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需要擔(dān)心的,因?yàn)槲铱赡苊靼啄阈枰已獾脑?,是為了你的孩子吧??p> 她渾身明顯的顫抖了一下,也就是說明,云塵說對了。
“我先前就在外面見到了尸體,他們是因?yàn)闆]有食物而餓死的,但在這種末世下,世界上又還有多少生物可以當(dāng)做食物呢,即使今天僥幸找到了食物,但之后該怎么辦,之后可以保證自己一定可以找到食物嗎?”
她低下了頭,云塵的一字一句都讓她無比認(rèn)同,自己的一切仿佛被他看透了一般。
“所以你需要我的血肉,他們只要也有了自愈的能力,那么就可以非常頑強(qiáng)的活下去了。”
眼淚,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低聲的啜泣,的確對于她來說,這個世界太不容易了。
“我也許不明白身為一位母親的感受,但同為無家可歸的人,我也有著需要保護(hù)的東西,并且是只能由我來保護(hù)的東西?!?p> 腦中回想起青鳥的笑容,父母對于自己的期望,油漆的信任以及和麥穗的約定,云塵鼓足了勇氣,向她伸出了手。
“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hù)彼此重要的事物,我才需要你的幫助,所以放下前嫌,成為朋友,來幫助對方如何?”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云塵的微笑,但聽他說完,卻又沒有感覺那么的不可思議了。
是啊,畢竟我們都是相同的啊。
輕輕握住云塵的手,生怕自己力氣太大會傷害到他,自己的第一位,朋友。
“那么好,我叫云塵,請問你的名字是?”
“梔子,很高興認(rèn)識你,云塵先生?!?p> 她的笑容有些生硬,但是比起板著臉或者一副恐懼的樣子好多了。
云塵席地而坐,梔子也是將八條腿收斂了起來,坐在了落葉上。
“我會按照約定,隨時提供給你充足的食物,但與之相對的,我也需要你來幫我的忙?!?p> 云塵撇了一眼她的傷口,被自己咬的脖頸位置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并且沒有任何殘留。
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現(xiàn)在才回想起剛才的味道,屬實(shí)是有些讓人反胃了。
“那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我什么東西都給不了你?!?p> “我不需要你給我什么,我需要的是你。我們正在一趟漫長的旅途中,但有些可惜的是戰(zhàn)斗力有些稀缺了,所以我想請與我有著近似實(shí)力的你加入我們的隊(duì)伍,一起走完這趟旅程?!?p> “可我這幅模樣,又不是人類,剛才還襲擊了他們,會不會……”
云塵打斷了她的話語,并搖了搖頭。
“這不是你需要擔(dān)心的,我想要知道的是你的回答,他們是不會在意這些的,再說了,我們隊(duì)伍里的人類,又能有幾個呢?!?p> 梔子有些不解云塵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還有自己真的可以融入這個隊(duì)伍嗎。
“可是世界現(xiàn)在這幅模樣,我聽說人類大部分都躲在了天空上面,你們又是為了什么而踏上旅程的呢?”
云塵手指輕拖住了臉頰,望向了天空,又轉(zhuǎn)向了深林,最后又看向了梔子。
“為了把原來的世界變回這幅模樣。”
雖然這種時候說不太合適,畢竟這幅樹林可是被自己毀的不成樣子。
“這種事情真的可以做到嗎?”
“我不敢保證,但總是要去嘗試的?!?p> 她低下了頭,這難道不正是自己所期望的嗎?因?yàn)楦癄€的世界而被迫吞食鋼鐵,自己的身體變成了這幅模樣,要是之前沒有吃下云塵的手臂,自己說不定早已經(jīng)死在這世上了。
“請,請務(wù)必讓我與你們同行?!?p> 梔子微微彎腰,帶著請求的語氣,她已經(jīng)能像一個正常的人類說話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
梔子將整片森林的蛛絲全都無效化了,猶如雪花般緩慢的飄落到地上,與落葉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副較為奇特的美景。
被層層裹住的海報(bào)也拉扯到了身邊,現(xiàn)在看起來還是完好無損的,要是這個壞了,兩個人多半是回不去了。
海報(bào)上商場的模樣沒有變化,不過說起來,這邊被摧殘的一片狼藉,那邊的廣告牌里看起來會是什么樣的呢?
云塵向著海報(bào)中心伸手,沒有受到阻攔徑直的穿了過去,回頭向著梔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率先鉆了進(jìn)去,因?yàn)閺V告牌在空中的緣故,穿過去的時候用重力將自己維持在空中,以防自己像來這邊一樣,又摔到了地上。
四周仍然漆黑無比,但封住道路的蛛絲已經(jīng)被打破了,不過看這個樣子,是麥穗下的毒吧。
蛛絲被一種紫色的粘液腐蝕的不成樣子,油漆應(yīng)該是不具備這個功效的,青鳥估計(jì)也不是,那么只剩身為醫(yī)生的麥穗了。
“云塵!”
見云塵從廣告牌中出來,青鳥立刻就叫出了聲來,而在一旁尋找的油漆與麥穗也是看了過來。
“國王陛下,我們可是找了您……國王陛下!小心背后!”
油漆剛說一半話,突然就擺出一副防御姿勢,而云塵多半也能猜測是為什么。
連忙制止了他,并擺了擺手。
“她并沒有惡意,剛才的襲擊也是因?yàn)闆]有溝通清楚,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云塵回頭看向了只爬出來一半的梔子,看見其余幾人時,她的臉上難免還是有些恐懼的。
“既然國王陛下這么說的話,真是失禮了?!?p> 油漆向著梔子微微鞠躬,表示自己剛才見面就拔刀的失禮行為。
“沒有沒有,是我不好,不必這樣的。”
聽到她的聲音,麥穗與青鳥都是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云塵倒也料到了,自己第一次聽見她的聲音也是這樣,只不過沒有這么溫柔。
“沒有異議?!?p> 麥穗聳肩,表示自己對于這件事并不在意。
“這樣啊,那請問你的名字是?”
青鳥本來看見她的樣貌還是很恐懼的,但聽到她的聲音后,卻覺得她只是一個有些社恐的大姐姐而已。
“梔子,是云塵先生賦予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