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蕭蕭知道舅舅的首飾鋪子經(jīng)營的不怎樣,倒是真不知道舅舅手中還有一個金銀首飾的作坊,她滿眼驚喜的說道:“那這樣正好啊!我就直接從作坊訂首飾賣,倒也省的去別家拿貨,平白便宜了旁人?!?p> 吳煥卻無奈的搖著頭說道:“那個作坊里面是有幾個老師傅,以前是做過不少的首飾。可是他們做的那些樣式終是落后了,現(xiàn)在做出來的首飾不夠新穎漂亮,都不受買家喜歡,所以店鋪的生意一直沒有什么起色?!?p> 王氏聽著吳煥的這番話滿是可惜的說道:“這個作坊恐怕是幫不了你了?!?p> 謝蕭蕭卻是彎著眼睛笑道:“手里有作坊,有師傅,只要做首飾的點子有了,那不就成了嗎?”
首飾的那些花樣她就是隨便想一想也能想出不少來,這完全就不是問題。
只要那些老師傅手藝好,金銀玉飾貨真價實,那就完全可以。
吳煥滿臉難色的說道:“那些有點子的徒弟腦子靈活,常常學(xué)有所成了就會被別人挖走,所以想要做出不一樣的首飾,真的也不是容易的事情?!?p> 謝蕭蕭鄭重的問道:“舅舅,你作坊里的那些老師傅夠忠心嗎?”
吳煥沉聲說道:“就是因為他們夠忠實,才一直跟我到現(xiàn)在的,那些不忠心的人早都揣著本事走了?!?p> 謝蕭蕭點著頭說道:“夠忠心就行,這可是花銀子都買不來的,至于首飾花樣的事,就由我來解決,明天我先隨你一起去作坊里看看再說?!?p> 王氏看蕭蕭這般幫著自己家的生意,滿心喜意的急切說道:“蕭蕭,你舅舅現(xiàn)在就有時間,還等什么明天?。‖F(xiàn)在直接去看看,反正離得也不算遠(yuǎn),你看看要是可以的話就直接定下這事。”
她可是知道陸家也是有首飾作坊的,他家的可比自己家的作坊大多了。她生怕夜長夢多,再被陸風(fēng)之流橫插一腳,搶了自家的財路。
蕭蕭若是真的被陸風(fēng)那個小白臉給哄住了,撇下吳家和陸風(fēng)做生意,她到時候找誰哭去??!
謝蕭蕭想想覺得也行,反正她也就是去看看作坊里的每日生產(chǎn)量和師傅們的手藝。
到時候那些師傅也要分一分,雕刻手藝精致巧妙的,就負(fù)責(zé)做些首飾。手藝粗糙些的,可以做些擺件。
王氏看蕭蕭點頭應(yīng)下了她的提議,趕緊讓身邊的丫鬟去安排馬車了。
謝蕭蕭站起身笑道:“舅母,不用安排馬車,我坐自家的馬車和舅舅一起去就行?!?p> 王氏心急之下,早就忘了蕭蕭這事,這會兒不禁拍著頭笑道:“看我這記性,那你們現(xiàn)在就去吧!早去早回,我讓廚房晚上多準(zhǔn)備點好吃的飯菜犒勞蕭蕭?!?p> 謝蕭蕭就這樣被舅母催著和舅舅一起出了門,結(jié)果她和舅舅剛坐上馬車,就有一個老嬤嬤慌慌張張的朝著吳煥奔了過來,喘著粗氣說道:“舅老爺,你快點去蔣家看看你妹妹吧!她快被蔣家坑死了?。俊?p> 吳煥看著眼前的老嬤嬤只覺得眼熟,聽到她的這番話不禁問道:“你是吳瑜身邊的陪嫁嬤嬤?”
老嬤嬤點著頭,用那老眼昏花的眼睛看著吳煥哭訴道:“正是老奴?。∧烊タ纯捶蛉税?!”
吳煥不明所以的問道:“吳瑜又怎么?”若是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去管這個妹妹。
謝蕭蕭掀開簾子就聽到那老嬤嬤說道:“吳瑜要求蔣勛派人找下落不明的思思小姐,這些天找下來,今天蔣勛身邊的人說是在一口枯井里找到思思了。可是抬出來的尸身卻是腐爛到面目不清的人,夫人不認(rèn)那是思思小姐,蔣勛卻說那衣裳首飾都是思思,一口咬定她已經(jīng)死了,還去府衙上報抹去了她的名碟。”
吳煥聽著這番話,覺得那尸首應(yīng)該是蔣思思。畢竟就算尸首腐爛認(rèn)不出了,那些衣裳首飾卻也做不得假。這么說起來蔣勛做的倒也沒錯,人既然已死,自然是要上報。
不過吳瑜乍然知道蔣思思已死,痛哭難過之下胡攪蠻纏,也能理解。
他皺著眉頭對那嬤嬤說道:“人死不能復(fù)生,蔣勛去上報銷名也沒什么不對,你回去勸吳瑜想開一點,節(jié)哀順變?!?p> 老嬤嬤看著吳煥不肯去,聲淚俱下的說道:“蔣勛之前坑走了夫人首飾鋪賺的銀子,現(xiàn)在店鋪開不下去,他也不肯再找思思,夫人已經(jīng)和他打起來了?!?p> 謝蕭蕭滿臉漠然的說道:“舅舅,我們?nèi)タ纯窗桑 ?p> 吳煥作為吳瑜的哥哥,不去看一看說不過去,正好她也想看看蔣思思的慘狀。當(dāng)初想出那么陰損的招數(shù)來坑害自己,如今落得個這樣的下場,簡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老嬤嬤聽到蕭蕭的話,忙見縫插針的說道:“他們現(xiàn)在就在蔣家門口,也就是因為夫人要把思思的尸首抬進(jìn)蔣家,蔣勛卻堅決不肯,所以夫人才不肯相信思思已經(jīng)死了,這會兒他們夫妻直接打起來了。”
謝蕭蕭覺得這吳瑜還真是厲害,竟然直接在家門口就和蔣勛打了起來,還真是臉面都不要了!
看來當(dāng)初把她從牢獄中放出來,的確是個英明的決定。說不準(zhǔn)憑吳瑜一人之力,就能搞垮蔣家。
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謝蕭蕭和吳煥到蔣家的時候,門口已經(jīng)堵上了不少的圍觀百姓。
吳瑜一副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此時正雙手掐腰指著蔣勛叫罵道:“你還真是夠毒的??!竟然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連閨女都不愿意花費心力去找,找來這具不知是誰的尸首來冒充我的思思,你糊弄誰呢?”
蔣勛在一眾圍觀人群的指指點點之下,氣的面紅耳赤,不由沖著吳瑜怒吼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女兒已死的消息,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你就莫要再自欺欺人了?!?p> 吳瑜不依不饒的說道:“這若是思思的尸首,你為什么不讓我把她抬進(jìn)蔣家?”
蔣勛滿臉怒容的說道:“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死了也就死了。隨便在郊外找個地方埋了也就是了,哪里有把她抬進(jìn)家里的規(guī)矩?簡直晦氣?!?p> 吳瑜卻是痛哭流涕的說道:“我的閨女,我不能讓她活著失去體面,死了連個棺材都沒有。我就是要把她帶回家風(fēng)光下葬,絕不讓她做孤魂野鬼。”
蔣勛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對一排家丁說道:“你們給我守好了這個門,堅決不能讓那尸首進(jìn)我蔣家的門?!?p> 吳瑜瞬間又開始扯著嗓子對著蔣勛叫罵了起來,這般荒唐景象,簡直就讓人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