淡藍色光芒,仿佛無盡星辰傾瀉在海上的投影。

  如此美景。

  呂深意識到,或許他正在見證新的奇跡!

  魂師之外,便是凡人。但是凡人也有屬于自己的閃耀之處,呂深便是這樣一位學者型人才。

  他很快便收集大量的淡藍色礦石,并解析其結構。雖然沒有魂力,但是卻能夠通過驗算和書中記載,準確的指出這種潛力巨大的礦石為“魂”礦,并指明其用途。

  魂礦由呂深發(fā)現(xiàn),并經銷各處,呂深由此獲得了巨大的財富,和滾滾而來的關注。

  距離爆炸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而這一個月,是命運和幸運女神垂憐呂深的日子。如今的他已是一位伯爵,封地取自星羅帝國皇室宣召。在新的行政劃分里,巴薩克王國已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星羅帝國的巴薩克行省。麥金可連同周邊的百余公里范圍,都被劃給了呂深。由于呂深的研究,星羅帝國將在短時間內制造出一批封號斗羅級別的傳奇武器和附魔法杖。

  此刻呂深已是一身華服,當初戲命師造成的千米巨大圓柱形缺口,現(xiàn)在已經變成了富含魂礦的核心寶藏地區(qū)。呂深站在頂部,看著在腳下那群忙碌著采礦的平民,心里不禁感慨萬分。他指了指某個方向,衛(wèi)兵便召來那位平民。

  平民不敢平視呂深,眼光一直盯著呂深的腳底,他按照奴隸對貴族的行禮標準,對面前的貴族老爺行了最深的匍匐禮,怯懦問道:“貴族老爺,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

  呂深的聲音令人如沐春風:“怎么,朋克大人,不認識我了嗎?你不是奴隸,不必對我行此大禮。”

  那位平民聽了這話,身軀卻更加佝僂了些,他仿佛全身冰涼,嘴角也不禁打起了顫,哆嗦道:“老....老爺您說笑了,您現(xiàn)在什么身份,,小民哪有資格認識您...您看您找小人是....”

  呂深又笑了,“我上次在27號礦坑里的開采了100公斤寒鐵,還沒給你交稅呢,我這次來是專門給你交稅的。”他頓了頓,向衛(wèi)兵招了招手,兩名衛(wèi)兵便各自提了兩個裝得滿滿當當?shù)拇?,放在朋克面前?p>  朋克余光瞥了一眼,登時臉色煞白,那合計四個大袋子里,透著一股令他不適的味道,他嗅了嗅,竟然止不住胃里的翻滾,差點嘔吐。

  朋克的鼻尖低至地底,他的聲音甚至帶著嗚咽:“大....大人,求求您放過我的家人吧,小..小民愿任您發(fā)落?!?p>  在巨大的階級差距面前,能夠任意欺凌和強奸奴隸的平民,在面對手握百公里領地的伯爵面前,除了匍匐,還是匍匐。

  呂深道:“朋克大人,我只是想要把我的稅交給你,并無其他意思,你拿著這四袋寒鐵走吧,只要你能帶著這四袋“寒鐵”走1000米,我便當以前的事情從未發(fā)生?!眳紊畹难劬φ克{深邃,一如此前被朋克欺凌時平靜。

  朋克聽言大喜,立馬便騰起身子要去拿袋子,可是當他提起袋子后,表情卻是無邊無際的憤怒。只見他左手提著的袋子里,映入眼簾的是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

  朋克一家八口人,盡數(shù)被裝在四個袋子里,袋子里除了七顆人頭,還有未冶煉成寒鐵的原礦。血腥的氣味經久不散,令人不適。衛(wèi)兵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呂深卻深吸了一口。

  原來血液的氣息,是甜的!

  朋克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于是他的下場自不必說,當呂深拔出刺入朋克胸膛的細劍后,朋克突然感到莫名的解脫。朋克睜大雙眼,盯著呂深,喉管微動說道:“你這個奴.....”

  呂深橫揮細劍,將朋克梟首,堵住了那個未說出口的“隸”字。

  血液四濺噴射,有零星幾點落在率盛的臉上,他擦了擦血珠,放在嘴里仔細品味。

  衛(wèi)兵將現(xiàn)場清理干凈,隨后退下,只留他一個人在高處,繼續(xù)欣賞深淵下的臣民勞作之景。

  衛(wèi)兵退下之際,另一位武士裝束的人向著呂深走去,在距離呂深一米左右停止,道:“伯爵大人,已經都清理干凈了...世界上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你曾經的身份?!?p>  呂深突然緊緊握住雙手,直至指尖溢血。他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聲音平淡道:“那就好.....她.有說什么嗎?”

  武士突然一臉邪魅:“我只顧著玩弄,忘記她說什么了,嘖嘖,雖然只是一個奴隸,但卻如此!如此...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你就是真正的伯爵大人了。哦,對了,她一開始確實曾讓我?guī)Ыo你一句話?!?p>  呂深突然轉身,憧憬地看著武士,急迫地問道:“她說什么,是不是說她理解我,不會怪我?”

  武士看著呂深,仿佛是在看一頭會說話的狗,眼中的鄙夷之色盡現(xiàn):“她一開始確實說不怪你,但當我告訴她,你沒有放過女兒的打算后,她就像瘋了一樣反抗,兩天里,她一直在咒罵你,卻沒有說過我一個字?!?p>  這位武士是65級的魂帝,乃是星羅帝國的豢養(yǎng)魂師,此次被派遣給呂深,是為了護衛(wèi)他的安全,保證他的研究穩(wěn)定進行。帝國賦予呂深伯爵爵位,但要求呂深必須迎娶一位貴族婦人。

  而呂深的選擇,是分別迎娶一位男爵的女兒和一位子爵的女兒,以證實自己維護貴族傳統(tǒng)的決心。

  武士說完,便離開此處,這位武士嗜好美色,尤其對人妻感興趣,此刻他正急不可耐的前往下一個目標處,那是一位美艷成熟的婦人,她當然是一位平民的妻子,武士雖然暴戾,卻不愚蠢,招惹貴族不是他的一貫目標,除非獵物值得鋌而走險。

  呂深卻凝望著腳下的深淵,這一刻,他的目光沒有投向遠處勞作的礦民,而是穿透黑暗,與發(fā)妻和愛女相聚。

  “她們….會理解我的吧?”呂深如是自言自語。“貴族的法律就是這樣,貴族與奴隸不得通婚生子!我沒有選擇,我只能這樣….”呂深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位派人追殺自己的老父親呂含爵士。呂含爵士在還沒等來呂深復仇的那一天,便因病離世,但呂深并沒有放過他的家人。除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就連與呂含爵士有血脈關聯(lián)的數(shù)十口人都被秘密處死。

  深淵以黑暗鑄就,但零星又有淡藍點綴,在詭譎中透著一絲絲深邃和美麗?;蛟S濃烈至極的暗,便是光之始途,二者互相纏繞,在兩個極端里又不可分割,融為一體。呂深的目光悠然深遠,倏忽便發(fā)現(xiàn)糾纏在深黯中的灰色。

  那是混沌。

  呂深的智慧天賦,讓他在這一汪深淵中看到了常人所無法觀測到的許多奧秘,他確實是超脫于絕大多數(shù)人的智者,但也僅此而已。

  “你竟然可以看出一絲混沌之力來,真是天賦異稟?!?p>  呂深突然大吃一驚!他騰的一下站起,四處看去,卻沒有人影。

  “惡鬼,是你嗎?你別裝神弄鬼!”呂深叫的是剛才那位武士的名字。

  呂深面前的空間突然扭曲,隨后凝成一個三米左右的通道,蕭炎自通道中走出,他在虛空中站立。而在斗羅大陸中,這是只有封號斗羅才有的威能!

  呂深的臉色突然蒼白如瀑,看著蕭炎,他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蕭炎淡淡地看著呂深,“你這樣的人,如果再多幾個,說不定真的可以將斗羅大陸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呂深眼中泛出一絲驚喜,他忙道:“是啊,殿下,我…….”他的話還沒說完,卻突然一顫,身體開始止不住的向后倒去。直到意識回歸虛無的那一刻,他都沒曾想過自己會這樣的方式死去。

  冥河的花朵搖曳閃爍,深紅色的彼岸花相繼綻放,呂深突然想起自己那個年少時候的夢想,遙不可及的夢想。

  “我是不是曾經想要廢除什么禁令啊….真是…..可笑?!?p>  一朵彼岸花突然收攏花苞,在冥河回歸虛無前,呂深仿佛聽見了一聲低鳴。

  那是夢破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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