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命途皆是業(yè)障
少女的記憶。
飄蕩向了久遠(yuǎn)之前。
彩色的世界里的,有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奶奶。
爺爺是一個很潛心信佛的人,他每天都要上一炷香,供奉好多好多的水果和香燭給佛祖。
有一天茵茵嘴饞了,想去偷吃供奉。
卻被生氣的爺爺揍了一頓。
茵茵從來沒有見過爺爺那么生氣。
爺爺說‘只有佛祖的供奉是不能耽誤的’。
以后茵茵就不敢偷吃佛祖的供奉了。
爺爺又變得十分的慈祥。
我們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要到永遠(yuǎn)。
但茵茵5歲的那一年,爺爺哭了,他求佛祖,不要帶走茵茵,因?yàn)樗軔垡鹨稹?p> 佛祖好像也對爺爺說了,想要不帶走茵茵,就要替他做一件事。
第二天的時候,奶奶還有爸爸媽媽失蹤了,這個家只剩下了茵茵還有爺爺。
爺爺說,以后這個家就只剩下了爺爺還有茵茵了,爸爸媽媽還有奶奶去了西方極樂世界,提前去享福去了,留下了苦難的爺孫倆在人間。
第三天的時候,茵茵的腿不能動了。
為什么呢?
爺爺說,這是欺騙佛祖的懲罰。
那一晚,爺爺哭的很厲害,他拿出了刀子,想要抹上自己的脖子。
我說,茵茵就只剩下爺爺了。
爺爺,不要走...
...
看著貫徹自己信念,無懼業(yè)障啃食自身的白河,李叢明淡淡的說道。
“阿彌陀佛,如果茵茵是佛祖賜予我的業(yè)障的話,那我也寧愿將業(yè)障貫徹到底?!?p> “把江白月奉獻(xiàn)給佛陀,佛陀就會給予我孫女恩賜,讓她重新站起來,讓‘佛祖’將她的雙腿還回來,讓她能夠自由自在的奔跑,不受拘束。也讓我從未能履行承諾,朝奉佛祖的罪孽中解脫出來?!?p> “按照你的意思,你不應(yīng)該娶妻生子,你應(yīng)該鰥寡孤獨(dú)一人?!?p> 血色的骷髏架子白河語氣淡然。
李叢明則是嘆息道。
“當(dāng)年我入佛門之時,師傅就曾說過,鉆一時的空子簡單,但鉆一輩子的空子,難,如今來看,果然如此。為人間所纏,就是我等的業(yè)障?!?p> 以未來的子嗣作為宏愿的代價獲得高深的法力,成為得道高僧,這一筆買賣對于他們來說很劃算——畢竟沒有子嗣自然就不用付出代價而獲得法力。
奈何當(dāng)時為了振興凋零的密宗支脈,師兄弟三人從雪區(qū)下中原來。
一個被人間險惡所害,一個被人間繁華所迷,一個被兒女情長所纏。
“若我還是當(dāng)年懵懂無知的沙彌該多好啊...就不會有茵茵來到這世間受苦受難?!崩顓裁餮劢橇飨乱恍星鍦I。
“沒有任何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你付出了代價,而我為了貫徹秩序和正義,也付出了自己的代價,手中沾滿了人命,對奪取他人性命一事兒也不會手軟,這是我的選擇,也是你的選擇?!?p> 血色的骷髏將手中的‘道理’頂在了李叢明的頭上。
將軍。
白河走過了幻境中的是尸山血海,走過了啃咬身體的萬丈深淵。
其實(shí)白河也有些慶幸,得虧是突襲,不然讓對方做下法壇,打蘸做法,這般施法下施展‘奪命梵音’他還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消。
“阿彌陀佛...”李叢明似乎認(rèn)命了,這小小的佛堂里,他沒有任何躲避的空間。
“砰——”
白河手中的‘道理’發(fā)射出子彈,火藥碰撞的聲音在小小的佛堂內(nèi)清晰可見。
朝著腦袋去的。
七步以內(nèi),‘道理’又快又準(zhǔn)。
白河毫不猶豫。
然而腦袋被射中的李叢明,卻是化為了一灘灘的泥沙。
被射中的,只是他的泥胎替身而已。
“該死...”
白河這時候才體力不支倒下,剛剛只是在強(qiáng)撐著一口氣而已。
幻覺雖然是假,但一次又一次的作用在他的痛覺神經(jīng)上卻是真實(shí)的。
鐵人也受不了這么折騰。
“王海強(qiáng)...聽的到嗎,如果你脫困了的話,就帶人去追,他用泥胎替身逃離了,但一定逃不遠(yuǎn)的...對了,幫我?guī)字Ф爬涠??!?p> “我需要?!?p> ...
此時王海強(qiáng)才驚醒了過來。
剛剛在踏入這一棟別墅的時候他就中招了,耳邊響起陣陣奪命梵音,回憶起他當(dāng)年抓捕的罪犯,那些罪犯化為修羅惡鬼來叫他索命。
王海強(qiáng)無怨無悔,對于自己所做所行,皆無悔恨,但是他可沒有白河那么大的神經(jīng),被啃咬后就立刻昏迷了...
當(dāng)他醒來時就聽到白河的呼叫聲,趕緊聯(lián)系同僚,帶止痛藥來...
如今奪命梵音已經(jīng)消散了,王海強(qiáng)還是記得剛剛的痛楚,刻骨銘心...
隨后,有工作人員來善后,無論是李茵茵還是江白月都被保護(hù)了起來。
站在人群外的王海強(qiáng)點(diǎn)燃一根根的香煙抽了起來。
“修行人的世界啊,我們的工作都是這個嗎,你說修行人的世界里會內(nèi)生平衡,我怎么感覺不對呢...”
王海強(qiáng)也不知道是該感慨踏入了這奇妙的,鏡子彼端的世界。
另一邊,打了杜冷丁,正在休息的白河也說道:“涉及鬼物妖類的案子一般修行人會解決,但涉及修行人的案子,一般都是我們國安自己解決的?!?p> “為什么?”
“你覺得,我們會完全相信那些修行人嗎...”
“這...”王海強(qiáng)沒想到居然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就有社會。我們正常人很難融入到修行人的社會體系里,我們無法得知這個相對閉塞的群體里,修行人和修行人之間的聯(lián)系。況且最近,我有些懷疑那些修行人的法力到底是從哪里來的...他們的幕后是不是有我們暫時不理解的存在。”
白河有理由懷疑,和官方合作的‘正道修行人’們也藏了什么沒告訴他們。
對此王海強(qiáng)不置可否,他認(rèn)識的修行人,貌似只有...
正當(dāng)王海強(qiáng)想到那個男人時,卻見不遠(yuǎn)處有一打著雨傘的道人。
道人在這沒太陽的天里,打傘遮陽的行為雖讓人覺得有些費(fèi)解,卻也沒人有太大的疑惑。
然而王海強(qiáng)看到這道人,卻是嘴巴微張?bào)@訝,隨即遲疑片刻,便湊了過去。