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林寺內(nèi)的會客廳里,呂義正不驕不躁地摘抄著一卷佛經(jīng)孤本,而在一旁閑來無事的黃蓉也執(zhí)筆替呂義摘抄起來。
眼見呂義二人這般認真,一旁負責招呼的知客僧倒也是慢慢放下了心中戒備。
“敢問小師傅,貴寺中可有楞伽經(jīng)珍本,在下還想親筆摘抄一份帶回家中?!?p> 或許是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剛親筆摘抄完一卷佛經(jīng)的呂義忽然起身,極為客氣地向一旁的知客僧詢問起來。
“施主稍等!”
一旁佇立的知客僧聽到這兒,倒是沒有任何懷疑,隨即雙手合十答復到。
“楞伽經(jīng)”相傳乃是由中天竺沙門求那跋陀羅所著,共分為上下四卷,其中經(jīng)文皆是佛家經(jīng)典,并不包括任何武功。
片刻之后,知客僧便手捧著四卷泛黃的經(jīng)文拜在了呂義面前。
眼見“楞伽經(jīng)”擺在眼前,呂義心中雖然難耐激動,可面色上卻還是如常,只是拱手向知客僧道謝后,便接過了這份里面內(nèi)有乾坤的“楞伽經(jīng)”。
佯裝鎮(zhèn)定的呂義伸出手摸了摸“楞伽經(jīng)”的夾縫,發(fā)現(xiàn)其中果然有東西,心中更是大定。
而一旁的知客僧將經(jīng)書轉(zhuǎn)交給呂義之后,呂義看似在摘抄經(jīng)文,其實暗地里卻是在銘記夾層行縫中的漢文。
不是他過于小心,而是這藏在“楞伽經(jīng)”中的內(nèi)容過于驚世駭俗,就算是放到了武學典籍如云的少林寺內(nèi)也可算作鎮(zhèn)派武學。
昔年黃裳所著的“九陰真經(jīng)”流落江湖,引得重陽真人和其他四絕高手爭搶,而這“楞伽經(jīng)”中所暗藏內(nèi)容卻是一點也不遜色于“九陰真經(jīng)”,甚至還要在內(nèi)功一途略勝一籌。
放眼天下,除去“九陰真經(jīng)”外,也唯有少林寺的鎮(zhèn)派武學“易筋經(jīng)”或許能夠相比,當然若是“神足經(jīng)”還未失傳的話,二者也可相依并論。
就這樣,呂義和黃蓉在這會客廳足足待了數(shù)個時辰后,直至日落黃昏后這才告別知客僧下山而去。
至于之前所說的百兩黃金,自然是如數(shù)奉上,呂義對此自然是不會有所吝嗇。
……
“呂大哥,這經(jīng)書里到底有著什么?”
二人走到山下,看著嘴角掛著明顯微笑的呂義,黃蓉心中更是好奇起來。
“佛曰不可說!”
明白隔墻有耳的道理,況且二人目前仍處在少室山腳下,呂義則是有意賣起了關(guān)子。
二人一路無話,直至抵達客棧后,一身白衣的黃蓉則早已忍不住心中,笑嘻嘻靠近了呂義問道:“呂大哥,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嗅到了近在咫尺少女身上傳來的陣陣清香,呂義不免心神一蕩,好在他兩世為人,這才忍住了心中異樣。
待到心神恢復清明之后,呂義這才回過頭來問道。
“蓉兒,你可聽說過九陰真經(jīng)嗎?”
聽到呂義忽然提起“九陰真經(jīng)”,一旁的黃蓉俏目中不禁閃過一絲奇光,隨后便點了點頭。
身為“東邪”黃藥師的女兒,黃蓉自然聽說過“九陰真經(jīng)”的大名,況且說起來這“九陰真經(jīng)”還和她娘親的死有關(guān)。
當年“黑風雙煞”陳玄風和梅超風二人私定終身,卻因唯恐被喜怒無常,性格乖張的黃藥師嚴懲,這才約定一起私奔。
只是考慮到二人如今武功并未出師,自保尚可,若要在江湖上揚名立萬卻是遠遠不足,二人這才將黃藥師珍藏的“九陰真經(jīng)”盜走。
事后自然惹得黃藥師勃然大怒,一怒之下更是挑斷門下四個徒兒的腳筋,并將他們逐出師門。
而馮衡為了安慰黃藥師,早已懷胎數(shù)月的馮衡想要再把經(jīng)文默寫出來,只是可惜她因不懂經(jīng)文含義多半將其忘記,苦思九陰真經(jīng)而不得,終至心力交瘁,難產(chǎn)而死。
至于私定終身的陳玄風二人,卻因為學不到“九陰真經(jīng)”上冊中養(yǎng)氣歸元、修習內(nèi)功的心法,憑己意,胡亂揣摸,硬是將旨在驅(qū)魔辟邪的九陰神爪練成邪派的武功。
突聞“九陰真經(jīng)”的大名,黃蓉心中難免受到觸動。
“昔年第一次華山論劍,五絕正是為了爭奪這一本“九陰真經(jīng)”而大打出手,最終還是重陽真人技高一籌,力壓群雄奪下這本“九陰真經(jīng)”,而這“楞伽經(jīng)”所記載的東西卻和“九陰真經(jīng)”有著莫大關(guān)系?!?p> 看著不禁聽得入迷的黃蓉,呂義則是微微一笑,隨手便將自己此前從“楞伽經(jīng)”中所摘抄出來的經(jīng)文遞給了她。
早已按耐不住心中好奇,黃蓉順手就接過遞過來的經(jīng)文。
然而當黃蓉目光落在這經(jīng)文之上后,卻是再也抬不起來,這經(jīng)文中乃是用漢文注釋,黃蓉自然看得明白。
卻也正因此,她才被經(jīng)文內(nèi)容所吸引。
看到最后,黃蓉更是經(jīng)文中的總綱所折服。
“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
黃蓉所學皆是桃花島真?zhèn)?,故而眼界上就遠超江湖大半人,哪怕是她身懷桃花島真?zhèn)?,也不得不感嘆這其中的博大精深,和其相比桃花島所傳內(nèi)功就顯得落了下乘。
“呂大哥,這是……”
看到這兒,黃蓉如何不明白這經(jīng)文乃是一部高深的內(nèi)功心法。
“此經(jīng)名為“九陽真經(jīng)”,乃是一位亦僧亦儒亦道的奇人所著?!?p> 明白黃蓉心中的疑惑和驚訝,呂義面帶笑意解釋起了這本“九陽真經(jīng)”的來歷。
昔年重陽真人技壓群雄后,某天偶遇一位斗酒神僧,此人亦僧亦儒亦道,二人相約斗酒后,此人略勝一籌,為此重陽真人依照賭約將“九陰真經(jīng)”借于斗酒神僧觀看。
眾所周知,內(nèi)功練至高深境界即可依靠自身內(nèi)力逼出體內(nèi)酒氣,昔年丘處機和江南七怪斗酒便可從中窺見一斑,而重陽真人所學先天功早已已臻化境,不然也不可能在第一次華山論劍時技壓群雄,奪得頭籌。
而這位斗酒神僧能夠在斗酒中略勝一籌,也說明了其內(nèi)功修為的高深。
看到“九陰真經(jīng)”只重以柔克剛,以陰勝陽,不及陰陽互濟之妙,于是便投身少林,在四卷“楞枷經(jīng)”行縫中,以漢文寫下了自己結(jié)合武道禪宗心得所創(chuàng)的,九陽真經(jīng),自覺比之與“九陰真經(jīng)”更有陰陽調(diào)和、剛?cè)峄闹泻椭?,于是順理成章出現(xiàn)在少林寺藏經(jīng)閣,畢生歷練已超乎自身想象,故而無所適從。
“這位前輩果然一代奇人!”
聽到這位斗酒神僧僅依靠借閱一次“九陰真經(jīng)”就創(chuàng)出了這“九陽真經(jīng)”,黃蓉不禁俏目一亮,不由自主開口贊道。
想要依靠個人創(chuàng)出一部不輸“九陰真經(jīng)”的武功,這其中有多難,黃蓉可是最為清楚不過。
當年黃藥師機緣巧合從周伯通得來“九陰真經(jīng)”下冊,便自負可以從下卷中自創(chuàng)上卷內(nèi)功心法,然而到了今日,卻仍是一無所得,從中就可看出其何等艱難!
黃藥師乃是五絕中少有的全才,琴棋書畫,五行八卦、奇門遁甲幾乎無所不通,然而縱是這般全才,苦苦耗費二十年功夫仍是一無所獲。
正因為知曉其艱辛之處,黃蓉心中更是對這位斗酒神僧隱隱生出一絲敬意。
若是爹爹能早點遇到這位前輩奇人,或許娘就不會……
想到這兒,黃蓉俏麗面容不禁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