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蕭蕭三思之下,堅決的否定了自己心底的那一絲動搖。
她抬眼看著吳宣說道:“表哥性格沉悶,適合嫻靜溫婉的姑娘。而我這樣的鬧騰性子,就喜歡風(fēng)趣幽默,會寵我、逗我開心的。表哥身邊若是有這樣的人,可別忘了替我掌掌眼。”
這話已經(jīng)算是比較直接的拒絕了,吳宣不由的落寞起來,可到底不甘心就這樣被她拒絕,負(fù)隅頑抗般的說道:“蕭蕭不知道性格互補(bǔ)的人,在一起會更加和諧嗎?至于你說的寵你,逗你開心,只要有心,應(yīng)該都可以做到。這和性格無關(guān),重要的是在不在乎?!?p> 謝蕭蕭看著他誠摯的眼神,心下一陣綿軟,暗嘆一句果然談感情傷人。
她是真的不想害吳宣難過的,可有道是長痛不如短痛,自己不拒絕他的心意才是真的傷人。
所以她說出口的話,一點(diǎn)都不心軟,“表哥以后一定會找到情投意合的好姑娘,我一定會祝福你的。”
一瞬間吳宣心中醋意翻騰起來,淹沒了他的理智。
只要想起蕭蕭對謝青云的親昵,對自己卻總是透著若有似無的疏離,心中便是一陣細(xì)細(xì)密密的鈍痛。
他頹然靠坐在圈椅中,滿眼傷情的看著蕭蕭說道:“蕭蕭與我是十多年的表兄妹,可是看到你和謝青云在一起時的親昵,我總感覺自己很失敗。”
謝蕭蕭看著他眼中透出的酸澀,到底覺得不忍心,再說出口的話,也滿含著真誠,不似之前的信口開河。
“青云哥哥和你不一樣,他打小就沒有了母親,在大房生活艱難。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被大房的弟弟打到匍匐在地,爬不起身。說到底,我不過是同情他的遭遇而已。”
吳宣黯然說道:“那至少蕭蕭對他是一片真心。”
對自己卻只有漠然吧!
謝蕭蕭聽出他語氣中的幽怨,不禁又覺得好笑。
她嘆口氣說道:“對,是真心,我還準(zhǔn)備讓母親給青云哥哥相看合適的姑娘,現(xiàn)在看來,我也該給表哥也一起相看了。都是哥哥,我總得一碗水端平了。”
吳宣一聽說這話,心中的那些陰霾一下子就好似被窗口漏進(jìn)來的清風(fēng)給吹散了。
他恢復(fù)了一貫的清潤模樣,對蕭蕭挑著眉說道:“我的事有母親操持,就不用表妹操心了,你還是只管給你的青云哥哥相看姑娘家吧!”
說完話,心下暗戳戳的開心起來,覺得自己真是想太多了,這一次的失利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僅有母親的幫助,還有姑姑的助攻,就算現(xiàn)在蕭蕭拒絕他,那他也還有機(jī)會和蕭蕭相處。
日久生情,蕭蕭就算是鐵石心腸他也誓要將她捂暖。
轉(zhuǎn)念間,又覺得自己有點(diǎn)無理取鬧了,謝青云是蕭蕭的堂哥,自己和他叫什么真?
他不知道這就好像是動物對身邊隱藏的危機(jī),下意識地第六感。
吳宣一想開,也不再糾結(jié)這一時的失意。
他起身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對蕭蕭說道:“你在我書房看話本子的事,中午不要對晚晴她們說。”
蕭蕭見到他離開了自己的身邊,隱隱的松了一口氣,聽到他的話,先是不明所以的呆愣了一瞬間。
轉(zhuǎn)瞬間想清楚這其中的關(guān)竅,了然的笑道:“知道了,表姐若是知道她的這些話本被你拿來借花獻(xiàn)佛,你就別想安穩(wěn)了?!?p> 吳宣抬頭看著她的笑模樣,搖著頭說道:“她們?nèi)羰侵懒?,不安穩(wěn)的是你,不是我?!?p> 不患寡而患不均。
姐妹們都不看就沒事,可如果知道蕭蕭有了特權(quán),來看了這些話本,那她們可就不能甘心了。
她們不敢來找他這大哥的麻煩,到時候只能找蕭蕭??赡軙笫捠捔硗庹已a(bǔ),總之是有得歪纏了。
蕭蕭顯然也想到了這些,看著手中的話本,感覺像是捧著燙手山芋。
可是這會兒又舍不得丟開手去,索性決定今日躲著表姐她們,于是她抱著書宣布道:“我中午就在書房吃飯了?!?p> 吳宣微微挑起的濃眉下,黑沉的眼眸中是掩不住的得逞笑意。
吳宣讓人去母親房中傳話,把蕭蕭中午就在書房吃飯的事告知了一聲。
王氏和吳璟自然是樂見其成,連帶著幾個女兒那里,也讓人去傳話,讓她們不準(zhǔn)去前院書房打擾吳宣看書。
于是蕭蕭就這般安靜的在書房中看了半天的書,等到吃飯的時候,丫鬟拎著食盒在外間的桌子呈上飯菜。
蕭蕭看著桌子上七八道葷素齊備的菜樣,轉(zhuǎn)臉看著身邊的吳宣問道:“表哥不去陪舅母一起吃飯?”
吳宣拉開椅子坐下,拿著公筷往謝蕭蕭面前的碗中夾了一塊酸梅排骨,睨了她一眼說道:“我在家里,中午一向都是自己在書房用膳,晚上父親回來才會陪著父母和妹妹們一起吃。”
謝蕭蕭心里不由有些后悔,原本只以為自己一個人在書房吃的,要是一早知道吳宣在書房用膳,她就該避嫌,去和母親她們一起吃飯。
現(xiàn)在飯菜都上桌了,再說陪舅母和母親用飯選擇離開,倒顯的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不豁達(dá)了。
謝蕭蕭看著吳宣夾到自己碗里的排骨,想著這也不過就是表兄妹一起用個飯而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別別扭扭的,更容易叫旁人誤會。
于是蕭蕭干脆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陪著表哥一起吃了午飯。
幾塊排骨下去,開胃又爽口,還想要再吃,吳宣卻轉(zhuǎn)手又夾了一塊蒜香蝦仁給蕭蕭,笑著說:“你別只吃那一樣,這些菜味道都很獨(dú)到,你都嘗一嘗?!?p> 謝蕭蕭悻悻的夾起碗里的蝦仁吃,一入口,那蒜蓉和孜然得香味在口中彌漫開,讓人口齒生津。
謝蕭蕭覺得好吃的舌頭都快要被吞下去了,立馬信了吳宣的話,每一樣都好好的嘗了嘗。
嘗過才發(fā)現(xiàn),就這幾樣簡單的菜品比起酒樓都不遑多讓,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蕭蕭酒足飯飽,纖手支頤,滿足的虛瞇著眼,對捧著茶盞喝茶的吳宣說道:“表哥家的廚子可真會燒菜,他有沒有徒弟?不需要盡得真?zhèn)?,能有個五六分的本事,就足夠他到我家掌廚了?!?p> 吳宣看著她一副吃飽后,渾身懶洋洋的好像曬太陽地貓咪,暗暗地搓了搓手指,忍住上前摸一摸她頭發(fā)的沖動,笑著說道:“蕭蕭如果喜歡吃這些飯菜,以后常來就是了。不過你最好來找我一起吃,因?yàn)槲疫@里的美味佳肴可是獨(dú)一份的?!?p> 謝蕭蕭滿臉狐疑的問道:“為什么?”
一家人難道還是厚此薄彼的待遇?
金宵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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